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怎麼還急眼了呢?您再聽聽再走啊!

  「是這樣啊,本殿有一友人,」謝承澤清了清嗓子,「他家乃是承襲制的官位,按道理來講呢,他的弟弟乃是嫡子,本該等他爹死後承襲此官位。」

  「但他管家的兒子,卻想要扶持他繼承那官位,因此打算把那嫡子干下台……」

  「那友人不願同流合污,於是想把那管家兒子給……」謝承澤抬起手,對著自己的脖子兇狠一抹,「只是如果直接殺了對方,那管家必然會有所察覺,進而牽扯出許多麻煩,因此,我那友人不想用太明面的刺殺方式……」

  胡來眨了眨眼睛,不解道:「殿下,您直接說那友人是您,而那管家兒子就是拿金餅收買下臣那人的主子不就行了?幹嘛彎彎繞繞的,又不是情感問題徵詢,還要用友人來迷惑下臣。」

  謝承澤:……

  對哦,他又不是問情感問題,拿友人當幌子幹什麼?

  「好吧,就是本殿。」謝承澤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此人慾推您上位,必然是想讓您當傀儡皇帝啊!」胡來沉吟一聲後,認真剖析道,「畢竟您以前實在庸俗不堪,非常容易被人拿捏,不似太子殿下那般,心有城府不好對付。」

  謝承澤:「……你能不能說重點。」

  「當然了,他推您上位的目的,要麼是為了位高權重,要麼是為了取而代之,不知您那位管家兒子,想要的是?」胡來問道。

  「取而代之。」謝承澤非常肯定道。

  「那請問對方可有子嗣?」胡來又問道。

  「並無。」謝承澤搖搖頭。

  「那就簡單了。」胡來還以為是什麼嚴肅且難解的問題呢,沒想到竟然這麼簡單,「欲登帝位,此人必然要保證自身完好,屆時才能生出自己的血脈,繼承自己的皇位……」

  「只要我們偷偷的……」胡來低頭瞥了一眼謝承澤的某處,眼神露出兇狠之色,「將其閹割,屆時他就是一太監的命兒,就算當了皇帝又有何用?還不是沒有子嗣可以繼承帝位!」

  謝承澤:???

  謝承澤張大了嘴巴,然後又合上了,「有沒有別的辦法……他的武功深不可測,我怕折了我的人,也怕被對方認出來。」

  「這樣啊……」胡來撫了撫鬍子,沉思道,「那此人是否痴迷於武藝呢?下臣這裡正好有一本絕世武術秘籍,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謝承澤剛想說對方都想造反了怎麼可能自宮,便看到胡來臉上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我們可以把寫著自宮的第一頁撕掉,讓他練此秘功,初時並不會覺得有什麼異樣,但練久了便會走火入魔,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無力回天,到時候我們再把他那裡給切掉——」

  謝承澤:……

  你跟自宮過不去了是吧!

  「我就不該問你,我也是有病!」

  謝承澤氣呼呼地走了,留下胡來一人站在原地,面色無辜地撓了撓腦袋。

  怎麼還急眼了呢,他還有好幾個損招沒說出來呢!

  真的不再聽聽了嗎殿下?真的會很好用的哦殿下~

  ……

  瀋州離遼州並不遠,待到遼州時,官道已經被清理出可以行走的道路,軍隊加快行進速度,不出兩日便到達了謝承澤所在的天水城。

  得知沈淵帶了人回來,謝承澤興沖沖地去城門口接,卻是萬萬沒料到,沈淵竟然把軍隊給帶過來了!

  望著遠處那些烏泱泱的士兵,謝承澤狠狠咽了口唾沫,目光之中儘是激動與興奮。

  沈淵!

  你特娘的簡直就是個天才!

  還有什麼人能比士兵更會服從指揮、吃苦耐勞呢?不僅任勞任怨,還不會惹是生非、埋天怨地,更有著比常人還要大的力氣去開鑿和搬運冰塊!

  有了這些士兵的幫忙,冰雕節定能如期舉行,屆時還可以擔任保安的職能維持現場秩序——

  不僅如此……

  謝承澤轉頭跑下城牆,朝著遠處而來的兵馬跑去。

  沈淵大老遠的便看到了謝承澤,雪白的道路上,那一抹紅色尤為的亮眼,像是一隻飛奔的小兔子朝這邊嗖嗖地跑來,明明平時看起來懶洋洋的像只懶貓,現下跑起來卻是一點兒不慢,那身紅裘都快飄了起來。

  沈淵忍不住彎唇,又見青年似乎不滿足於奔跑的速度,在跑了一小段距離後,就開始釋放雙腳,直接擦著滑溜的雪面,朝著這邊飛快地滑來。

  不過一瞬,便是滑出去了大半距離,雖速度很快,可青年每每停下時身形都歪歪扭扭的,看起來十分的危險。

  「胡鬧。」他低低一聲,率先驅馬朝著青年而去,而那青年果然得意忘形,滑著滑著突然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便是朝前一個跟頭栽去!

  「臥槽——」謝承澤下意識捂住自己寶貴的臉,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並未出現,只聽得一聲戰馬嘶鳴,飛身而起的男子將那抹紅撈入了懷中,繼而響起沉穩無奈的聲音,「就這麼喜歡亂跑?」

  「咳咳。」謝承澤心虛地輕咳一聲,隨即透過男人腰側,看向後面驅馬過來的另一男子,只覺十分眼熟,「那人難道是……」

  「沒錯,大皇子。」沈淵將人撈立正了,「你幼時,與他關係不錯。」

  突然的,謝承澤的腦海里就冒出了一個身影,那個視角像是他跟在一個沉穩少年的屁股後面,扯著對方的袖角喊大哥。

  幼時的記憶?

  謝承澤記得自己初來乍到時,對於幼時的記憶相當模糊,反倒是九歲後的記憶十分……

  十分……十分什麼來著?

  謝承澤突然捂住了腦袋。

  奇怪……他怎麼隱隱記得,自己好像繼承過原主的記憶?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突然就不記得了?

  反倒是幼時的記憶,突然變得清晰起來。

  「怎麼了?」見謝承澤有些異樣,沈淵擔心地問道。

  「沒事。」謝承澤搖搖頭,將視線落向了那下馬的鎧甲男子。

  對方的容顏,果然與謝瑾瑜和謝子渺有著相似之處,能夠很好的確認眼前之人便是建帝的長子謝守均,而這張臉,也與幼時記憶里沉穩少年的那張臉逐漸重合,讓他的心中竟是莫名生出幾絲依賴之情。

  明明第一次見……

  難道是因為大皇子性情沉穩單一,在原文中極少參與權謀鬥爭,並不會對自己痛下殺手,所以才會沒來由地對他產生信任嗎?

  謝承澤目光怔忪地盯著男子大步走過來,一瞬都未有移開,就在身旁沈淵的神色愈來愈深時,他突然猛地一捶巴掌,想起了正事。

  他猛地撲向走過來的謝守均,緊緊摟住對方的後背,語氣興奮道,「大哥!我想死你了!」

  猝不及防的擁抱,讓謝守均渾身都僵硬起來,看著懷裡的青年揚起腦袋朝他笑,美艷的姿色也無法抵擋那乾淨純粹的笑容,他心底柔軟的同時,又有一些手足無措。

  來時他曾做了許多心理準備,想著見到自己的二皇弟會是什麼樣的表情,若是冷漠不喜,他該如何回應,若是平淡疏離,他又該如何回應。

  卻唯獨沒有想過,他會這麼熱烈地撲過來,如同幼時那般,仍舊柔軟黏人的像只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