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那邊人多,又有腿腳不便的老臣,撤退的很慢,盛世淮等人很快便追上了,
不僅如此,謝承澤這邊也結束了戰鬥,帶著一隊人馬打算去追太子和盛世淮,在經過左偏院時看到纏鬥的四人,意料之外瞄到謝淑後,不禁愣了一下。
隨後便是上去對著謝淑的後腦勺狠狠一拍,儼然一副哥哥對妹妹的訓斥模樣,「誰讓你過來的!」
真是屁大點事兒都得過來瞧瞧熱鬧!也不怕誤傷了自己!
謝淑突然被敲腦殼,也是懵了,剛要看看是哪個不怕死的奴才竟敢傷她貴體,她非要將其打入牢獄,扭頭一瞧是謝承澤,頓時渾身氣勢猶如煙雲消散。
她心虛地揉揉後腦勺,「二哥,你別光訓我啊,二姐也來了!」
謝承澤:?
謝承澤扭頭去找,便見一座假山縫裡,謝平安鬼鬼祟祟地冒出了腦袋,心虛地輕咳一聲,「二哥,我帶了刀的。」
她們這種生來便可能與匈奴聯姻的公主,私底下都是有偷學抹人脖子的技巧的,萬一哪天能把匈奴王給殺了,簡直就是功德加倍,皇族譜都能另開一本!
謝承澤:……
謝承澤額角青筋暴起。
簡直是不要命!要不是他安排了……她們當真以為自己在這裡可以毫髮無損?!
算了算了,帥哥不氣。
丟下一句注意安全,他便忙著繼續去追人。
盛世淮武功高強,可別真給謝瑾瑜給殺了。
好不容易追上了,謝承澤氣喘吁吁,此時盛世淮已經出手,帶著人馬將太子僅剩的護衛抹了脖子,血液流了一地,味道粘稠又鐵腥。
他強忍著心中的不適,目不轉睛地走向盛世淮,袍袖之下的雙手緊握著,指尖幾乎潛入了掌心之中。
可面上,他仍舊風輕雲淡,帶著幾分不耐煩的表情,對著盛世淮嚷嚷道,「怎麼回事!不是說殺了太子嗎?怎麼還沒殺掉?!」
「攝政王!」太子那邊的大臣中,有老臣指著謝承澤怒道,「你謀害陛下,對自己的手足痛下殺手,如此陰毒之人,便不配繼承皇位!還是早些迷途知返,太子或能饒你不死!」
謝承澤嗤笑一聲,「笑話!你可真是長著一張嘴不如去拉屎,胡謅的本事比本王的家臣胡來還要厲害!」
跟過來的胡來:?
殿下,不要這樣!
「何必與他們廢話。」盛世淮漫不經心地擦著手中刀鋒上的血,「殿下安然前來,看來已經打贏了。」
「那是自然,你我聯手,又有大哥的相助,太子鬥不過我們的。」謝承澤美艷的面容上,露出狠辣的笑容,「太子仁愛,願意饒本王不死,可惜本王是個陰毒的,不會饒太子不死。」
「來人,將皇后與太子,就地正法!」
他帶來的人紛紛上前,此時太子這方,僅剩謝瑾瑜一人會武,他上前踹翻這些士兵,儼然用了內力,直接將士兵們震出了五米開外。
嚇得謝承澤立馬後跳,躲到了盛世淮身後,「媽的,他武功竟然這麼強?盛司使,你上!」
「殿下為何不讓無痕和無跡上?」盛世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謝承澤鬼頭鬼腦地朝著天空四方看去,「不是本殿不捨得,而是本殿怕太子有後招,萬一派人擒住本王……」
他小聲道,「不瞞你說,沈淵此人其實內心城府極深,看似為本王所用,但私底下與太子一直有關聯,今夜他一直沒出現,本王懷疑……」
「他正在暗中觀察,只等時機正好,為太子立功!」
盛世淮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他竟然不信任沈淵。
還算有點腦子。
「無痕,你去幫盛司使!」謝承澤命令道,「無跡,你留下來保護本王。」
「是。」
「是。」
見謝承澤出了一個人,盛世淮這才微微頷首,提刀與無痕對上了謝瑾瑜。
二比一。
謝瑾瑜自小練武,盛世淮也是自小練武,不過,比起盛世淮生來便有的武學天賦,以及差出足有九年的武學經驗,謝瑾瑜顯然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再加上無痕,他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很快,便落入了下風。
無痕不知是不是公報私仇,下手皆是朝著謝瑾瑜的命門而去,令謝瑾瑜應付起來十分吃力,而盛世淮則閒庭散步了許多,如同划水一般,偶爾出手干擾著謝瑾瑜的動作,一副看戲的表情,悠然自在。
直到,謝瑾瑜手中的劍被無痕挑飛,謝瑾瑜當即運起輕功,眉目陰鷙地朝著盛世淮的方向飛去。
就算死,他也會拉著一個人陪葬!
顯然,他便是盯上了不會武功的盛世淮!
然而,盛世淮卻揚起一抹古怪的笑容。
就在謝瑾瑜暗叫不好時,身後,無痕的聲音響起,「盛司使,讓開!」
謝瑾瑜此時已經來不及收手,後方是無痕刺來的長刀,前面是盛世淮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的刀,右手緩緩揚起雄厚的內力,狠笑著朝著他的胸膛兇殘而去!
今日,太子必死無疑!
謝瑾瑜閉了閉眼。
背後的長刀先至。
「噗呲——!」
「噗——!」
一口鮮血吐出,盛世淮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轉頭看向身後。
一柄泛著冷光的長劍,刺入了他的心口。
長劍的主人,正是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的無跡。
無痕無跡,無聲無息。
曾經那雙幾乎被棍子打斷的雙腿,如今已經踏雪無痕,不留一跡。
「謝承澤!」盛世淮怒吼一聲,當即震開長劍,朝著謝承澤的方向飛速而去!
他要殺了他!
嚇得謝承澤當即拔腿就跑,邊跑邊喊,「救命啊!沈淵!你死哪兒去了!快來救我啊!」
一道長劍出鞘聲,刺破長空直直射向了追人的盛世淮,盛世淮抬手轟開長劍,就這麼一小會兒功夫,無痕和無跡便已經追了上來,與他纏鬥起來。
沈淵從暗處中走來,瞥了眼驚慌失措、連滾帶爬朝他撲來的謝承澤,伸手將慌張的青年攬入懷中,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撫道,「我在呢。」
「大爺的,嚇死爹了。」抓到沈淵的衣服,謝承澤心中的驚慌感才微微平息下來,不忘占便宜道,「你怎麼來這麼慢,要是本王真死了,你就沒爹了,還要為爹守孝三年!」
「那可不行。」沈淵搖搖頭,「太子殿下恐怕等不了三年。」
謝承澤抬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啥意思?是指爹死了,需要守孝三年,他就不能為官效忠太子了?
可建安缺人才,好像沒這規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