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陳舟和船至少得死一個
九環施法者是天然的貴族……上船後的陳舟就意識到這話純純是吟遊詩人在扯淡，沒成長起來的施法者一個賽一個的苦逼！
以他為例，剛剛成為學徒級（1環）術士的他魔力只夠每天施展4個1環法術，亦或是8個0環戲法。
mp的自然回復呢？誰家遊戲一天只能放4個技能啊！
消耗的魔力倒是的確會緩緩恢復，但以陳舟目前的恢復速度，大概每八小時只能恢復一半左右的魔力。
如果以施展1環法術的門檻作為魔力的單位，也就是2個單位的魔力。
0.25/h的回覆效率，這是否有點……
不僅如此，由於魔法的能量充斥在施法者的身心與靈魂之中，施展魔法、消耗魔力也就意味著消耗同等的體力與精神力。
就一般情況而言，大約在用完一半魔力後施法者就會開始疲乏，而用完四分之三則會力竭。
一半是安全線，四分之一是警戒線，0是高壓線。
如果每次施法都用完所有法術，長久以往對身體的危害將不可估量……但不得不承認釋放掉魔法會帶來某種微妙的愉悅感。
一旦用完全部的魔力，陳舟是沒試過，但據說會昏迷不醒。
當然，具體狀況也會因人而異。
陳舟那源自虎人的過人體格讓他在釋放兩個1環後也只像是熬了一個白天那樣睏倦，釋放三個1環後則開始有些提不起精神，體力怪是這樣的。
而他此行唯一的同行，五十多歲仍然是學徒級，據說這兩年有望進階入門級（2環）的老法師塞坦就截然不同了。
理論上，塞坦每天能放5個1環法術。
但實際上這個老頭才放3個就開始顫顫巍巍連拄著木杖的手都有點打拐了，陳舟毫不懷疑放完第4個對方就要躺那碰瓷兒。
由此可見，令人有些遺憾的是，成為職業者似乎並不會強身健體延長壽命……聽說甚至許多職業者還會比普通人更加短命呢。
比如與化為人形的美麗銀龍享受甜蜜生活，結果因出血被「觸發術」判定為遭受攻擊，給銀龍來了一發「高等解除魔法」導致事故……
施法者的玩法與死法都老嚇人了。
至於眼下負責和老塞坦一起施展法術的陳舟就沒那麼花里胡哨了，他也只是為自己的「造水術」添加[寒冷]要素使其造出來的水變成冰給高檔食材保鮮罷了。
呵呵，尊貴的施法者？
名為苦工的活體冰箱！
陳舟本想撂挑子不乾的。
但他冷凍的叉角馬肉在南方國度能賣出數百金幣，起到關鍵性保鮮作用的他則能分到其中的幾十枚——值得一提的是正常情況下像他這樣的1級術士月薪約10金幣左右。
於是陳舟可恥的表示忍了，魔法冰箱就魔法冰箱吧！
如果每天出2個法術位，一個月後就能賺到幾十金幣，他能當冰箱當到托達克破產！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其實大城市的施法者服務是按法術位和環數明碼標價收費的。
但即將得到一大筆錢的陳舟感到了最純粹的快樂。
也或許正因如此，塞坦這個五六十快入土（就這個世界而言）的老頭還會出來工作吧。
這一趟出海下來，塞坦後半輩子的養老金都夠了。
「我？我們法師可和術士不一樣。」
對此，塞坦表現出了經典的職業歧視：「和靠天賦施法隨便吃喝玩樂的術士不同，我們法師大多過著苦行僧般的生活。」
與此同時，陳舟認真地打量老法師一眼。
對方穿著一身破舊、滿是補丁的法師長袍，手裡代替法杖充門面的木杖光看包漿少說盤了十年以上，就連腰帶的有些松垮、褪色。
明明是出一趟海就能賺幾十金幣的施法者，生活怎麼會如此清貧？
「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這大半輩子的積蓄都用在了這上面。」
說罷，老法師顯擺似的給陳舟看了一眼他那本當親爹一樣愛護的法術書，還不許後者上手亂碰。
這是一本硬皮封面磨損程度極為嚴重的舊式法術書，裡面的一百張羊皮紙也早已老化。
「十五個戲法，十個一環，還有與之對等實驗材料與知識，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
抄1個1環法術一百金幣，1個戲法五十金幣，僅僅是抄書費，老塞坦都在上面花了近兩千。
但這還不是全部，知識的價格、捲軸的費用以及為了掌握它們所進行的實驗，甚至遠比抄書費要多得多。
姑且按四千算吧，假如老法師每趟都能花一個半月賺五十金幣的話……
陳舟不到三秒就心算出了結果，需要耗費整整十年，這恐怕還是最短的耗時。
花了這麼久的人生還過得這麼苦逼五六十了還在當活體冰箱，這真的值得嗎？
若是陳舟有了四千金幣，早就用來施展名為「金融」的魔法賺來成千上萬的金幣了。
只是一旦讓他用出金融魔法，今後他在扔偵測邪惡的聖武士眼裡怕不是紅里透著黑吧。
「值得！」
老塞坦用拐杖重重地砸了一下船艙：「魔法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事物，沒有任何東西能和它相提並論！法師每一次對符文的解讀、對算式的探索，都仿佛是在與魔法女神交融的過程……你們只把魔法當作積木堆砌的術士是不會懂得！」
這怎麼又拐到術士身上了？
陳舟感覺自己受到了深深的歧視。
等等，這難道不是妒忌？
發現了盲點的他尋思著，法師絕對是妒忌術士不用花錢還能隨便施法噠！
「那伱學了這麼多魔法有用嗎？不還是每天只能那麼點法術，還是必須提前準備好的。」
這下他直接把老法師干沉默了，
法師就算學一百個1環，每天能準備的1環也是有限的。
他們無法像術士那樣憑藉天賦隨心所欲地施展已知魔法，每一道魔法都必須耗費大量時間與代價才能使用。
正因如此，他們不得不在每一天開始時消耗時間來將今天需要的魔法準備好——更換彈夾、清理槍膛、彈藥上膛、打開保險。
這一系列步驟結束，才能把多數魔法的施法時間縮減到短短几秒。
「那又怎麼樣，術士不也……」
還未等老法師義正辭嚴的反駁脫口而出。
甲板上便傳來一聲穿透力極強的警報——
「有海盜！他們開的是魔法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