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喪心病狂

  「老劉,你這邊又發生了什麼情況?」電話那頭的警員,此刻也特別急躁,有些不滿質問道。

  「有什麼事到現場先,嫌疑人已經劫持了人質,隨時可能對人質造成傷害。」劉俊義直接點出核心。

  「嫌疑人不是一直在家裡?怎麼會有人質讓他劫持?」電話那頭再次發問,顯然很不理解這個局面。

  「你別跟我問東問西了,他劫持了自己的女兒,還索要一百萬現金以及一台越野車,你那邊琢磨怎麼搞台車和一個裝錢袋子糊弄他吧,趕緊按我意思辦速度越快越好!」說罷,劉俊義也不管對方會不會同意,直截了當掛斷了電話。

  電話另一邊隸屬於刑偵支隊的一位老警官捏緊手機,長出好幾口氣,最後無奈搖頭道:「多事之秋。」

  當然,他也意識到了一個情況,類似於這樣的事情或許一直都藏匿到看似平穩的社會中,是社會層面最大的黑暗和毒瘤,而隨著「暗網」被慢慢挖掘,這毒瘤也開始緩緩隱現了。警察身為社會跟法制的捍衛者,群眾的保護神,要盡最大能力去消滅類似暗網這種毒瘤。

  樓棟口下,張超等了足足好幾分鐘,發現還沒有越野車和現金被人送來後,一時間也急了,現在他是真真正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度日如年」,明明只有幾分鐘的時間流逝,可對於他來講,卻好似過去了足足數年。

  「臭條子,我要的錢和越野車什麼時候送過來?」張超惡狠狠大罵的同時,還將刀放到了他女兒的一根手指上,看樣子快要剁下去一根。這一幕也讓劉俊義不由深吸一口涼氣,他趕忙揮手勸說道:「張超,你把刀放下,那是你女兒,正所謂禍不及孩子,調錢和車都需要時間,這才過去多久?」

  「老子不管!」張超扯著脖子,手裡握著刀,又大喊了一句:「老子現在就要看到車子和錢!」

  說罷,他竟然真將刀割向了自己女兒的手指,那喪心病狂的表情配合著驚恐躊躇的神態,好似已經脫離了人類這個物種。很快鮮血順著他女兒被割的手指噴濺而出,女孩痛哭流涕時還被徹底嚇傻,雖然她從小到大沒少挨過父親揍,可完全沒想過有一天父親會將利刃對準自己。

  女孩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想不通是為什麼,她已經強迫自己長大了,爸爸為什麼還如此對自己?

  「張超,你稍微冷靜一點!」霍震南低吼著喊了一句,然後再次開口道,「那可是你的親生骨肉,不是你虐殺過的小貓,你這個死瘋子,我們就算給你提供了錢和車子又能有什麼用?你以為你真能成功跑出去嗎?」

  這一句低吼讓張超停頓了數秒,霍震南眼看這種法子有效,繼續大聲說道:「趁著事態還沒有發展到完全不可挽回的地步,你趕緊乖乖收手吧!吳剛那個案子你鐵定不是主謀,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如此極端?」

  霍震南這番話其實是心裡話,殘殺張鴻飛和吳剛的神秘人,警方已經研究了許久,關於對方的體態特徵,身高體重以及說話方式都跟眼前的張超對不上,就算張超參與了謀殺吳剛的犯罪活動里,因為不是主謀最多算從犯。

  不過,因為張超還有過虐殺小動物的黑歷史,有些罪行還是無法避免,要受到法律審判。

  張超持刀聽著霍震南喊話,面部那猙獰的表情緩緩變換,片刻之後還真就把刀放了下去。

  劉俊義頗為欣賞看向霍震南,當劉俊義以為這件事基本可以走向結束之時,張超卻又突然把刀拿了起來,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居然比之前還要暴虐,破口大罵道:「不對,你個死條子,你是欺負老子不懂法律吧?吳剛那個變態人已經死了,老子既然參與了其中,法律能放過我?就算老子不用吃槍子,老子絕不會蹲一輩子監獄!」

  話音落地,張超雙目發紅持刀一刀插入小女孩剛被割傷的手指,小女孩因為太痛而當場陷入昏厥。

  「死條子,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反正每過五分鐘,老子就割這個小雜種一根手指,你們給老子加快速度湊錢湊車,時間反正足夠你們用了,如果到時間還拿不來現金和車子,老子就會和這個小雜種一起同歸於盡,老子言出必行!」

  劉俊義瞧見已經昏厥的小姑娘和陷入瘋魔的張超,咬牙再次撥打電話,不出一會兒電話被接通了。

  當刑偵支隊那邊的警官接通了電話,沒等對方說話,劉俊義就率先開口問道:「錢和車準備好了?」

  「這麼短時間你讓我到啥地方整一百萬現金?還要越野車?哪家能配合?」負責處理的老警官也有些怒氣了,剛才他努力著去跟銀行以及一些4S店溝通了,可這兩方目前都在互相踢皮球,完全不願配合警方展開行動。

  「我不管你怎麼辦,要是你搞不定,你就去聯繫局長,聯繫市長,聯繫書記!」劉俊義頓了頓,又沖那頭厲聲吼道,「嫌疑人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並且開始傷害人質了,我不管市局領導是什麼安排,派狙擊手還是特警支隊支援,可當務之急是把嫌疑人要的錢和車給我搞過來!」

  「人命關天,時間有限!」劉俊義吼完後,立刻掛斷了電話,他也知道嫌疑人的條件短時間內根本就湊不到,但沒辦法他只能向外施壓,不然人質會受到更大的傷害,他不願意看到一個小女孩成為正邪搏鬥間可憐的犧牲品。

  劉俊義的這種吼叫自然也被陽台上的張超聽到了,張超看到劉俊義這麼上心,心態稍微有點舒緩了。

  「張超,你多給我們點時間,我們以最快速度處理你的需求,不要繼續傷害孩子了。」劉俊義提議道。

  張超完全沒有理會劉俊義,只是在陽台抱著昏迷的女兒,眼睛看到那鮮艷的鮮血,身體湧現出控制不住的激動和興奮,仿佛內心最深處的魔鬼被釋放了一般,那狀態既癲狂又瘋魔,用喪心病狂來形容真是毫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