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6章 聖山上的交談
韋恩正在前往長者聖殿的路上。
他的身邊有著科力克陪伴，所以即便是一路上他見到了許多之前沒有見到的東西，也沒有感到多少的意外。
比如此時的天空寺院已經完成了修建，雖然裡邊正在學習的武僧並不多。
只有管家俠阿福和希瓦女士在這裡跟隨著卡拉辛姆學習。
尹娜之前已經來到了哈洛加斯聖山，此時的尹娜也在天空寺院之中，只是她很少會出現在別人的視線之中！
或許尹娜也在盤算著什麼，只是野蠻人們對此樂見其成。
一個奈非天會不斷思考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如何徹底解決惡魔相關的。
所以尹娜的思考不需要奈非天們多的在意，因為那不會是糟糕的結果！
至於克雷格，他依然在聖山的某個角落過著離群索居的生活。
他身上那隻陰影之鼠也依然在不斷的啃噬著他的血肉，但好在克雷格根本不在乎這種程度的損傷了！
但克雷格能夠承受這種無休止的傷害，而其他人可不一定！
即便是大多數奈非天都有著非同尋常的恢復能力，但那和克雷格的這種不死不滅的差距依然很大！
想要解決克雷格可不容易，雖然破壞的權柄能夠對他起效。
但不從他的身上奪走那份生命權柄本身，克雷格依然能夠重新歸來。
克雷格很少外出的理由也是這個，生命權柄本身讓他無懼戰鬥。
低層次的敵人也不會願意和克雷格交手。
但頂上克雷格的存在就一定會是大麻煩！
留在哈洛加斯聖山上反而是他最好的選擇。
作為生命權柄的化身，如果他願意加入高階天堂的話，甚至有可能得到一個生命天使的稱呼，也能夠得到高階天堂的庇護。
但克雷格似乎對此並無興趣，只是一味的不斷磨礪著自己的拳術。
武僧們大多以完全掌握自己的一切作為修煉的目的。
追尋身體和意志的統一，然後將由外向內的尋找力量！
這也是他們視為力量之源的內力的根本！
韋恩路過天空寺院的修煉場時，正好看見正在一板一眼揮舞拳頭的阿福，心中有種說不明的滋味。
那種看著自己的長輩追尋著某種正確的道路，然後勇而攀登的滋味，對於韋恩來說實在是有些複雜。
阿福沒有注意到韋恩的路過，因為武僧的修煉要比野蠻人更加的要求專注。
專注於自身的變化，一定程度上需要摒棄外界的信息。
這是最初入門的時候每一個武僧都需要經受的訓練，這讓他們更容易接觸到靈光悟的狀態。
靈光悟雖然是一種技能，但不是單純的強大之後就能使用！
以力量的強大而直接使用技能，並不是武僧所崇尚的變強方式。
他們更在意從根本上提升自我的力量。
「韋恩，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
但是我感覺你前往長者聖殿似乎還有其他的目的。
不過我不在乎，而且布爾凱索也不在乎。
我們從來都不會反對人類尋求自救的方法，因為我們自己也只是自救道路上的探索者。」
科力克在韋恩的身邊說道。
雖然此時的三先祖需要將大多數的力量用在控制聖山的力量上，但在聖山的範圍內行走還是可以的。
只是會讓卡恩和塔力克的壓力稍微增加一些，不過短時間內這樣做到也無妨。
三先祖之中雖然卡恩是後來的，但是在他接任了三先祖位置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覺悟。
他們三個之間很少會將這些事情算的太過於清楚，畢竟對於三先祖來說壽命也沒有了什麼意義。
「科力克先祖，我會考慮清楚之後再行動的。
我也不希望因為我的行動導致過程之中出現更大的損失，我們不應該繼續付出代價了。」
韋恩明白科力克的擔心，他說出這番話也算是一個保證。
人類為了面對這一次次的威脅已經付出了太多的代價，他們不想在已有的基礎上增加付出了。
奈非天曾經在高階天堂和燃燒地獄的夾縫之中生活。
所以他們很少會作出決絕的選擇！
只有到不孤注一擲就必定滅亡的時候，他們才會展現出完全的悍勇！
所以大多數時候，自我犧牲的都是強者，他們是為了群族的延續！
「作出選擇只是開始，踐行下去才是困難的所在。
只要你走上一條困難的道路，那麼付出代價就在所難免。
我只希望你在付出代價的時候不要猶豫和後悔。」
科力克像是閒聊一樣的說道。
科力克雖然是韋恩野蠻人道路上的引路人，但從來都不會自大到認為自己了解韋恩的一切。
他沒與那麼強大的掌控欲，也不奢求一切都按照他所預想的方式發展。
科力克之所以要和韋恩說這些事情，也不過是他對生命本身的敬畏和憐惜而已！
立場和信念有些時候是會發生衝突的，科力克在「保護所有生命」和「作為奈非天的責任」之間選擇了後者。
惡魔的命是命，那奈非天的命就不是了嗎？
如果說惡魔是大自然之中的獵手，那麼奈非天就是獵手的獵物。
難道在老虎捕獵的時候，獵物連反抗的資格都不具備嗎？
科力克可以說是愛著所有的生命，但他不會那種可笑的想法！
捕獵與反抗本身就再尋常不過了。
科力克深愛生命本身，所以才不會多的干擾生命的正常運轉。
他所深深厭惡的是無意義的捕獵和無必要的殺戮！
「我明白的，但我更希望只有我自己付出代價。」
韋恩釋然的笑了笑。
和科力克的相處不像是和朋友相處的滋味，在韋恩的眼中科力克有些像是阿福。
雖然會給他提出建議，但卻不會告訴他應該怎麼做。
雖然科力克和阿福這樣做的初衷是不同的，但科力克毫無疑問的給予了韋恩一種長輩般的關愛！
韋恩對於這種相處感覺十分的自在。
這或許是屬於韋恩自己的僅剩的舒適圈。
「當年的艾丹也是這樣想的，而結果告訴了我們很多事情都不可能將糟糕的一切由一個人承擔。
就好像我們都知道現在的布爾凱索可以一己之力解決所有的大天使和魔王，而我們依然在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事。
如果布爾凱索倒下了，我們才不會陷入無助的絕望之中。」
科力克抬眼看了看天空，幽幽的說道。
就好像大天使擔心奈非天們的凡人之心在某一刻腐化一樣，奈非天們也在擔心英雄的隕落。
所以大天使對奈非天百般提防，而奈非天們選擇讓自己成為下一個英雄。
將一切都放在唯一的一個人身上本身就很可笑。
科力克很清楚這樣做的曾經帶來了多少的苦難，所以對這種做法十分牴觸！
甚至對這種做法還有幾分懼意！
「我要怎麼做，才能讓所有的先祖可以在離開了聖山之後依然具備戰鬥的力量呢？」
韋恩問道。
「掌握憤怒的權柄，像是最初的先祖那樣，將憤怒的力量經過了過濾之後分給每一個野蠻人。」
科力克毫不猶豫的說道。
這的確是可行的，初代先祖用刪減憤怒的權柄的方式讓奈非天的行列之中出現了野蠻人。
如果韋恩將憤怒從初代先祖的手中徹底奪走，然後分給每一個野蠻人的話，的確是能夠做到他所需要的事情。
只是科力克並不覺得此時的韋恩能夠做到這一點！
初代先祖在對待奈非天的時候雖然不算客氣，但也絕對算的上手段溫和了。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會心甘情願的將自己所掌握的權柄交給韋恩！
或者是交給任何一個人！
爭奪權柄這件事本身就代表著爭鬥，勝者得到一切，而敗者則是化作塵埃！
「或許還有其他的辦法，我已經有了想法。」
韋恩像是在微笑一樣的說道。
「你想要探尋領域的力量？
如果是如此的話，你前往長者聖殿就說的通了。
歐雷克可不是什麼好打交道的傢伙，而且他很強。」
科力克深深的看了韋恩一眼，他已經猜到了韋恩的目的地。
不過在告誡韋恩的同時，科力克也有些好奇韋恩踏足傳奇之後會有怎麼樣的表現。
傳奇這個層次更像是一個門檻，抵達傳奇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麼明確的強弱劃分了。
而傳奇的行列之中強者和弱者的差距也巨大的讓人難以理解！
布爾凱索是傳奇，大天使們也是傳奇，三魔神也是傳奇！
他科力克是傳奇，卡爾裘是傳奇，而此時甚至不願意招來任何目光的奧創也是傳奇！
傳奇和傳奇之間的差距太巨大了。
雖然一些情況下也能用傳奇們所塑造的傳奇裝備數量來作為評判的依據。
但這也僅限於幾乎同類型的傳奇們來分辨彼此。
強與弱向來都是一個相對的概念。
「歐雷克難道不是一個可以正常交流的靈魂嗎？」
韋恩問道。
「那麼你在面對一個古代的奈非天鬼魂的時候，你打算說些什麼？
問問他吃過飯了嗎？還是問問他是怎麼死去的？」
科力克搖了搖頭。
即便他已經認識歐雷克很長時間了，但也想不到任何一個合適的用來和歐雷克交流的話題。
那個傢伙很古老，甚至比三先祖還要古老！
甚至可能比尹娜，比卡奈都要古老！
作為初代先祖的子嗣，歐雷克到底經歷了什麼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我想，我大概會簡單告訴他我的訴求，然後詢問他的看法？」
韋恩說道。
「那麼當他拒絕了給你提供幫助的時候，你又打算怎麼做？
或者說你有能夠怎麼做？
我想你應該知道對他使用武力是一件愚蠢的事情吧？」
科力克說道。
他此時已經站在了原地，長者聖殿已經近在眼前!
科力克無意阻止韋恩去做正確的事情，但也不希望韋恩只是憑藉著一腔熱血就有所行動。
科力克在擔心韋恩，因為韋恩所接觸到的奈非天鬼魂大多都是野蠻人的先祖之靈！
而聖山上能夠隨便活動的先祖之靈，其實都是布爾凱索早就篩選過一次的。
他們是所以野蠻人的先祖之靈之中，最好打交道的那些！
而歐雷克顯然不在這個行列之中，所以歐雷克大多數時候的活動空間都只有長者聖殿！
「我還有其他的方案。」
韋恩說道。
「但是你第一個選擇的方案，是你心目中最有可能成功的那個。
之後的方案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內容，但應該不會比說服歐雷克輕鬆。
你不是那種毫無準備就行動的傢伙，我還記得你當時是詢問布爾凱索的弱點來著。」
科力克笑了笑，像是在嘲弄，但更多的是調侃。
每個存在都有弱點，只是利用弱點也需要足夠的實力才能做到。
科力克並不認為被人利用弱點擊敗是什麼遺憾的事情。
「我總是能夠找到合適的方案，只是現在我們缺少時間而已。」
韋恩嘆息一樣的說道。
科力克正面看著韋恩的雙眼，像是在審視對方。
「每一刻我們都在和時間賽跑，也都在嘗試掌握時間本身。」
科力克似乎意有所指。
韋恩的眼神稍微嚴肅了點，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只是暫時還不明了。
「好吧，回到歐雷克的事情上。
你應該明白，很少會有人在對方表達出不願意交流的意思之後還貼上去的。
所以我們對歐雷克幾乎好無了解。
也許卡奈會知道什麼，或許初代先祖也知道一些。
但現在你只有去詢問初代先祖這一個選擇了。」
科力克說道。
「初代先祖真的有那麼難以打交道嗎？」
韋恩有點奇怪。
「你這個問題可以問問他當年親手殺死的天使和惡魔，當然還有奈非天。
那個傢伙當年的恐怖，你只能從死人的口中聽到。」
科力克呲了呲牙，似乎是對這件事有所了解一樣。
「惡魔們死了之後，會有一部分記憶回到燃燒地獄之中，作為新生惡魔的記憶和經驗。
這是我當年閒著無聊抓住過一隻惡魔逼問他的記憶和經驗，偶然聽到的消息。」
科力克緩緩的說道，他好像也不知道自己說出這個消息是對是錯。
初代先祖雖然很多時候在對待先祖之靈的時候都顯得難以交流，但不得不說，那個傢伙其實已經是十分溫和了~
初代先祖即便是在最初的幾個奈非天之中，那也是十分強大的一個。
雖然關於最初的奈非天們的故事流傳下來的很少，但初代先祖還能出現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但我總得嘗試一下。」
韋恩說道。
對於未知感到畏懼是很正常的事情，但為此停滯不前就有種因噎廢食的意思了。
晚上發總結，以上。
筆者
頓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