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一定要有一位巫喵王
在陳舟抵達獅心城的第二天，便受到了皇帝的召見。
星之民被禁止與統治者接觸，護衛則沒有資格深入對方的內廷，因而只有他一人被引導至會面的大廳。
理論上，用一個魔法造物作為替身來面見皇帝是件極為失禮的舉動，但陳舟想來對方應該已經習慣了才對。
在穿越了點綴著北地盛開的不知名野花的庭院後，他單獨見到了傳聞中早已生命垂危的皇帝奧爾坎。
與明明四五十歲還仿佛年富力強的羅伯特不同，與之年齡相近的奧爾坎肌肉萎縮、毛髮花白、雙眼無神，看上去顯得十分無力。
據說對方如今這種狀態是在當初統一戰爭中太過賣力而身負重傷的緣故，而這個位面的牧師又沒有出色到能完全治癒一切損傷——連殘破的內臟、殘缺的肢體（包括頭）也能恢復的「再生術」是7環法術。
而即便是「再生術」甚至9環的「完全復生術」也無法治癒自然衰老與死亡。
說到底，戰士或類似職業職業就是壓榨、透支用自身的身體與性命在戰鬥，每一次重創、瀕死或爆發都同時折損著生命的上限。
因此越強大的戰士老/死的越快是很正常的自然規律。
就好像那些奪得了奧運金牌的運動員，當他們轉瞬即逝的短暫職業生涯結束，過度透支、因特定項目鍛鍊方式造成的隱患將持續折磨著退役的選手直到永遠。
短跑、舉重……那些對自己身體有著破壞性的項目尤其如此，甚至退役後連教練都沒得當。
一塊奧運金牌可以價值上萬，可以價值一套房，也可以一文不值，連賣出去都無法改善看不到出路的生活。
就像臨終前終於晉升至2階的老塞坦依然在去年冬天死去一樣，強大和長壽並沒有必然聯繫。
知識的增長、能力的加強，通常也並不會改變自身的體能或挖掘自身的潛力。
強大的戰士體魄固然遠超尋常人，但那是日復一日的鍛鍊得來的產物。
一旦屢遭重創、人過中年、停止鍛鍊，曾經被掩蓋的問題也會開始凸顯……施法者倒是反而會變得更加強大。
※畢竟中年開始，扣力敏體，加智感魅。
除非超越凡俗生物……
「久仰大名了，奧爾坎。」
關於老皇帝垂暮而不死的傳聞的確傳遍草原，甚至到了許多人都開始疑神疑鬼的地步。
「還是你的名聲更響亮些。」坐在庭院的老獅人緩緩抬頭，用無神的雙眼看向對方，「擁有神話之力的道途行者，有望成為傳奇的術士，就連外層界的力量都願意為你提供協助。」
「人生真是充滿著各種意外和巧合，只可惜我見到你的時間晚了一些，不然非邀請伱把那顆生命之樹的本體種在草原不可。」
結果是個有頭有臉的人都能看出神話之力這個東西嗎。
陳舟啞然，畢竟金鬃氏族在帝都前面，所以他先到的羅伯特那裡。
「我還是比較喜歡哪兒涼快去哪兒待著。」
「也對，畢竟你是虎人。」
說罷皇帝便抬頭看天不再言語。
曾經的奧爾坎和其他部落打個一天一夜也始終保持著精力旺盛，不過現在的他連說幾句話都會覺得疲勞了。
「你覺得現在的草原面臨著什麼問題？」
沉默良久後，對方忽然拋出了這麼個沒頭沒尾的問題。
「說不定再過不了多久就會滅世的問題吧。」陳直接有啥說啥，「在我看來這個半位面基本無可救藥了，整個位面一起上天沒準就在一兩年之間。」
老獅人一時語塞，的確，在滅世危機面前什麼問題都不值一提。
「原來在我臥床不起期間外面的問題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了嗎？」
頓了一頓後，奧爾坎繼續說道：「半位面的安危的確重要，與此同時，草原持續不斷的內亂也因此而起。」
奧爾坎花了大半輩子就為了統一草原，讓諸族與各個部落融為一體。
但結果隨著自己實力衰退，一切努力又全都白費。
「這個世界太脆弱也太小了，只夠容納一塊大陸三四個國家，讓所有的矛盾都無所遁形。
「戰士之類的職業者雖然不受限制，但沒有施法者能達到六階，因此無論是誰都無法擁有絕對的力量與絕對的話語權。
「到頭來，即便付出再多努力，幾十年後一切又要重頭再來，不斷重複無休止的紛爭。」
簡而言之，這個世界的條件不足以讓任何一個國家成為「擁核國家」。
王權無法持久，神權難以觸及此處。
持續不斷的亂世即便因某個實力鼎盛的國家暫時結束，也依然會衰弱、腐敗、分裂，最終重新開始紛爭。
聽聞此言，陳舟陷入了沉默。
來之前他曾設想過生命垂危的老皇帝是個什麼人，結果沒想到竟然是個尋思著終結亂世的人？
只可惜，即便是「核威懾」，也終有失效的那一天。
他穿越前那個超級大國在經濟、技術、話語權、影響力較量的世界姑且不提。
阿斯塔這邊的古神聖羅蘭帝國遍地都是核彈（傳奇），哪怕准神來了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結果到最後還不是「特麼的大家一起爆了！」，留下這麼個爛攤子直到今天都修不好。
聽聞此言，奧爾坎露出稍顯呆滯的笑容。
「這不是帝國的末代皇帝與所有繼承人一夜之間忽然全部暴斃了嗎？
「在那之前，阿斯塔曾經有著千百年的和平與統一。
「換言之，只要有一個足夠強大，力量比其餘所有人加起來都要強的人與國家，各族的紛爭就能徹底終結。」
奧爾坎曾一度認為自己會是那個人，但戰士果然有著極限。
要麼是神術職業者，要麼是奧術職業者。
無論是哪種，只有施法者才能擁有凌駕於凡人的力量。
「奧爾坎，你該不會是想說……」
一定要有一位……巫喵王？
「必須有一個擁有絕對話語權的強者統御阿斯塔，否則來自神聖羅蘭帝國的詛咒會讓所有種族、國家在紛爭中走向末日！」
雪下了一晚上，我也咳了一晚上，有點發燒，今天也先靠存稿雙更吧……吃了一天藥，明天應該能好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