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1章 彼此的試探和懸而未決

  滅霸送往馬薩伊爾處的消息很快就被馬薩伊爾所知曉。

  奪魂者軍團的所作所為始終無法屏蔽馬薩伊爾的觀測，只是馬薩伊爾不見得隨時都會有精力去關注每個奪魂者軍團的作為。

  不過像是滅霸這樣有價值的傢伙，只要他們試圖聯繫馬薩伊爾，那麼馬薩伊爾就一定可以回應，區別只在乎馬薩伊爾自己是否願意回應而已。

  即使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在馬薩伊爾的領域之中，但對外界是否進行屏蔽的選擇權也屬於馬薩伊爾，除了馬薩伊爾之外的傢伙當然無法突破這層隔絕。

  「你們的運氣不錯。」

  馬薩伊爾幽幽的說道。

  滅霸送來的消息是很有價值，但絕對沒有馬薩伊爾嘴上說的話那麼緊急。

  他這樣說也不過是對納茲波和克拉克的又一次試探而已。

  他雖然沒有從納茲波和克拉克的口中了解到李敏詳細的打算，但目前也不能說是全無收穫了。

  相比較繼續將時間和精力放在與納茲波和克拉克的廝殺之中，只為了博取一個十分微小的可以知曉一切的概率，他還是覺得那個莫名其妙消失的狂攻背後可能會存在更有趣的情況。

  但狂攻消失的背後，或許又是一件需要時間去處理的問題。

  放著眼前即將解決的問題不去繼續處理，而是轉過頭去面對一個全新的問題？

  馬薩伊爾的心還沒有那麼浮躁。

  「你打算放我們離開？還是說你覺得殺死我們對我們來說是什麼好事？」

  納茲波的語氣怪異，其中帶著濃濃的譏諷。

  他的瞳孔微縮，他確信面前的馬薩伊爾不是什麼心善的傢伙。

  即便他已經猜到了李敏全部的打算那也不可能放他和克拉克離開這裡去給李敏報信。

  只是他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馬薩伊爾會折磨其他存在，即便對方是惡魔馬薩伊爾也從未有過折磨對方的經歷。

  馬薩伊爾想要知道的一切完全可以通過他的智慧去獲取答案，即便這樣做也需要一點時間，但絕對比折磨拷問的效率更高！

  不少奈非天都保留了自我了斷的能力，因為他們大多數都明白被惡魔拷問可不是吐出一些情報就能夠安然無恙的。

  惡魔的拷問從來都不是為了得到某些情報才進行拷問，拷問是那種惡魔的休閒手段！

  獲得情報也不過是他們娛樂過程之中微不足道的副產品而已。

  「殺死你們必然會讓布爾凱索和李敏知道你們落難的消息，納茲波你這樣的奈非天有能力也有理由給自己留下遺言。」

  馬薩伊爾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緩緩的說道。

  殺死納茲波代表著切斷了納茲波和他所收集的那些靈魂之間的契約。

  而納茲波甚至只需要在領域之外留下一些自己契約的靈魂，就能夠完成告知別人自己已經死亡的情報。

  至於會不會有更詳細的遺言，馬薩伊爾認為這是一定的。

  所以直接殺死納茲波並不是什麼聰明的選擇。

  而且即便是馬薩伊爾也不想去嘗試一下納茲波自毀的殺傷力，納茲波是掌握了權柄的奈非天。

  他所造成的傷勢想要癒合可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

  布爾凱索現在已經強大到了這般地步，但是他身上的傷痕可沒有任何消失的跡象。

  馬薩伊爾雖然不是膚淺的在意外表美好的傢伙，但要是可以避免糟糕的結果他也願意為之付出一些努力。

  而納茲波作為掌握了靈魂權柄的奈非天，他所遺留的傷害大概率也是靈魂方面的。

  這個風險就顯得有些過於巨大了。

  「你不想殺死我，但你可以讓我陷入半死不活的昏迷之中。

  你擔心我的死亡泄露情報，所以你認為自己可以毫無顧忌的殺死克拉克？」

  納茲波毫不畏懼的說道。

  馬薩伊爾這個時候能夠做的選擇其實並不多，納茲波很容易就能從為數不多的選擇之中找到對馬薩伊爾來說最方便的一個。

  但即便是猜到了這個對於他來說也難以接受的結果，但納茲波只覺得好笑！

  克拉克此時雖然還不是馬薩伊爾的對手，但這可不意味著殺死克拉克是一件可以輕易被隱瞞起來的事情！

  完整的克拉克是那種可以介入到布爾凱索和馬薩伊爾最終決戰的強者。

  而殺死他只會讓之前存在的一些克拉克無法接受所以無法解決的問題變得水到渠成！

  比扎羅可是還活著！

  即便比扎羅無法在取代克拉克之後完美的使用那暴增的力量，但相比較有堅固底線的克拉克，比扎羅毫無疑問是更容易掌握的存在！

  李敏出於對克拉克崇高靈魂的敬意，所以不會選擇用手段來達成自己的目標。

  但對待比扎羅的時候，李敏可就不會那麼的尊敬了！

  納茲波承認他的心中居然出現過克拉剋死在這裡也好的想法。

  「你看上去有恃無恐？」

  馬薩伊爾有些疑惑。

  他的怒火在這個時候開始飛速的降低，按照他自己的理解，這大概是他又重新有了興趣和納茲波與克拉克交流了。

  「多說無益，反正你要做什麼我們都會竭盡全力的反抗，僅此而已！」

  納茲波譏笑著說道。

  他那張作為巫醫有些皺皺巴巴盡顯老態的臉上擺出譏笑的樣子此時顯得格外的嘲諷。

  馬薩伊爾剛剛平息了幾分的怒火又一次開始熊熊燃燒了起來。

  「你似乎是在影響我的情緒？」

  馬薩伊爾有些遲疑的說道。

  他終於是意識到了自己的情緒在不斷的波動，只是他錯誤的將自己情緒的變化歸咎到了納茲波的身上。

  這倒是不奇怪，畢竟納茲波掌握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能力。

  只是調動別人的情緒這種事情對於納茲波來說也不算什麼困難的事情。

  納茲波聞言依然保持著之前的樣子，現在是輪到他感覺一切都很有趣了。

  馬薩伊爾對自己的變化依然沒有足夠的認知，這樣的表現對於馬薩伊爾來說毫無疑問是一個巨大的破綻！

  對於這種情況，納茲波當然是樂見其成！

  「馬薩伊爾，你的智慧不是可以讓你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答案嗎？為什麼如此的不自信？」

  納茲波進一步的開啟了嘲諷。

  這也讓馬薩伊爾稍微有些相信自己所作出的判斷了。

  納茲波的表現和他所了解的別無二致，但馬薩伊爾的心中卻莫名其妙的產生了幾分不安。

  馬薩伊爾不怎麼了解人類，他無法知道納茲波此時心中真正的想法。

  「我從來都不剛愎自用，只要是正確的建議，我並不會嘴硬。」

  馬薩伊爾的臉色不太好看。

  因為戰鬥的暫時終止，雙方身上的傷痕都在不斷的恢復。

  到了這個時候馬薩伊爾除了門牙還沒有長出來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已經恢復到了一開始的樣子。

  好在馬薩伊爾不會面對說話漏風的苦惱，不然納茲波害怕自己可能會忍不住直接笑出聲來。

  奈非天之中也少有缺了牙齒的情況，因為一般情況下只有規則類的傷害才能導致留下傷痕。

  即便是被惡魔抓去折磨的奈非天，也很少會被用規則的力量傷害到牙齦……

  畢竟惡魔的折磨往往不是為了拷問什麼情報，更多的只是因為惡魔們本就享受折磨本身而已。

  所以即便是納茲波這樣見多識廣的奈非天，也很少見到哪個強者是缺了門牙的樣子。

  「所謂正確的建議是指你奪取大魔神的力量打算清除所有奈非天，結果差點被布爾凱索直接幹掉這件事嗎？」

  納茲波繼續嘲諷道。

  馬薩伊爾這個傢伙或許真的不認為自己當時的選擇是錯誤的，只會覺得當時的自己小看了奈非天的力量。

  但他絕對不會認為自己努力的方向錯了。

  只是這種頑固也並不妨礙納茲波用他的作為去嘲諷他幾下。

  馬薩伊爾或許是第一次感覺到血壓飆升的滋味。

  即便這種滋味對他來說足夠的新奇，但馬薩伊爾自己大概不會喜歡這種新奇的體驗。

  馬薩伊爾有些語塞，當時的情況當然不像是納茲波說的這麼簡單，但不管當時的情況是多麼的複雜，馬薩伊爾都無法否認自己沒能夠從布爾凱索的身上取得一場勝利的事實。

  此時的馬薩伊爾大概不知道，他現在呈現在納茲波和克拉克眼中的形象有些像是一個小丑了。

  只不過他呈現出的小丑形象倒是沒有哥譚市的那位那麼危險。

  「馬薩伊爾，你自說自話的時間已經夠長了，你要做什麼就快點。」

  克拉克的忍耐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即便馬薩伊爾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想要將他直接終結在這個領域之中，但是克拉克半點畏懼都沒有！

  他從來都不懼怕死亡！

  「是啊，自說自話的時間有點長了，那麼納茲波，你找到我領域的薄弱點了嗎？」

  馬薩伊爾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之後才說道。

  他似乎是藉助深呼吸在平復自己的情緒一樣。

  馬薩伊爾這不是對他印象之中的奈非天行為進行模仿，而是一種作為人類近似本能的行為。

  只是馬薩伊爾表現的不管再像一個人類，納茲波都被他的話所驚駭！

  「我雖然早有預料，我會在這種情況下作出的每個選擇可能都在你的算計之中。

  但是當你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冒出了一身冷汗。

  這個問題來的太突然了，大概就像是你當時信心滿滿找上布爾凱索然後吞下苦果一樣的突然。」

  納茲波承認自己是被嚇了一跳，但他語言上依然在不斷挑釁著馬薩伊爾。

  如果有的選，他當然不希望克拉克犧牲在這個地方。

  但現在還沒有到絕望的時候，如果情況不對，納茲波很願意用一場酣暢淋漓的自爆讓馬薩伊爾見識見識人類的覺悟！

  並且這樣做還能直接激活納茲波留在外邊的遺言，或許這樣做就能夠給克拉克爭取到被救援的機會了。

  只是他必須得先給克拉克做好保護，免得他死亡之後克拉克的靈魂就直接淪為了馬薩伊爾的玩物。

  這個局面對於納茲波來說是十分為難了。

  他只有死亡才能讓布爾凱索和李敏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但他一旦死亡克拉克的靈魂就失去了保護。

  如果只是重創馬薩伊爾，那可不一定能夠保護好克拉克的靈魂。

  甚至納茲波都懷疑自己即便是引爆了自己所擁有的一切能否對馬薩伊爾造成嚴重的傷勢！

  其實也不是全無辦法，以納茲波對靈魂權柄的掌握，他可以做到讓自己的靈魂和克拉克進行交換。

  只是這樣做可無法取代克拉克對這個世界的特殊之處！

  尤其是克拉克的本質尚未達到完整，如果納茲波這樣做了，克拉克是否還能成為影響最終勝負的存在就成了一個未知數。

  納茲波的存活成了保護克拉克的關鍵，但他的死亡又是傳遞消息的關鍵。

  此時真正陷入兩難之境的是納茲波才對！

  「你不是想要知道李敏的計劃嗎？我告訴你的話，你能給出什麼保證？」

  納茲波眯著眼睛看著馬薩伊爾。

  他得承認這樣做是有著巨大的風險，但是當馬薩伊爾意識到克拉克的與眾不同之後或許會捨棄殺死克拉克的想法。

  而納茲波相信有自己的保護，克拉克的靈魂即便受到馬薩伊爾的影響也絕對不會到無可挽回的程度。

  更重要的是納茲波知道李敏從那個反生命方程式之中得到了什麼樣子的力量！

  即便克拉克被馬薩伊爾用手段收編了，李敏也依然有著讓克拉克恢復過來的能力！

  甚至這樣做還有可能藉助馬薩伊爾的力量讓克拉克變得完整。

  如果比扎羅不是死在了奈非天一方的手下，那麼克拉克或許會感覺稍微好受一些？

  納茲波心念電轉，不斷的思考著自己作出這個選擇之後可能的影響。

  即便他告知了馬薩伊爾克拉克的特殊之處，馬薩伊爾也沒有任何的渠道知道李敏和發生命方程式之間的聯繫。

  這似乎是一條可行的道路，只是這對於克拉克來說必然會造成傷害。

  納茲波不是那種婦人之仁的傢伙，只是他覺得這種事情至少不能讓克拉克被蒙在鼓裡。

  但要告知克拉克自己的打算，那至少得找到避開馬薩伊爾觀察的手段。

  如果是之前的馬薩伊爾，納茲波對此倒是很有信心。

  只是現在的馬薩伊爾到底處於什麼程度納茲波是半點准數都沒有。

  曾經行得通的手段或許此時在馬薩伊爾眼中就像是禿子頭上的虱子一樣明擺著。

  納茲波不敢去賭這樣做的勝負。

  輸了的結果可比他死在這個領域之中還要嚴重，甚至比他和克拉克一起死在這裡都要嚴重！

  李敏準備的後手成為了馬薩伊爾掌握的東西，那可是真正會影響到最終勝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