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七章 不歡而散

  「對啊,他們都是外來人,一點都不信咱們編出來的……」

  紅衣最先被王濤勸服,於是就喃喃地出聲指出重點。而其他人則更在乎對黑門的控制權,沒有那關鍵之物就會被排斥在權力和財富之外,就算想要回歸原本的平庸生活都不可得。

  此事畢竟事關大家的身體和安全,於是就成為了非常重要的事情,完全容不得大家不在乎。於是在場人等就紛亂而毫無秩序地提問道:

  「什麼?他們竟然不讓咱們過黑門?憑什麼?」

  「不讓咱們過黑門?他們親口說的?」

  「不至於吧?我看他們還講道理,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吵吵嚷嚷中雖然有提問也有質疑,也多少是意識到將來的前景不妙了,但他們未必能意識到工業究竟是個什麼。也不能強迫這些缺乏見識的人突然聰慧起來,他們畢竟是被束縛在原本的位置上無法動彈的。

  王濤親手點了火就得滅火,不然就肯定會被在場人等的憤怒所淹沒。

  他便虛抬雙手向下連連下按,示意大家坐下後才開始做安撫:「不是說他們有這個意思,而是說他們能不能做到這事情。光是身處暗河中就已經占了地利吧?再加上工具優良也能制服河青城。你們想想要是自己能這麼厲害了還願與別人分享?尤其是那些人是又弱又講著一通鬼話的?」

  「嘿嘿嘿……」

  大家也都知道自己過去幹了些什麼,所以對這樣的提問都有些不好意思。但由於是內部會議也沒有外人在場,所以大家便嘿然笑笑並不作答,顯然並沒有誰想提出反對意見。

  「是吧,是吧?」王濤說著話就連連加強語氣,然後又苦口婆心地勸道:「我也是個外來人,我知道他們要搞出來的東西有多厲害。但我也跟你們是一塊兒的,咱們肯定是要站在一起的不是?把這麼重要的消息告訴你們就是要早做防備,甚至是得早做打算,不能等他們徹底紮下根來!」我真不想修煉了

  「是啊是啊!」

  大家也都熱烈地點頭答應,他們在危機下都對這樣的話題非常感興趣。但所有人也都幾乎是非常的茫然,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在這種情況下做些什麼。

  像是紅衣就小心地問道:「那個……我們該怎麼辦呢?打又打不過,逃又捨不得。我們該怎麼辦呢?」

  「是啊,我們該怎麼辦呢?」

  在場人等也都一致點頭,似乎已經將這個動作練到非常熟練的地步。但現在則是輪到王濤感到茫然了,因為他也不知如何去應付那些強力的兵器和異族,於是也只能茫然的喃喃自語道:

  「是啊,該怎麼辦呢……」

  大家原本還都抱著期待的表情,但看其表現才明白這人居然是真沒轍,而不是預想中已經準備好了辦法。於是原本希望看到的路子就化作了泡沫,並且還讓每個人的心中都不是很舒服。

  這就如街上走著走著卻被人告知已是重病纏身,並且還言之鑿鑿的講述近期種種初期症狀。等將人胃口吊起來了卻不說明病因,這就簡直是故意要令大家心身焦急了。

  尋常人或許會為此一籌莫展,也就是四娘在心中稍微掂量一陣後才會最先釋然。她就將巴掌拍在腿甲上啪啪作響,然後還故作不在乎的說到:「有什麼好撓頭的,反正左右都是打不過唄?咱們本來就不知道『那一位』在打算什麼,再添上一堆咱們動不起的傢伙也差不了太多。

  要麼就是在這裡繼續小心伺候著,要麼就是卷了東西遠遠地逃到外邊,無非就是留在這兒或趕緊走罷了。而且還不知道那些格魯古人的心思呢,咱們蹲在這裡瞎猜也是白折騰。」

  四娘試圖藉助卡倫普來安穩人心,但那一位存在根本就不似人形,提出來反而更讓大家覺得看不到未來。

  黏上狼性首席

  倒是常年到處浪的老巫師看得開,他對於定居一事也並不是特別堅持,於是就提出了自己的建議:「對對,先去幹活,一整天不能就這麼白費了。記得要把各自的糧食和細軟都盤一盤,整幾個方便帶在身上的小包裹。將來能對付就湊合著過,我看他們也都不怎麼搭理咱們,想來是不會胡亂害人的。不過要是實在不行了就趕緊走,順著河就能跑得遠遠的了。」

  這樣的提議最先得到紅衣和麻姑的響應,根底淺薄又無親族的她倆倒是容易放得開。

  綠則是對那黑門的神奇還戀戀不捨,所以並不願意遠離新世界的大門。

  而徒眾廣泛且有家人的衛可就牽掛太多,他便截然反對道:「能走到哪裡去?想走到哪裡去?咱們在黑門出現前都是什麼模樣?現在又是什麼模樣?離了這裡真就能習慣麼?

  要說還是咱們有了這黑門後太不謹慎,不然也不會引來那些個妖魔鬼怪。我看啊,還是咱們得來東西的手段太損德,突逢強鄰在側就是給我們的警告了,以後肯定還會有更多麻煩到來的。」

  此話一出雖不能說明真實原因,但還是讓其他人們的臉色齊刷刷變黑。

  咱們這不都是沒辦法嘛,要有能耐了也不會讓外人蹲在黑門附近不去?況且當初從門對面「搬」東西的時候也沒見你說啥,甚至還主動帶人去攻打拒不投降的碉樓。事後該拿該用的也不是很少過,就你家裡不還有幾個紅皮娃子麼?

  尤其以四娘的反應最為激烈,她在冷笑一聲後就說道:「別人不知你那一套,我還能不知道嗎?這是又想甩出話頭來撇開責任,等到時候號將自己摘出去?你也不看看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咱們和他們真的都是講道理的人嗎?」

  在說到「咱們」的時候便將手將在場人都劃了進去,而在說到「他們」的時候則指了指地下。這樣就讓覆蓋的群體再明顯不過,而且就差將話挑明了做威脅:

  別來從前的那一套,惹將老娘急眼了可會動粗,那就不跟你講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