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杏迷迷糊糊說:「沒關係的。��
沈司嵐一愣,隨即又笑了,通過唇的感應,她能感覺到他的唇微微上揚。
到現在為止,短短的這段時間裡,他笑了很多次。
「你笑什麼?」她問。
「不笑難道哭?」沈司嵐與她分開,皺眉反問,接著又輕聲命令,「別說話了。」
然後再次親上。
他們的接吻姿勢一直很克制,除了唇相貼,沈司嵐扣著她的後腦勺之外沒有任何接觸,穗杏雙手一直抓著身下的小毯子,沈司嵐稍微重了點,她就又抓緊了些。
黑暗中OO@@接吻的聲音被安靜的空氣無限放大,偶爾傳出男人不滿的疑問。
「你一直往後縮什麼?」
「沒啊……」
「虛歲成年是不是你說的?敢說不敢做?」
沈司嵐抬起她的胳膊,指引她抱住自己的脖子:「抱好。」
抱著她也方便調整姿勢,沈司嵐不動聲色的抱起她,低頭吻有點費脖子,讓她坐在自己身上,這樣她能坐高點,也方便被他親到。
穗杏紅著臉任由他擺弄,明明隔著衣服摩擦,身體卻在發燙。
「好了,別亂動,」沈司嵐說,「坐到不該坐的東西你負責。」
穗杏整個人一顫。
她的屁股立刻就乖了,一動也不敢不動。
沈司嵐敏銳的察覺到了。
從剛剛開始,她好像就很緊張。
無論是接吻的時候下意識往後縮的腰還是寧願抓著毯子也不願抱著他的手。
沈司嵐眼神一暗,扣著她的下巴直接親上去。
啄了啄她的唇,他警告道:「別躲了啊。」
然後乾脆的撬開她的牙齒,穗杏驚呼,被牢牢攥住呼吸,還殘餘的酒氣順著他侵入的舌尖通通被餵進了穗杏的口中。
穗杏沒喝過酒,不知道酒是什麼味道。
但她喝過甜酒,吃過酒心巧克力,還喝過帶度數的果酒。
都是甜甜的味道,所以穗杏覺得酒也是甜的,如果酒不好喝,就不會這麼受歡迎。
真的是甜的,又濕又甜。
還伴隨著他嘴裡清爽的薄荷冷香,穗杏分不清到底是她吮他的氣息比較多,還是他奪她的呼吸比較多。
「學長,你讓我喘口氣……」
心跳快要溢出,從頭到腳過了陣電流,再不呼吸就真的要休克了。
沈司嵐啞聲教她:「你可以用鼻子呼吸啊。」
穗杏茫然又無措地說:「但是――」
「教你別的東西挺快的,」沈司嵐嘆氣,「怎麼學接吻這麼慢。」
穗杏欲哭無淚。
「你的舌頭也動一動。」
沈司嵐真的在教她怎麼接吻。
穗杏:「怎麼動啊?」
「隨便動,」沈司嵐說,「你覺得舒服就行。」
穗杏試著動了動,舌尖蹭過他的唇角,她一驚,迅速縮了回來。
他喉間一緊,撓撓她的下巴,像是哄小動物出洞般低聲誘導說:「怕什麼,想舔就舔。」
舌尖相融般交纏在一起,穗杏漸漸明白了回應的樂趣。
樂此不疲並沉溺其中,每當她學著他的樣子主動纏上去時,能夠很清晰的感覺到沈司嵐輕輕喘氣,睫毛也跟著顫動,唇角發燙,環著她的手又緊了些,隨即變本加厲的又還回來,如此往返交換著呼吸。
接吻漸漸變得舒服起來,初吻緊張和無措感慢慢消失,變成了真正的情動深吻。
分開的時候,沈司嵐還在用指腹揉她的唇。
穗杏小聲說:「我嘴巴有點點麻了。」
說完伸出舌頭舔了舔唇,沈司嵐眸色一深,湊上去咬了口她還沒來得及收進去的舌尖。
穗杏:「嘶!痛!」
沈司嵐突然捂住她的嘴:「小聲點。」
經他提醒,穗杏這才猛地意識到自己是在哪裡。
帳篷里啊!
不隔音的帳篷!
她都不知道自己和學長親了多久!
說到這點,穗杏整個人都緊繃起來,怎麼也不肯繼續了。
「我把孟老師忘了都。」
沈司嵐這才想起她室友來。
「她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穗杏睫毛顫了顫,「可能馬上就回來了。」
「去我帳篷。」沈司嵐拍拍她的頭,示意她起身。
還沒等穗杏緩過神來,沈司嵐已經打開帳篷從裡頭出來,又回身蹲下,朝帳篷里的她說:「出來。」
穗杏悄悄探出頭,似乎在找什麼。
「怎麼了?」他問。
「我的鞋子。」
沈司嵐挑眉,最後在帳篷不遠處找到了她的鞋子。
「怎麼把鞋子扔在那麼遠的地方,」沈司嵐起身幫她撿鞋子,嘴裡還不忘嘲笑她,「打算光腳下山?」
穗杏不說話。
剛剛要不是躲得太急,她也不至於連鞋子都亂踢,歸根結底還是怪面前這人。
穗杏皺眉:「我不去你帳篷了。」
沈司嵐垂眼看她那彆扭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順著她的話點點頭:「那就不去了。」
穗杏惱道:「真的不去了,我沒開玩笑。」
「那你先好好想想該怎麼跟你室友解釋吧,」沈司嵐輕描淡寫地說,「我在這陪你一起想。」
穗杏:「你――」
沈司嵐歪頭:「去我帳篷還是待在這裡等你室友回來,你選吧。」
兩個人正僵持著,遠處突然傳來聲音。
是孟舒桐和其他人的聲音。
「我不行了,就算我室友不讓我進帳篷我也要強行鑽進去。」
「把火熄了都回帳篷睡吧,還有倆小時天都亮了。」
「我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穗杏大感不好,絕望的看著他:「學長。」
沈司嵐輕笑,淡定拉開帳篷,直接將帳篷里的穗杏挖了出來,抱著她起身迅速離開。
「鞋子鞋子!」穗杏蹬了蹬腿。
要是連鞋都沒穿,估計孟舒桐以為她是被什麼野獸給擄走了。
「待會兒再幫你拿。」他壓根沒理會她的抗議。
穗杏放棄求生的希望。
她像個孩子似的被他抱著,整張臉埋進他的胸膛里不敢抬頭往後瞧。
沈司嵐將她安頓好,又回去替她拿鞋子。
穗杏整個人癱在帳篷里,心想完了。
就以孟舒桐那個腦子,她絕對會發散思維,穗杏現在只能祈禱天再晚一點亮,最好是等天一亮,孟舒桐就失憶,她一點也不想回去接受她的審訊。
孟舒桐一定會逼她說出光是回想都會臉紅的細節。
等沈司嵐帶著她的鞋子回來後,穗杏不抱任何希望的問:「我室友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
穗杏不信:「你別想騙我。」
沈司嵐鑽進帳篷,拉好拉鏈,平靜複述孟舒桐的話:「她說,畢竟是野外,讓我對你悠著點。」
「那你說了什麼?」
沈司嵐笑笑:「我說好。」
穗杏嗔怪的瞪著他,語氣指責:「學長你應該跟她解釋啊,你說你不會對我,不是,應該是我們不會做什麼的,讓她別亂想,她思想很不純潔的,肯定會想些亂七八糟的事,哎。」
沈司嵐將語無倫次的她拉進懷裡,耐心聽她磕磕絆絆教訓完他,之後才不慌不忙地說:「什麼都不做我抱你過來幹什麼?」
穗杏不安地動了動身子,問:「學長跟你一起住這個帳篷的人呢?」
沈司嵐一愣,隨即緩緩回答:「還沒回來。」
「那你把我帶過來這有什麼區別嗎?」穗杏掙扎著要走,「被誰發現不是被發現?我要回去了。」
沈司嵐不明意味的笑了笑,掌心牢牢按住她的腰不准她起身,穗杏跪坐在他的腿間,連膝蓋都抬不起來。
他慢悠悠地說:「你現在出去不是撞個正著嗎?」
穗杏心中悔恨,誰讓她剛剛鬼迷心竅,色字頭上一把刀。
「沒事的,」他哄她,「你要是實在怕,我們就躲進毯子裡。」
「什麼――」
穗杏大驚,突然視線傾倒,沈司嵐將她按在地上,伸手抵住她的唇:「別發出聲音。」
隨即他順手撈過毯子,蓋住了自己和穗杏。
黑暗上又覆上了一層黑暗。
氣氛跟剛剛完全不同,明明很怕有人闖進帳篷里,卻又對這唇齒間酥麻的觸碰無從躲避,穗杏整個人像是被丟進了滾鍋,渾身又熱又燙,發出了她完全控制不住的聲音。
沈司嵐一頓,按在她腰上的手似乎不滿足於現在的位置,蠢蠢欲動著想要觸碰更柔軟的地方。
被她一聲輕嚶撓亂了把持有度的分寸。
只是接吻就已經到這個地步。
他從不認為自己動作很快,既然已經明白了她的心意,那他現在的行為完全是在她准許範圍內的,但可能是逗她過了火,又喝了酒,漸漸燒掉了理智,明明只是接吻而已。
身體的反應有些陌生,穗杏晃晃腦袋,急得快哭出來。
沈司嵐怔愣幾秒,放開她。
穗杏迅速坐起身,快速平復呼吸後,趕緊湊到帳篷口拉開了一小道空隙往外看:「學長你是跟誰一起睡的?我看外面好像沒人了。」
「沒人跟我一起。」沈司嵐說。
穗杏猛地轉過頭看著他。
沈司嵐抿唇,聲音很輕:「剛剛是騙你的。」
穗杏突然扁嘴,大眼睛裡蓄滿了眼淚,帳篷里太黑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是沈司嵐仿佛聽見了她委屈的嗚咽,他張唇剛想說什麼,被穗杏伸過來的拳頭用力捶了下。
她想罵他,卻又罵不出口。
心裡頭軟乎乎的,一肚子的氣沒地方使。
沈司嵐有些慌了,趕緊抱過她:「學妹。」
穗杏抽抽鼻子。
以前隱隱就覺得學長這人有點壞,但她沒想到他居然能壞到這個地步。
「你幹嘛騙我,」她不解氣又打了他幾下,「嚇死我了。」
沈司嵐理虧,任由她打自己。
「對不起,」他輕聲說,「因為你緊張害怕的樣子太可愛了。」
即使已經長成了大人,男人內心裡頑劣的本性也沒有消失,在面對心上人時,總會無意間顯露出這種糟糕的本性來。
因為喜歡她,所以想要欺負。
聽著是有點幼稚,但是就很樂在其中。
穗杏好半天沒說話。
開口時,已經是語氣複雜的疑問:「你變態嗎?」
「……」
沈司嵐失笑。
倘若告訴她,他不但喜歡她聞她身上甜甜的味道,抱著她時懷中溫軟的觸感,更喜歡她現在這樣紅著臉嗔怒的用棉花般的力道錘他的可愛樣子,和她剛剛掙扎時,明明抗拒卻又被他的吻擾得羞赧委屈的樣子。
會不會被立馬被甩。
還是別告訴她了。
男人的那點齷齪小心思,還是再藏深一點比較好。
「變態,變態變態變態。」
他強硬的抱著她不許她走,穗杏性格太軟,罵人也沒什麼新鮮詞,只能不斷地重複這兩個字。
讓她罵兩句又不會死,沈司嵐索性當成誇獎聽。
等穗杏口水都罵幹了,他還問:「怎麼不繼續罵了?」
穗杏又被這個不要臉的男人給氣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