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酣醉地上四人組,累死柔弱謝承澤

  在發現謝瑾瑜不可告人的感情後,前世那些可疑之處也有了解釋。

  比如為什麼自從遼州一行後,每每有外派的任務,即便吃力不討好,太子也絕不肯讓給二皇子。

  當年二皇子故意讓無痕無跡罰跪,而後半夜偷偷離開府衙,差點被凍死在外面,那時他以為這是二皇子的苦肉計,對方分明是知道自己肯定會去找他,才敢裝作離家出走,以命逼迫他不將賑災糧還給太子。

  可現在想想,當時的二皇子身上分明還背著一個細囊,裡面是早已備好的假路引和細軟,躺在雪地里看到他那一刻,二皇子面上似哭似笑,滿眼譏諷地望著他,「真像條狗啊。」

  那時他以為,二皇子是在譏諷他是太子的狗。

  現在才明白,二皇子是在譏諷他自己像條喪家之犬,再也逃不出太子的手掌心。

  二皇子最惡男色。

  恐怕誰也不知,太子何時在二皇子面前露了馬腳,又說了怎麼樣的話,才讓二皇子恐懼到不敢再留在京中,連那個可以享受榮華富貴的身份都可以捨棄。

  說不定,就連無痕和無跡都在隱隱逼迫著二皇子留在京中,是以二皇子才會連無痕無跡都不敢帶,只能一個人半夜偷跑。

  結果被他抓了回來。

  這麼一想,沈淵不禁一怔。

  或許無形之中,他也是推動二皇子造反的一雙手,若是二皇子那年逃離了遼州,又或者凍死在了街上,便不會發生後面的那些事變了。

  謝承澤微妙地感覺氣氛好像不太對,他看看低頭自嘲不語的謝瑾瑜,再看看若有所思不知想什麼的沈淵,還有一臉認真鑽研棋藝的謝守均,最後只能看向正逗弄小白虎、笑得滿臉單純的謝子渺。

  唉,還是純良的小白兔更討人喜啊。

  謝承澤不禁抬手摸了摸謝子渺的腦袋瓜。

  謝子渺抬頭,咧嘴笑了笑,「二哥,餓了。」

  「好,我讓人去備膳。」謝承澤點點頭。

  這小傢伙正是長身體的年紀,看這幾個月的衝勁兒,估計過不了多久,便會比他這個二哥長得還要高了。

  好生羨慕啊……

  ——

  用過晚膳後,謝承澤便摸出紙筆,繼續寫他的教材課本。

  謝瑾瑜和謝守均又「切磋」起了棋藝,而沈淵和謝子渺則大眼瞪起小眼來。

  「沈大人怎麼還不出宮啊?」謝子渺清朗稚嫩的聲音問道,「再不走,宮門便要落鎖了。」

  「臣即便不出宮,也有二殿下收留,倒是四殿下,還不回玉芙宮嗎?」沈淵笑吟吟道,「等以後恭王府落成了,再想留住玉芙宮可就難了。」

  謝子渺已被封號為「恭王」,城北的恭王府也正在重修中,不日便會入住,屆時便相當於自立門戶,自然不能再與自己的母妃同住宮中。

  謝子渺咧開嘴笑了笑,「沈大人說得對,等自立門戶了,就沒機會再和幾位哥哥一起夜寢了。看來本殿今晚還是在武德殿留宿比較好。」

  說完,便是跑到正榻前問下棋的謝守均,「大哥,我今晚能在武德殿留宿嗎?」

  沈淵:?

  你倒是聰明,知道問謝守均而不是謝承澤。

  「行啊。」謝守均不在意道,說完還邀請了沈淵,「宮門快要落鎖了,估計沈大人也趕不上了,不如一同留宿在武德殿。」

  反正,床多。

  「那便卻之不恭了。」沈淵笑道,暗道正好省了說服的功夫。

  偏榻上的小白虎跟著嗷了一聲。

  謝守均煞有介事地對著小白虎道,「嗯,好吧,你也可以留宿武德殿。」

  小白虎仿佛聽懂了,歡快地又嗷了一聲。

  既然都要留宿武德殿,明日上朝便可省去不少時間,晚上也可放縱些。謝守均去取了幾壇酒,四人一同飲酒酣聊,謝子渺被柔妃管得嚴,平時鮮少碰酒,如今難得在外偷偷喝酒,自然是喝了不少。

  就連小白虎,也沒逃過謝守均的灌酒,舔了幾口便醉得四仰八叉,翡翠虎眸迷離得眯嗖著,憨態可掬。

  等謝承澤寫完教材準備睡覺時,四人一虎已經躺得躺、醉得醉、趴得趴,橫七豎八地簡直不堪入目。

  謝承澤:?

  留我收拾爛攤子?

  我這麼柔弱的一個人?

  揉了揉眉心,謝承澤認命地去拽謝守均,結果發現自己根本拖不動滿身肌肉壯實的謝守均,他搓了搓小手,又去拖謝子渺,結果沒想到這小子也死沉死沉的,非但沒拖動,反而還差點把他絆倒,跌在了他的身上。

  「唔、二哥……」謝子渺眯著醉醺醺的眼睛,在看清楚人後,將腦袋塞進了謝承澤懷裡,撒嬌道,「你身上怎麼有酒味啊,真香,蹭蹭~」

  謝承澤:……那他媽是你自己身上的酒味。

  撥開謝子渺的腦袋,謝承澤發現自己竟然只能搬動小白虎,於是抱著小白虎上了床,本想不管這四個醉鬼了,但躺了一會兒還是無奈起床,抱起鋪蓋在地上打了個地鋪。

  然後將四個人像滾雪球一樣,把他們滾到了地鋪上。

  「怎麼一個個都睡得跟死豬一樣。」謝承澤累得抹了把汗,一屁股坐在沈淵旁邊,捏了捏他高挺的鼻子,疑惑道,「酒量都這么小嗎?看來等明天他們醒了,得讓他們以後少喝點酒。」

  主要他真是沒想到,在邊關呆了那麼久的謝守均的酒量也這么小,難道是因為軍餉太少沒錢買酒,所以喝得也少?

  搖搖頭,謝承澤歇息好了,便走向床榻,掀開被子抱著小白虎睡了起來。

  不知是不是殿內的酒香味兒太重,他感覺自己聞多了也有些醉了,睡得又沉又暈,偶爾還會有些意識,讓人分不清自己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里。

  懷裡不知何時空了,空蕩蕩地令人不安,但又很快被填滿,臉上傳來濕膩膩的舔舐感,又帶著一點撓刺感,謝承澤下意識摸了一把,摸到一手的毛,不禁低囈道,「小白,別舔了。」

  小白虎似是低嗷了一聲。

  謝承澤翻了個身,繼續睡覺,又模糊地感覺到脖子似是被什麼舔咬了一口,酥癢又微疼。

  迷迷糊糊地想著這小虎崽子是不是到了想咬人的年紀,可又困得睜不開眼,只感覺自己抬手在對方身上打了一下,哼哼了一句什麼,便又陷入了沉睡。

  這一睡便是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