第524章 廢棄的咖啡廳
就在複讀機跟著謎之中年在黑霧中穿行之際，陳舟也在通過無人機冰獸群縱覽全局。
對於沒有針對性能力的人來說，狩獵吸血鬼並沒有說的那麼輕鬆。
更何況，他們所在的位置疑似雅閣魔域，那個會為惡人提供一切助益的世界。
其實在白天複讀機問策時他漏說了一種可能——殺死每一個領域必然存在的黑暗領主同樣能夠讓領域消停一陣。
但理論上，黑暗領主是不死的，並且能隨心所欲地控制用於囚禁自己的領域（牢房），唯一不遂願的事也只有無法離開而已。
因此，他們需要在不引起隱秘力注意的前提下一步步試探，探索可以做到的怎樣的程度……
……
十幾分鐘後，複讀機隨著夜晚在大街上遊蕩的中年紳士來到了一家歇業多日的咖啡廳。
異變之後，就再也沒人光顧這裡，即便有人來訪，也只是抱著碰運氣的心態搶劫物資之人罷了。
在跟隨中年進入咖啡廳時，複讀機注意到這家地處富人區的店面附近竟然有幾具已經發臭的黑人屍體。
若城市無法恢復運轉，恐怕待來年冬天還要面臨一波疫情吧。
「亨利先生，你自己住這裡嗎？」
隨著時間的流逝，複讀機已經漸漸適應了吸血鬼那不自然的魅力。
並非說這位名叫亨利的中年有多好看，而是眼神中不時流露著侵略性的對方身上有種讓人很難忽視的感覺。
有些人即便只是坐在那裡都是世界中心。
「是的，我原本是這家店的老闆，不過在發生那件事後就荒廢營生了。」
帶著外人來到自家店面的中年沒有開燈，似乎沒有像其他店鋪一樣準備應急的柴油發電機等事物。
「所幸由於我的工作性質，地下室里還存了許多小麥粉，還夠吃上一段時間。」
說罷亨利看向在暗中難以視物的客人：「你看上去不像華裔，沒有那種……很難評價的氣質，是異變發生時被困在這裡的外國人吧？」
「我原本獨自在哥譚讀大學。」複讀機幽幽地嘆道，「結果這下徹底回不去家了，也不知父母那邊情況如何。」
「噢，我很抱歉……」
「沒什麼，我都自身難保了。」
其實複讀機一直想憑藉變身器的效果回國，只可惜他手裡的初代型號沒有抵抗黑霧毒害的功能。
戶主的語氣似乎輕快了些許，讓客人在此等候，自己去地下室取堆積如山的小麥粉。
除了那詭異的笑容、皮膚與眼神之外，看上去還挺像個普通的好心人。
不過話說回來，好心人這個物種即便是在原本的哥譚都不多才對。
等待亨利歸來的複讀機莫名有些緊張，環顧四周，發現咖啡廳里昏暗的環境下隱藏著某些粗糙的痕跡。
就好像是曾經有人在此發生過肢體衝突一般，好幾處都有著撞擊之類的痕跡，玻璃、鏡子乃至鐘錶亦被人打爛。
現在他懷疑亨利根本就不是這家店的主人，而是在某次夜間遊蕩時意外發現的據點。
畢竟真是吸血鬼怎可能會讓人在自家發生衝突？
想到這裡，有些坐不住的他起身探索，試圖找出一些有價值的證據。
空氣中有股陰暗腐敗的氣味，雖然類似的味道在垃圾回收系統後已經品鑑得夠多了，但咖啡廳內的情況似乎卻有些不同。
離開座位的複讀機首先來到了櫃檯之後，發現了被砸爛的收銀機與濺落得到處都是的零錢與鈔票。
看上去這裡曾被劫掠者光顧過。
只是……
曾經擔任過私家偵探的複讀機，在觀察力方面也稱得上過人，一眼便看出其中幾張鈔票有些古怪。
目光倉促掠過時，他注意到鈔票上面富蘭克林的頭像似乎在……笑？
撿起了其中一張，才發現並非是富蘭克林露出笑容，而是某種液滴飛濺到了鈔票的頭像上，勾勒出一道暗紅色的弧線。
看上去像是已經乾涸的血跡。
複讀機伸出拇指，試圖揩下來些許。
然而卻不小心用力過度，將暗紅色的血跡攤開到了富蘭克林的整張臉上。
現在，這個地中海大腦門的男人的臉更加難看了。
複讀機看著刮花的臉莫名感到有些膈應，將這張百元大鈔扔到了一邊。
「看著富蘭克林醜陋的臉，複讀機暗自心想，一個沒有藝術細菌的可悲男人。」
突如其來的旁白險些把他嚇了一跳，隨即他挑了挑眉，有金漸層在這添亂，本來恐怖的氛圍都變得輕鬆了一些。
不過他依然對猩紅月光下瀰漫著詭異氛圍的咖啡廳感到害怕就是了。
目之所及之處儘是反射著微弱的紅芒，讓人不禁聯想起每每抬頭時看到的不祥紅月，對自身與城市被拉入異世界的事實有了進一步的實感。
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的情況如何，如果他在這次行動中發生意外某人會不會給他復活。
「死了，不會。」
擬像哪裡有那麼寬的法表。
「餵你也太無情了吧……」
這句對某個金漸層的吐槽話語卻意外被另一個人聽去。
「什麼無情？」
不知不覺間，亨利已經提著一袋小麥粉回到了一層，正皺著眉看向收銀台前的青年。
複讀機情急之下，羞愧難當地低下了頭。
「對不起，亨利先生，你都願意送給我小麥粉了，我竟然還想要偷走你的錢……」
「沒關係孩子，如果你想，也可以把咖啡廳里那些用不上的鍍銀餐具也拿走。」
原本是在客人吃蛋糕之類的食物時使用的東西，現如今這個情況，亨利也用不到它們了。
聽聞此言，複讀機頓時垂下淚水。
原本亨利心中對他的一絲懷疑頓時冰消雪融，如果不是倒霉、窮苦到一定程度，是不會因為這麼點善意而施捨哭泣的。
但複讀機單純只是想到了自己已經無家可歸了。
隨即他搖了搖頭，從亨利手中接過了小麥粉：「我可不想當什麼《悲慘世界》的男主，謝謝你亨利先生，我會盡力撐過這個冬天的。」
亨利欣慰地笑了，提議自己陪著對方一起穿行如今已危機四伏的城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