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黑潮來襲
陳舟家距離海鷗亭所在的望海高崖並不遙遠，但這一段路途卻依然阻撓重重。
面對大量莫名出現的魚人幽魂，多數人都果斷待在房間之中，把自己的生死交給隨機的命運。
因而當三人結隊外出之後，很快便引來了幾波幽魂。
所幸趕路的三人並非慌不擇路的尋常之輩，幽魂散發的不死靈氣與凝視對他們而言意義也不大。
被鍊金塗油強化為次級魔法武器的冰刀輕易便可斬斷襲來的幽魂，化合煉成的鍊金炸彈亦能一股腦炸毀幾米內的集群敵人。
至於納特亞，在最初象徵性的幾發偏到姥姥家的輕弩未能建功後，也只得無奈地收起武器開始划水。
畢竟僅僅是跟著陳舟的步伐就已經很讓二人感到困難了。
在趕路的過程中，陳舟發現自己的XP點數因最初那十幾隻幽魂達到了上限。
只是這些XP攢到3000/3000後卻意外的什麼也沒有發生，並沒有出現什麼金光一閃原地升級的狀況。
大概就只是用來制約兌換知識複雜程度的限制吧。
為了避免浪費，他每次在XP瀕臨上限時都解鎖了一些自己在意的知識，並刻意存下了一些。
等這一次的事件結束，他就有足夠的知識學習如何生產魔法物品了。
至少要把光亮術、魔法伎倆一類不太吃施法者等級又常用的生活法術做成魔法物品即充即用，陳舟尋思著，這樣一來就可以把自身的法術更換成更具意義的強力法術……
「幽魂好像稍微少一點了。」比較閒的納特亞忽然道。
十分鐘後，三人行至半途，漸漸意識到寇濤魚人幽魂的襲擊頻率有所降低。
「感覺好安靜啊，街道上也沒有寇濤魚人幽魂，和我家附近差別真大。」
陳舟點了點頭，他現在基本可以確定那三個鱉孫絕對是重點關照過自己了。
不過……
他隨即抬頭看向屹立於千米開外高崖之上的冒險者公會。
幽深的黑夜中，有點點的魔法星光與藍色幽影不斷閃現。
恐怕附近那些寇濤魚人幽魂是把注意力集中到瞭望海崖上。
不過那些已經不重要了。
就連自己的「好」鄰居，1環鍊金術師卡吉都能一顆蹦跳炸彈摧毀一小片幽魂，海鷗亭的會長作為3環的正式施法者自然能閉著眼睛殺它個七進七出。
「話說回來，卡吉你的炸彈很厲害啊，剛開始為什麼還要我幫忙？」
陳舟忽然反應了過來，最開始自己解決的那些幽魂對鍊金術師而言絕非難題才對。
聞言卡吉卻難免有些尷尬：「那得是它們聚在一起我才好解決，不然從四面八方同時攻擊，我暫時沒也什麼好主意。」
他又不可能在自己的店裡戰鬥，那樣即便有九條命都不夠用。
陳舟下意識想像了一下幾十上百個炸彈同時爆炸的場景……等這趟回家睡覺前必須用狂野奧術給自己做足防護了！
又過了一會，三人總算抵達望海崖下，也這才看清公會上空閃爍的事物——高達數十隻的幽魂，就這還是經過公會成員盡力削減數量的結果。
公會會長似乎不在？
見狀侏儒興奮地加快腳步，戰鬥尚未結束，就意味著他還有機會把藥劑賣給公會的冒險者！
默默划水的納特亞反而慢了三分，更希望自己到地方時戰鬥早已結束。
而陳舟則是在仔細觀察公會上空的寇濤魚人幽魂後，結合此前遇到的那些幽魂，進一步確認了一個細節。
「納特亞，寇濤魚人並非全員皆兵吧，他們的部落中應該還有很大一部分的老弱婦孺？」
至少陳舟目前遇到的所有魚人幽魂看上去都是毫無戰鬥力的老弱婦孺轉化而來。
「那當然了。」
法師點了點頭，自是如此，這世上哪裡會有全員職業者的種族呢？
就算真有也不會是寇濤魚人，否則人類王國這些沿海城市早就被夷為平地，成為孵化那種類人怪物的卵巢了！
陳舟若有所思，也就是說那三個冒險者所謂的「使計屠戮寇濤魚人部落」應該指的是屠戮那些非戰鬥人員。
他們得是趁著魚人戰力不在，亦或刻意支走魚人大部隊後才能做到這種事。
那麼一旦寇濤魚人的大部隊回到部落後發現老弱婦孺被屠戮一空，沖天怨氣甚至使逝者化作幽魂被束縛進外物之中，它們會做些什麼呢……
甚至都不需要去刻意調查，當三人攀登望海崖的期間占據了視野更優的制高點時——
便見到在繁花港的臨海地帶，有著密密麻麻的青黑色身影如潮水般湧向陸地，在席捲了岸邊一切的同時，更是向著更深的陸地而去！
寇濤魚人部落的報復來了！
「是黑潮！」
久居港口的納特亞第一時間便確認了狀況：「該死，只有魚人的幽魂還不夠嗎，寇濤魚人怎麼會在這個季節進攻繁花港！」
所謂黑潮，正是十幾個寇濤魚人部落集結兵力後同時進攻沿海地區的壯觀景象。
每年冬季，當暴雪即將來臨之際，那些類人類魚信仰邪神的怪物都會進行年末的最終劫掠。
不僅僅是為了口糧，更是為了擄掠那些因冬季而陷入低谷的居民進行活人獻祭。
「冬天？魚人不怕冷嗎？」陳舟倒覺得秋末才是劫掠的好時機。
納特亞搖了搖頭，解釋道：「大海的降溫速度比陸地更慢，當繁花港的平民因寒風而行動不便時，在大海里保存了體溫的寇濤魚人卻依然保持著相對不錯的戰力。」
冬季來臨時，魚人的戰力只能說尚可，但人類這邊卻是糟糕透頂。
此消彼長，每年的黑潮之下都會失去不少人。
而眼下黑潮卻是在夏夜提前到來。
繁花港倒是不至於因手忙腳亂被一舉攻陷，但海岸的人口肯定就來不及遷移了。
「但這不對啊？」卡吉不解地看向海岸上由士兵組成的防線，「魚人之所以冬季大肆劫掠也是因為信仰的兩個神更偏好冬季的祭祀，它們今年怎麼夏天就來了。」
夏天獻祭並不會得到全額的反饋，寇濤魚人又會在大規模戰鬥中損失性命與魚口，這完全是得不償失的選擇。
陳舟無奈地長嘆一聲，又有誰能想到這種規格的事件起因竟然是因為三個冒險者要給死去的法師掙喪葬費和撫恤金未果呢……
不對，他們都狠到了這種程度，還會在乎死去的隊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