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進這家古董店,一個身高大約一米八三左右,體型健碩,臉上還帶著一塊刀疤的男人就直接從二樓走了下來,見我和穆然走進,那一張原本乖戾的臉上頓時楊起了笑容。
「喲,是老白啊,我這兒你都有三四個月沒來了吧?最近在做什麼生意呢?這麼忙?」閻三兒一下樓,直接就走到了我的面前,但這句話雖然是對我說道,他那目光,卻愣是沒從穆然身上挪開過。
是的,這閻三兒的確有個嗜好,而且這個嗜好道上的人都知道,那就是他喜歡男人,而且特別喜歡細皮嫩肉的男人,當然了,我雖然細皮嫩肉,但也算不上是小鮮肉,而且我身後還杵著一群黑龍會的人,這閻三兒就算有這賊心,也沒這賊膽啊。
「這是我遠房表弟,穆然,這是閻三兒。」
我給穆然和閻三兒簡單做了個自我介紹之後,就直接切入了正題,問他最近有沒有見過野狗,還說兄弟的表妹失蹤了,聽表妹的同學說,表妹失蹤之前,像是跟野狗談了戀愛,所以,就來找到閻三兒了。
「野狗?這混蛋小子,又去玩女人了?」說話間,閻三兒一下就拿起了電話,給野狗打了過去讓他馬上滾過來。
而我和穆然,則被其請到了二樓,喝起了茶來。
大概過了三十分鐘左右,古董店的門被緩緩地打開,我朝樓下望去,一個身高不是很高的黃毛一下就竄進了店內,直朝二樓上來。
「三爺,白先生,您也在啊。」在閻三兒的面前,野狗顯得有些膽戰心驚,閻三兒自然不會看上像野狗這樣的人,所以,我確信他就只是閻三的小弟而已。
閻三兒抬頭,臉上露出了一陣陰森之色,開口就問野狗認不認識一個叫做章惠的女孩,是市二中的,在野狗開口之前,閻三兒端著酒杯,告訴我們,他這輩子最討厭在大哥面前還說謊的人了。
這句話自然不是說給我們兩人聽得,所以,在野狗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撲通一下,他直接就跪在了閻三兒的面前,連連求饒說他不知道章惠是他的人,如果知道,他打死都不會動這個女孩子的。
我抿了抿嘴,臉色凝重的站到了野狗面前,順手就將其下顎抬了起來,低聲問道:「所以,你的確是在二中的車棚子裡,和你的那些兄弟,對章惠做過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對麼?」
我很明顯的能感覺到,野狗的雙腿在顫抖,那一雙原本還正常的雙眼,此時也正到處閃躲著我的眼神。
看到我的臉色有些不對,閻三兒眯著雙眼,愣是冷著嗓子,問道:「你對這姑娘到底做了些什麼?」
我很清楚,閻三兒的手段,他人雖然爽快,對下面也好,但下面要是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犯了錯誤,他也絕不會手軟。
野狗漲紅了臉,在自己大哥面前,他似乎並沒有那麼強勢,緊接著,他結結巴巴的告訴我們所以,野狗他們就過去了。
過去之後,野狗見章惠長得不錯,皮白肉嫩的,當即就起了色心,隨即,讓那些女生和自己的小弟散開,開始的時候,章惠寧死不從,
見章惠這樣,他馬上就叫了四五個小弟一起上來,最後,他還強迫章惠做自己的女人,還說這樣就沒有人會在學校裡面欺負她了。
當然,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不透風的,這件事情很快在裡面被傳的風生水起,一時間,的確,已經沒有人敢再去欺負章惠了,但章惠的名聲,也因此一落千丈。
其實,在野狗說這些話的時候,閻三兒的臉色也有些青了起來,說句實話,當著我們這些外人的面說出這些事情,多多少少有些沒面子,而像閻三這種極其要面子的人,他是絕對不可能容忍的。
或許野狗還沒有這樣的覺悟,甚至在我們三個大老爺們兒面前,還讚賞了章惠的身材,還說他是真的忍不住了,才這樣做的。
言語之間,還帶著一種美滋滋的神情。
「哼……王八蛋,你都能下的去手……」
閻三兒有點兒怒,拍著桌子,直接就一腳將野狗從二樓踹到了一樓,穆然嚇了一跳,而我,也習慣了閻三兒的這種火爆性格。
說句實話,別說閻三兒,聽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連我都想上去揍他。
「三兒,別衝動,這個人,我就帶走了。」說話間,我默然的站了起來,閻三兒可能是覺得我會對他這個小弟怎麼樣,當即愣了愣,說道:「老白,不用了吧,畢竟是我這兒的家事……」
我冷冽的看了閻三兒一眼,嘴角微彎,裝逼的笑道:「家事?那我的表妹,也是我的家事,如果你表妹被人這樣玩,你會怎麼樣?這人我就帶走了,如果有事,找黑龍會。」
說話間,我和穆然起身就走到一樓,並將野狗跟個小雞崽子一樣的令了起來,塞進了我和穆然的越野車內。
「白……白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知道章惠是您的表妹,她也沒說啊,如果我知道,我打死都不敢,白……白哥,我求求您,您饒了我吧?」
坐在後車位上的野狗此時更恨不得跳車,但我在丟他進來的時候,早已將車內的車窗車門都鎖上了,就算他要跳車,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穆然看了我一眼,冷不丁的問了我一句跟黑龍會到底什麼關係。
我沒有說話,將車開到刑偵大隊前,就讓穆然下車,並說我有些私事要處理,他在不方便。
穆然跟我爭辯了幾句,說一定要將野狗帶回去,我沒讓,就這樣,爭執十幾分鐘,最後我答應穆然,野狗不會在我手上出事,我問清楚了,一定會親手把他交給穆然,他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下了車。
看著穆然走進刑偵大隊後,我一腳油門,直將野狗帶到了距離市區不遠的一個內,我是拖著他後背上的衣服,直接將其丟到地上的,期間,野狗愣是一個字都不敢說。
「白哥,白會長,我求求您,您就饒了我吧,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野狗在地上一直給我磕頭認錯,希望我饒了他。
我冷冷的看著野狗,一想起章洪那種近乎於絕望的眼神,我都想親自宰了他,但是我不能,我不是殺手,更不是那些憤世嫉俗的憤青。
我輕輕地在野狗面前蹲了下來,隨即從口袋裡面抽出一把帶著黑龍會標緻的匕首,輕聲說道:「知道這把匕首的來歷麼?」
後者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那臉色,更是白的跟個死人沒有任何區別。
「這把匕首,是黑龍會第一任大佬杜月笙留下來的,據說,這把匕首,曾經殺過鬼子,是黑龍會歷代當家人的象徵,這把匕首,只殺惡人,事後如果有人找茬,黑龍會就會……」
「就會全員出動,哪怕是天涯海角,都會將這個人找出來,你覺得閻三會因為一個你,而得罪整個黑龍會麼?」
說話間,野狗更是嚇的魂飛魄散,直在我面前扣了三個響頭,每一記,他的額頭上都會印出一絲血漬。
「我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
「您說,您說,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回答您,只要只要您能放了我。」野狗一聽,更是全身冒著冷汗,他自然知道我手上這把匕首是什麼意思,現在黑龍會在本市一家獨大,雖然我已經五年沒有踏入黑龍會了,但他們的掛名會長,似乎還是我,所以,我想沒有人會為了一個小流氓,而得罪黑龍會的,閻三也不例外。
我抿了抿嘴,輕聲問道:「你和章惠在一起的時候,章惠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比如,特別喜歡什麼東西,特別喜歡帶你去什麼地方,亦或者是,她還認識什麼朋友?」
野狗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說章惠的個性比較軟弱,說句實話,也讓我別生氣,說穿了,她不過就是自己手上的一個玩物,有生理需求了,野狗就去找她,所以也不存在什麼關心不關心,了解不了解的了。
我饒有所思的哦了一聲,隨即直將手上的匕首插入了他第三條腿之前的泥地內。
「等等,等等,我好像……好像知道,那天章惠打電話給我,說是想讓我陪著她去一個地方,那個時候我也正好無聊,尋思帶著章惠去野外嘗試一下新鮮的動作,所以也就跟著她去了,可誰成想,她給我帶到了一個紙紮店裡面,我問她是不是她家有人去世了,章惠沒有說話,直到她帶著我們走進了這家紙紮店,我懵了,紙紮店裡面是一條深深的走廊,我跟著她走到了走廊的盡頭找到了一個自稱巫婆的人,章惠看到這個巫婆的時候就跟丟了魂似的,低著頭就走到了她的面前磕起了頭,還一直讓我跪下來,我不肯,章惠就跟瘋了一樣,把我趕了出去……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
我眉目微皺:「紙紮店?」
「對,我去的時候,哪裡不止章惠,還有一些穿著黑袍的人,大概二十多個人都跪在那邊,我尋思有些邪乎,可別是什麼邪教,所以就走了,白……白哥, 我可是都告訴你了,你就饒了我吧。」野狗拉著我的褲腿,連聲求饒到。
我抿著嘴,沒有說話,邪教……中邪?
如果我記得沒有錯的話,按照野狗的描述,應該是和章洪說的章惠在出事之前的那些舉動有些相似,所以……難道,章惠的失蹤乃至死亡,真的和這個所謂的巫婆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