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女微微皺起眉頭,目光仍停留在女孩離去的方向,片刻後,她轉頭看向哈桑,眼神中帶著一絲不耐與深意,開口說道:「哈桑,你是不是在疑惑我為何急於擴充組織內部成員?」
哈桑撓了撓頭,眼神中露出些許迷茫,老實回答道:「蛇女大人,我確實不太理解。」
「咱們組織一直以來行事隱秘,成員數量也相對穩定,突然要吸納新人,還是個外來者,這其中的風險會不會太大了些?」
蛇女輕輕嗤笑一聲,她優雅地翹起二郎腿,紅色的裙擺隨之滑落,露出一段白皙卻透著冷意的小腿。她纖細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沙發扶手,發出篤篤的聲響,仿佛在為她的話語打著節拍。「你這目光短淺的傢伙,只看到了眼前的風險,卻看不到潛在的利益。」
「這個霍震南,表面上只是個旅遊博主,可你知道這身份意味著什麼嗎?」
哈桑搖了搖頭,眼神專注地等待著蛇女的下文。
蛇女緩緩站起身來,邁著輕盈的步伐在房間裡踱步,高跟鞋與地面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在這寂靜的空間裡格外清晰。「旅遊博主,他們四處遊歷,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到過各種各樣的地方。」
「在如今這局勢動盪不安的時期,各方勢力交錯縱橫,信息就是最寶貴的財富。他所積累的人脈和見識,極有可能成為我們打開新局面的關鍵鑰匙。」
她走到窗前,輕輕拉開厚重的窗簾一角,外面的夜色如墨般深沉,只有幾盞昏黃的路燈在街邊散發著微弱的光,如同黑暗中掙扎的點點螢火。
「我們不能總是局限於這一方小天地,組織要發展壯大,就必須有新鮮血液的注入。霍震南或許能為我們帶來別樣的驚喜,比如一些特殊的渠道,或是對其他勢力布局的了解,這些都可能成為我們在這亂世中立足的依仗。」
哈桑聽著蛇女的分析,眼神中漸漸有了一絲明悟,他微微點頭說道:「蛇女大人英明,我之前確實沒有想到這麼深遠。」
「我定會全力留意霍震南的一舉一動,絕不讓他有機會做出任何不利於組織的事情。」
蛇女滿意地看了哈桑一眼,重新坐回沙發上,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輕聲呢喃道:「不過,還是不能掉以輕心,這霍震南到底有何目的,是不是像他所說的那般簡單,還需要進一步試探。」
第二天清晨,溫暖的陽光如絲縷般透過窗簾的細微縫隙,輕柔地灑落在霍震南的臉頰之上。
他的眼瞼微微顫動,隨後緩緩睜開雙眼,有那麼短暫的瞬間,意識還在朦朧的夢境邊緣徘徊,但很快,他便徹底清醒過來。
他慵懶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起身走向衛生間,簡單而迅速地完成洗漱,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儀表。
正準備像往常一樣精心規劃今日的行程,暢享這異國他鄉的風土人情時,熟悉的敲門聲響起。
霍震南打開門,看到阿米爾站在門口,臉上帶著一絲欲言又止的神情。還沒等霍震南開口提及今天再去幾個景點遊玩的計劃,阿米爾便有些緊張地說道:「霍先生,哈桑約您今天在一個工廠相見。」
霍震南心中猛地一喜,仿佛在黑暗中摸索許久後突然看到了一絲曙光,但他多年來的特工素養讓他表面上仍努力維持著鎮定自若的模樣,只是那深邃的眼眸中,難以掩飾地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他立刻說道:「那太好了,阿米爾,快帶我去那個工廠吧。」
阿米爾默默地點了點頭,轉身帶著霍震南上了車。
一路上,霍震南看似悠閒地欣賞著窗外不斷變換的風景,心中卻如同一台高速運轉的精密儀器,不斷思索著哈桑此次邀約的目的。
他深知,這極有可能是進一步深入暗網組織核心圈層的絕佳契機,一步踏錯,便可能滿盤皆輸,所以絕不能有絲毫的懈怠與大意。
不多時,他們來到了一座規模龐大的代加工工廠前。
工廠的圍牆高大而略顯陳舊,斑駁的牆面上爬滿了不知名的藤蔓植物,那些藤蔓蜿蜒曲折,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悠長故事。
大門緊閉,旁邊有一個小小的門衛室,一個穿著制服的保安正坐在裡面百無聊賴地看著報紙,對他們的到來似乎並沒有太多的在意。
阿米爾將車停在門口,上前和保安簡單交涉了幾句,保安便打開了大門,面無表情地示意他們進去。
霍震南走進工廠,只見廠區內分布著一排排寬敞的廠房,廠房的屋頂是那種常見的鐵皮材質,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有些地方甚至有些刺目。
一些工人正推著裝滿貨物的推車在廠房之間忙碌地穿梭著,那些推車上堆滿了色彩斑斕的布料和尚未成型的衣物部件。機器運轉的轟鳴聲不絕於耳,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金屬和機油混合的味道,還夾雜著些許布料的纖維氣息。
在阿米爾的帶領下,霍震南朝著工廠深處走去,他的目光如同敏銳的鷹眼,不停地在四周掃視,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試圖發現一些不尋常的跡象或者隱藏其中的線索。
一路走來,霍震南瞧見眾多當地人正全神貫注地投身於衣服加工工作。
他們一個個低著頭,眼神中透著專注與熟練,手中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自然,縫紉機噠噠作響的聲音交織匯聚,奏響了一曲忙碌而有序的勞動樂章。
霍震南看似漫不經心地踱步其中,實則不動聲色地將每一個細節收入眼底,從工人那或緊張或鬆弛的神情狀態,到加工台上形形色色的服裝款式與布料質地,他都不忘仔細端詳,試圖從這看似平常的生產場景里,挖掘出哪怕一絲一毫與暗網組織有所關聯的蛛絲馬跡。
在阿米爾的引領之下,霍震南一路迂迴穿梭,終於抵達了一間辦公室的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