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王爺就不要怪阿箬了。」
安陵容打斷了她的話,掏出輕柔的粉色絲帕擦拭弘曆胸前被茶水打濕的地方。
邊擦邊說道:「阿箬姑娘辛苦一天了,也不是故意這般不小心的,王爺就寬恕她吧!」
弘曆冷著臉看著跪在地上的阿箬,揮了揮手。
「罷了,下去吧!也不必在側福晉這裡伺候了。
你這般笨手笨腳的,還如何教沫心。」
這一天的委屈阿箬都沒有哭。
可弘曆這般的訓斥,讓她的眼淚如掉線的珠子般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本來是想告安陵容一狀的,可如今坐實了她是個莽撞的人,又得罪了弘曆,還怎麼告?
她起身頭也不回衝出門外,眼淚越哭越洶湧,如泉水般噴出來。
安陵容嘴角微微上揚,很快又恢復常態。
纖纖玉指裹著柔軟的絲帕,一下一下擦拭弘曆的衣襟,試圖撫平他的憤怒。
弘曆感受到胸膛前的一片柔軟,望著安陵容那張絕美的容顏,想起昨晚她美麗的歌喉。
那種帶她至蓮花深處如夢似幻的感覺。
手握住她的纖纖玉手,觸感如水一般柔軟。
他的眼神開始變得纏綿:「晞月……」
安陵容嬌羞低下頭,一抹紅雲飛上臉頰。
收回自己的手,低著頭說道:「王爺,妾身有東西要給您。」
弘曆眼中閃過一抹驚喜:「什麼東西?」
安陵容扶著他坐下,自己往針線簍的位置去。
這時,沫心進來,打掃地上的茶水和散落在地的瓷杯碎片。
安陵容將一個香囊遞給弘曆,語氣越發嬌柔:「還望王爺笑納。」
淡雅的茉莉花香飄入弘曆鼻中,他拿起香囊一聞,只覺通體舒暢。
"你做的?"
安陵容輕輕點頭.
弘曆端詳香囊上的圖案,是一對金龍搶珠,看起來威風凜凜,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你的繡工可真好,比我見過的所有繡娘都要好。」
旁人做香囊都是花或者鴛鴦什麼的,怎的你給本王繡了兩條龍?
安陵容回應:「以龍佩戴,更顯顯王爺威嚴。
大抵我初見王爺之時,王爺在妾身心中便是這種形象。」
聽到她這麼誇讚自己,弘曆自然是高興的,對這個香囊也更加愛不釋手。
「我很喜歡。」
說著便將香囊系在了腰帶上,目光再次落在安寧蓉白皙的臉龐上。
眼前的女子不只有絕美的容顏,而且有令人心動的歌喉。
如今她又給了他一個驚喜,他竟還能做出如此精美的繡工,且愛慕自己,怎能叫他不心動?
他看安陵容的眼神越發熾熱起來,耳根子也開始泛紅。
安陵容只看了兩眼他熱辣辣的目光,便裝作害羞躲開。
低下頭,一抹紅雲飛上臉頰,柔聲道:「王爺,既談到鴛鴦,其實妾身也繡了一個。」
手伸入袖中,從裡面掏出一個靛青色的香囊。
上面一對戲水鴛鴦栩栩如生,簡直就要活過來一般。
將鴛鴦放置桌上,往弘曆的方向推了一下,又即刻嬌羞低下頭。
以龍佩戴,鴛鴦香囊,這些都是前世甄嬛為了討好皇上的佳作。
如今,她運用起來得心應手。
「這個放在王爺枕下最好。」
弘曆喜歡欣賞她這副嬌艷欲滴又羞澀的模樣,不急著去拿香囊,反而觀察起她的表情起來。
調笑道:「何須放置本王枕下,這裡不就有枕頭嗎?」
話剛說完,安陵容立刻咳嗽起來。
一連咳了好幾聲,臉越發紅了。
她掏出手帕捂住口鼻,弘曆忙拍拍她的後背。
「這是怎麼了?」
「妾身……妾身沒什麼大礙。」
安陵容眼波流轉間,眼中透露出堅強和甜蜜。
弘曆見她不肯說,轉頭看向還在地上打掃的沫心。
「沫心,你來說。」
沫心將打掃的工具放在一邊,沒有半點猶豫,按照安陵容教她的話說道:「小姐昨晚一直在給王爺縫製香囊。
吹了夜風,今天咳嗽了一天。」
弘曆心疼看向安陵容:「你怎麼那麼傻?」
想想自己昨夜陪著青櫻,眼前的女人竟為他做了一夜的繡活,他不禁心疼起來。
看向她白嫩的雙手,發現她的兩隻手指上竟有幾個被針扎過的痕跡,越發心疼。
輕握住她的雙手:「你如此真心待我,我定不會負你。」
說罷,將人攬入懷中。
安陵容聽著弘曆快速的心跳,滿意笑了。
她是最懂繡活的,一個香囊而已,多大點的功夫,怎麼會扎著自己的手呢!
這些針眼都是她自己故意紮上去的,目的就是讓弘曆看了更心疼一些。
要想得到一個男人的心,光靠美貌是絕對 不夠 的,還得要手段。
她只讓弘曆享受了片刻的溫存,便又咳嗽了一聲。
推開他,捂著口鼻道:「王爺,今晚還是到福晉那裡去吧!
妾身病了,怕過了病氣給王爺。
福晉良善,又體貼我們姐妹,王爺不該辜負。」
既然她想和富察琅嬅做表面上的盟友,自然要對她示好,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意,
弘曆沒想到安陵容會推開他,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倔強說道:「不,本王才不怕。
就讓本王陪著你,你放心,你如今身子虛,本王不會……」
說著,他又開始耳根子泛紅。
安陵容裝作不敢看他的眼睛,像是羞澀到了極致的樣子。
「縱使王爺是坐懷不亂的君子,可若王爺在身旁,妾身身心都在王爺身上,如何能安睡?」
她這話實在說得動聽,讓弘曆的心忽地一暖,可又找不到理由反駁。
最終,在安陵容的堅持下,弘曆還是離開了。
沫心見弘曆又走了,嘆了好長一口氣,才對安陵容說道:「小姐,您怎麼又讓王爺走了,剛才是多好的機會呀!」
安陵容邁步走到床前,往後一躺,做了個最舒服的姿勢,慢悠悠說道:「別急,火候還不夠。」
欲擒故縱嘛……,這才縱了兩晚上,還早著呢!
當夜弘曆去了富察琅嬅那裡。
接下來的 十天,弘曆天天晚上來看安陵容。
安陵容對他噓寒問暖,又是為他熬製參湯。
總是一副對他愛得不行的樣子。
但都以身體不適為由,沒有讓他留在自己的住處。
在這 十天的時間裡,弘曆去了一次富察琅嬅那裡,去了三次青櫻房中。
但只有安陵容能每天晚上都看到弘曆。
她隱隱約約感覺到,弘曆一日比一日心癢難耐。
他讓人給安陵容送了好多上等的止咳和治療風寒的藥。
後來,弘曆又多了一絲不耐煩。
假如安陵容再不留他下來過夜,恐怕就會徹底惹怒他。
夜幕再次降臨,今夜弘曆倒是沒有來安陵容這裡。
沫心站在門口左看右看,一次又一次踮起腳尖。
弘曆的身影沒有出現,她徹底急了,轉頭看向坐在榻上悠然看書的安陵容。
疾步走到安陵容面前:「小姐,這天都黑了,王爺都沒來我們這,您就不著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