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六章 暗襲(3)

  「噫!」

  「啊呀!」

  「啊!」

  隨著黑暗降臨便傳出了許多聲慘叫,而每一聲都意味著有個戰士倒下。不過能叫喊出聲多少也說明還存有意識,起碼要比那些挨了重擊後便悶聲倒下的傷勢輕些。

  金頭與四娘各自負責一邊進行暴打,他們在夜明眼的幫助下能輕鬆躲開盲目的攻擊。

  眼前的這些小傢伙們顯然是被嚇壞了,不僅是喊叫的聲音開始變得聲嘶力竭,就連對空氣中假想敵的劈砍和刺擊都開始走形變樣,真是一點的像樣攻擊都不存在了。

  搜索隊的成員在此刻陷入了兩難之境,無論怎樣選擇都是非常的被動。若說聚在一起便會安全一些,可是慘叫聲卻是在不停地傳來,顯然是有夥伴正在遭殃。

  也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輪到自己,這讓所有人都陷入異常惶恐的境地。若說散開奔逃則會提高生還機率,可是他們在此時是什麼都看不清,就更不用提在林間逃跑了。

  所以他們只能是將手中的劍不停地揮舞,並且將兜囊中的石頭掏出來胡亂投擲。對於能擊中什麼已經完全不抱希望了,只求能暫時嚇阻黑暗中的可怕襲擊者,至少不要這麼快地就找上自己。

  至於雅鹿庫吞還在號召什麼「向我靠攏,保護我」之類的屁話,這些命令已經再也無人去搭理了。這個情況下所有人都是慌亂成了一片,不會虛耗力氣都算神智清醒,短期內誰也來不及作出最合理的選擇。

  祭司就在這樣的人群中瑟瑟發抖,對於自己的安全感到非常的無助。他的身上只圍著一條簡單的圍裙,這還是鎮長為照顧其體面從從廚子身上扯下來的。不過結實的皮甲所起到的作用都很有限,那麼一圈簡單的布料就更沒有啥防護之力了。

  他很明白自己在搏鬥方面的弱小,同時也因曾被那些怪物單手抓起,故而是非常記憶猶新。之前還知道雙方的力量差距是如此之大,可是卻不知道雙方竟是這樣的相差巨大,以致十幾個甲兵竟是沒有還手之力,只能被對方兩個輕鬆宰割的地步。

  說兩個那是因為誰都沒有看到王濤,這廝的行動實在是太謹慎了,幾乎可以說是非常猥瑣。這傢伙藉助一棵棵樹木在接近,所以竟是沒有哪個紅皮人察覺出他的存在,至少是在火把的光亮被熄滅前無人察覺。

  若說在盲人的世界裡獨眼龍就是王者,那麼能在暗光的林間視物的三人便是絕對的統治者。王濤在發現有便宜可占後也不再客氣,他便大搖大擺地走上前挨個敲人。

  不過與四娘和金頭的隨意招呼不同,這兩人在占據上風后是隨緣棍法。基本是打到哪裡算哪裡,一點也不在乎會給對方造成什麼傷害,哪怕是必然會造成致命的部位。

  而王濤則是將手中的鋼棍握緊中後端,然後揮動起來去掃擊站立者的腿彎。過往的安定生活還影響著他,所以出手時也追求的是非致命性打擊。

  先前田地里的人命雖不是他造成的,但多少還是留下了一些心理陰影和不適。虧得是愈加變化的各種遭遇讓他有了心理準備,所以不至於對殺戮過于敏感。還有就是雙方的外形和語言都差異很大,故而並沒有將這些傢伙們當人看。

  此時的留手算是殘存的良心在發揮作用,但對於那些紅皮人而言卻是構造了更為險惡的環境。

  這些傢伙們已經是處境非常艱難,無不覺得憑高而至的砸擊實在難以抵擋。所以他們或是舉劍亂刺,或是收劍格擋,偶爾也能運氣夠好地擋下大部分傷害。

  但是這會又來了一個專掃下路的惡棍,那可真是非常陰損又可惡了。雖然砸過來的力度是相對小了些,可是跌倒帶來的後果卻也是非常兇險。

  上下齊攻便令目盲的人群顧此失彼,一群人與三個人的對抗中便落在了被動的下風。於是就有越來越多的搜索隊成員被砸翻在地,並且痛苦地在泥土上"shenyin"不已。

  甲兵染塵的的狀況越來越多,戰友們的叫喊聲則是越來越少,而且聲音也是在逐漸地變小。到現在還倖存的人們都清楚地明白了形勢的惡劣,他們已經陷入了即將戰敗的境地,而且不存在挽回局面的希望。

  沒誰願意接受全面的失敗,尤其是被殘暴醜陋的大個子怪物所擊敗。絕望中的殘兵甚至腦補了大鍋燉肉的場面,當然在湯汁中浮沉的只可能是自己的軀體。

  雖然與跑到遠處塘子裡拋屍的行為相悖,真要吃人也就不會給祭司詐死的機會了。但是他們自小被灌輸的就是這麼一套故事,各種神怪傳說中都是這樣的,但凡壞蛋都好這麼一口。

  由於惡劣戰況及自我的心裡暗示影響,精神高度緊張的幾個殘兵先後崩潰了。他們口齒不清地也不知在嘶喊著什麼,肢體動作也在變形中帶偏了揮劍氣勢,只有瘋狂突前的踉蹌腳步才勉強保留了一點尊嚴。

  然而這也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他們此舉相當是想要撞大運去與敵人迎戰,倘若有幸撞上了便說不得會瘋狂攻擊。但一直悶聲下黑手的幾人當然不願當其鋒芒,而是都不約而同地讓在了一邊,直到這些小傢伙們將身側及後背送上來才再次下手。

  雖知對方因為頭盔和本身的喘息可能聽覺不暢,但王濤還是小心地屏息側立。為這些在踉蹌中叫嚷劈砍的小傢伙讓路可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在學習四娘與金頭那樣背後下手。

  「咚,砰!」

  隨著一聲聲擊打與倒地聲交替,這些土著們的最後掙扎也算是徹底結束了。唯有被王濤敲斷腿的幾個紅皮還在慘叫不已,並且不住地抱著痛處在無力地原地顫抖如篩。

  不過他也不是殘暴地非要故意敲斷腿,而是對方的骨骼相對細小很多,故而在倉促間沒能控制好力度。不過王濤也沒有對此有愧疚之情,己方的占盡上風讓他沒空生起多餘的慈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