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澤聞聲抬頭,看到牆頭上兩顆小腦袋,不禁露出疑惑的眼神。
公主?
《權臣》里好像確實提過建安王朝有幾位公主,不過原書中只有長公主有過戲份,另外兩個只簡單提過幾嘴,因為原文很長,謝承澤早就記不清了那幾嘴說的是什麼了。
「她倆叫啥來著?」謝承澤捂住嘴,小聲問道。
朱小彪:?
殿下,您是認真的嗎!
我才是那個剛進宮的人啊!我都知道公主叫什麼,您不知道自己的親妹妹叫什麼?
「左邊那個應該是安和公主,右邊那個是昭和公主。」頓了頓,朱小彪又壓低聲音,「平安、淑。」
到底沒敢叫全名,他一小老百姓,著實沒這膽子直呼公主的名諱。
「哦~!」聽到這倆名,謝承澤終於喚起了久違的記憶,他想起來了,原書初期邊關匈奴來犯,朝廷百官提議與匈奴一族和親,不過後來不了了之,最終是大皇子帶著自己的精銳部隊血戰匈奴,以全軍覆沒和自己重傷的代價,生擒了一個匈奴王子當質子,邊關戰事這才停歇下來。
讓他想想,應該就是最近的事兒吧?
謝承澤撓了撓臉頰,有些疑惑,之前上朝那幾天,也沒聽人提起匈奴的事情,難道是已經發生完了?
算了,沒消息就是好消息。
謝承澤朝兩個小姑娘招招手,「過來吧~」
見謝承澤邀請,謝平安和謝淑對視一眼,一開始還有些猶豫,不過很快便一起點點頭,動作麻利地翻過牆頭,動作炫酷地跳了下來。
謝承澤:!!!
謝承澤震驚地看看那牆頭的高度,再看看瀟灑落地的兩個小姑娘。
她們!
好強!
老胳膊老腿兒的謝承澤不禁投去了羨慕的目光。
「二哥。」
「二哥。」
兩個小丫頭老老實實地喊了一聲,十分拘謹地站在石桌對面,一會兒偷偷瞥一眼謝承澤的美貌,一會互相懟懟對方的胳膊,似乎是在催促、又或者在謙讓什麼。
最後還是謝平安這個當姐姐的,輕輕咳了一聲,說道,「二哥,我們不是故意偷看的,是有事特意來找你的。」
「什麼事兒?」謝承澤拍拍石桌,十分友好道,「坐下說。」
兩個小丫頭又互相對視一眼,乖巧地坐到了石凳上,謝平安清了清嗓子,繼續道,「我們是來跟二哥道謝的。」
「道謝?」謝承澤疑惑地看著二人,「道什麼謝?」
他好像沒做什麼吧?
「如果不是二哥,兩個月前我們就會被送去和親了!」謝淑這時急急燥燥開口,「父皇說,都是因為二哥你在背後出謀劃策,所以我們才逃過一劫!」
謝承澤:???
我怎麼不知道我幹了這事兒?!
謝承澤微微瞪眼,「父皇跟你們說過我出了什麼主意嗎?」
「那倒沒有。」謝淑搖搖頭,隨即驕傲地挺起胸膛,「不過我有小道消息渠道!聽說二哥你研製出了什麼特別厲害的東西,還揚言要把整個大草原全都炸了!匈奴那邊都傳遍啦,他們還把二哥你稱作玉面鬼王唔唔唔——」
剩下的話,被謝平安的手給捂住了,「三妹!這個就沒必要說了!」
謝承澤:……
謝承澤沉默地抹了把臉。
狗皇帝!又趁他不在的時候偷偷造他的謠!
「那現在,邊關那邊是什麼情況?」謝承澤打聽道,出了這檔子事,那大皇子那邊還會是原來的軌跡嗎?
建帝既然拿到了炸火藥的秘方,應該不會蠢到連個匈奴都收拾不了吧?
「早就講和啦。」謝淑扒掉謝平安的手,急哄哄道,「聽說大哥今年會回京過年!如果是真的,那麼今年的家宴可就齊人啦!」
謝平安踢了一腳謝淑,謝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悄悄看了一下謝承澤的臉色。
謝承澤正叩著下巴想事情,原文裡大皇子確實也是在過年那陣兒回了京,不過是為了給死去的戰友們討要撫恤費,才拖著未養好的傷回來的。
沒想到如今因為益州水災製作了炸火藥,竟是陰差陽錯地避免了一場戰爭。
「那看來確實挺好的。」謝承澤放下手,「救你們的事兒,我只是正巧沾了點邊,沒你們說的那麼玄乎。」
什麼炸翻大草原,他謝承澤是那麼不愛護花花草草、啊不是,是那麼不愛好和平的人嗎?
謝平安和謝淑眨眨眼,好奇道,「所以二哥,你真的研製出了很厲害的東西?」
剛剛看二哥一直在削木炭,木炭意味著火,火便意味著燒遍大草原,感覺和炸是差不多的意思呢!
「那確實研製出了很厲害的東西。」謝承澤搓搓下巴,「能把人直接炸成碎塊,撿都撿不起來的那種。」
謝平安、謝淑:「哦哇!!!」
兩個小丫頭登時瞪大了亮晶晶的眼睛,倒是一點兒都不害怕,反而問起來那東西能不能炸秋獵的大黑熊,能不能炸各地的城牆,能不能炸皇宮。
謝承澤:……
建安王朝的公主,精神狀態都這麼超前嗎?
誰會在知道火藥後,第一個想的就是炸自家的皇宮和城牆啊?
無奈地搖搖頭,謝承澤低頭準備繼續寫書,一個侍衛急匆匆跑來,通報導,「殿下,蘇家二公子到了。」
「哦?」謝承澤聞言立馬欣喜抬頭,「快請他過來!」
「蘇家二公子?」一旁的謝淑,歪頭想了想,想起來了,「不會是那個蘇家的廢物二公子吧?」
「估摸是的,二哥請他來幹嘛啊?」謝平安也好奇道。
謝承澤抬手輕彈了謝淑的額頭一下,「怎麼說話的,誰是廢物?」
「就是蘇家二公子啊,叫什麼來著?」謝淑又開始絞盡腦汁地回憶,謝平安提醒了一聲,她才啊了一下,「對,蘇清河,外面都這麼說他的,說他是個廢、咳,是個沒什麼本事的人。」
說完,又捂住嘴,狡辯道,「我可沒和二姐偷溜出宮玩!」
謝平安無語地捂住腦門。
「外面都這麼說?」謝承澤蹙起眉,他怎麼不知道這回事,「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蘇家個個都是才子啊,唯獨他平庸無能,連個詩都作得稀巴爛,更別提什麼寫文章了。」謝淑聳聳肩。
謝承澤:……
謝承澤不禁想起,自己和蘇清河初次見面時,就讓人家即興作詩這件事。
難怪蘇清河當時長跪不起,不願作詩,敢情不是瞧不起他,而是和他一樣不會作詩?
謝淑繼續嘰嘰喳喳道,「京城那些紈絝子弟們可瞧不起他了呢!都說他一個庶子,仗著一張和他早逝的娘親相似的臉,才得以在蘇府受家主的寵愛,但其實就是外秀中干,在朝中連個官……哎喲!」
謝淑的腿,又被謝平安狠狠踹了一腳。
謝淑瞪眼:你踹我幹什麼!
謝平安:你不覺得,你很像是在另說他人嗎!
謝淑:?
謝淑:!!!
哦,這麼一想,二哥以前好像也是這種人?
謝淑咳了兩聲,找補道,「當然啦,我和二姐就是喜歡聽些小道消息而已。空有美貌怎麼啦,只要是善良的人,就是好人!」
「你們小道消息還挺多。」謝承澤挑挑眉,「蘇公子是我的好友,一會兒人家過來,你倆要注意自己的言辭,不可不尊重對方,不然以後就不要來我的承歡殿了。」
謝平安和謝淑連忙端正坐好,拍拍胸脯保證道:「二哥放心!您是我們的救婚恩人,那麼您的朋友也是我們的救婚恩人!」
謝承澤:?
什麼救婚恩人?不要隨隨便便造一些奇怪的成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