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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狼大人,您怎麼了?」見我對著大地圖發呆,愛娃兒伸手過來晃了晃肩膀。
放肆,本賢狼的肩膀也是你可以隨意搖晃的嗎?
雖然很想這么喝斥,不過抱也抱了睡也睡了,感覺已經沒辦法再維持自己高貴冷艷的姿態了,我頓時意興闌珊,內心有著如同被玷污少女的淡淡憂傷。
「我突然發現,你看地圖,難道說地獄中心地帶是被月神隕落給砸出來的?」
「是的,賢狼大人您也發現了嗎?」聽到這個話題,愛娃兒精神一振,崇拜模式火力全開,滔滔不絕的說起了許多有關於月神的傳說,不知道是真是假,總之一股腦的就往我這裡塞過來了。
「停。」我比了一個噤聲手勢,與其跟我說這些有的沒有的,不如解決當務之急一個最最重要的問題。
「月神既然那麼強,到底是怎麼隕落的?又是怎麼隕落到地獄世界這裡來的?」
沒錯,解開地獄中心地帶的誕生之謎後,更大的謎題出現了,月神既然那麼強,背後有一二三三對天使翅膀,這可是和路西法米迦勒同一級別的三界究極強者呀,到底有誰能讓她隕落?
提出這個問題,愛娃兒臉上的熠熠談興頓時一暗,消失全無。
「這……我也不大敢肯定,還是等賢狼大人到達了目的地,說不定立刻就能知道了。」
「……」這貨明顯是知道點什麼,卻不願意說出來,這不是讓我更加好奇麼,本來她既然帶我來到了這裡,就應該無所顧忌的告訴我有關月神的一切才對,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如此難以啟齒,現在我反倒更想知道這個。
好吧,我忍,再忍個兩三天,說不定一切謎底就要揭開了,當然,前提是能安然渡過這片森林區域,關鍵時刻,我可不敢再立啥flag了。
對了,我還可以睡覺,說不定不用等到達目的地,今天的夢就能告訴我一切了。
想到這裡,我精神一振,不顧才剛剛填飽肚子,就開始鋪被褥準備休息了:「時間晚了,明天還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趕路,睡吧,睡吧。,-*' ^ '~*-.,_,.-*~ ~*-.,_,.-*~' ^ '*-,」
「咦,那麼快……」愛娃兒口中驚訝著,動作卻一點也不慢,十分嫻熟的便來到了被褥旁邊跪坐等候,只等我躺下去以後,立刻就會跟著鑽進被窩裡。
「你沒說實話,吊我的胃口,今晚不許進來。」我豈能如她所願,躺下之前,警告了一句。
「咦,等等,等等,賢狼大人,我……」
我不等愛娃兒解釋,就往被窩裡一躺,被子一拉,蓋住整個腦袋,與外界隔絕,合上眼,不消片刻就陷入了熟睡當中。
「……」
早上起床,我無言的睜眼,一動不動靜躺了許久。
竟然沒有做夢,這到底是為什麼,難道說昨天那場夢真的已經是連續劇的最後一集了?
就知道,沒這麼好的事情,還是得等到達隕落之地後才能挖掘真相啊,無奈嘆口氣,用力掀開被子,一個挺身從床上坐起來。
咦?今天沒讓愛娃兒鑽床,懷裡少了負擔,竟然有股空空如也的不適應感,我也是太縱容這抖m天使了。
下意識轉頭一看,我更是嚇了一大跳,愛娃兒跪坐在床邊,淚眼朦朧,眼眶都已經哭紅了。
記得昨晚睡之前她就坐在這裡,等待時機鑽被窩,結果被我喝斥停住,難道說她就這麼在這裡一直坐到現在,哭到現在?
得,這會兒我們倆調換過來,我沒哭,輪到她哭了,就不能有一天消停麼真是的。
「賢狼大人,我……」見我起床,愛娃兒用力擦了擦通紅雙目,剛想說點什麼,再次遭到了我的噤聲手勢,豎在她的唇口間。
「閉嘴!」
愛娃兒立刻乖乖閉嘴,但是那紅紅的眼眶裡又再次湧出委屈淚光。
下一刻,她的委屈化作驚訝,因為聖月賢狼將她摟到了懷裡,稍稍用力的按住,從頭頂上方傳來嚴厲卻又讓她安心的聲音。
「你還有三個……不,兩個小時可以睡,不想瞪著一雙兔子眼出發的話就給我快點閉上眼睛。」
啊啊……賢狼大人……果然很溫柔啊,愛娃兒真是太幸福了。
帶著滿滿的感動,天使公主一刻也不願意浪費,立刻閉上雙眼,不到三秒就發出了入夢的細勻呼吸。¸,ø¤º°`°º¤ø,¸ ➅9𝕊HUⓍ.C๏ᗰ ¸,ø¤º°`°º¤ø,¸
我果然還是太心軟了,這樣只會讓這抖m天使越來越放肆。
心裡發出認命的感嘆,手卻還是不由自主的落到懷裡安穩蹭著的腦袋上,撫揉著那一頭金燦燦的秀髮。
艾瑪,我剛才先躺下來該有多好呀,幹嘛非得這麼坐著將她抱入懷裡睡覺?這不是累人累己麼?
想要躺下,又怕驚擾了剛剛熟睡的愛娃兒,如是考慮再三,我發出第三次嘆息,算了算了,好人一次做夠吧。
兩個小時……我也再……嗯,哈嗚~~~睡個回籠覺吧。
眼皮子漸漸合上,下巴滑落,靠在愛娃兒的劉海邊上,最後連我也睡著了,就這麼坐抱著愛娃兒,以奇怪的睡姿,兩人一如既往的抱著一起睡著了。
等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看看時間,已經快到中午時分,很好,這會兒可以把白天的休息時間也一起用上了。
浪費了半天時間,我們飛快收拾好東西,踏上了第九區域的最後一段路程,一路上愛娃兒心情極佳,要不是身處未知的危險環境中,不敢亂來,我怕她是要哼出歌來,那輕快的一蹦一跳腳步,一拍一打的天使翅膀,讓她整個人看著都快輕飄飄的要飛起來了,你咋不上天呢?
我一臉沒好氣,很不爽,覺得吃大虧了,想訓斥訓斥這抖m天使,回頭見她幸福的頭頂上快要冒出花朵來了,就知道一切語言對她而言都已經乏力,懶得說什麼了。
「這片森林也真是奇怪,到目前為止還沒遇到過敵人,不,應該說根本沒有發現有怪物的蹤影。」
走了一會兒,我察覺到不對勁了,安靜,這裡太安靜了,怪物應有的喧譁在這片森林裡完全失去立場,靜的有些滲人。
愛娃兒也終於收起輕飄飄的心情,露出認真之色:「我上次來的時候,也沒有碰到任何怪物敵人。」
「那你怎麼不早說?」
「我以為只是恰巧沒有遇到,那股隨時會有生命危險的似有似無的奇怪感覺,讓我不敢多在這裡偵查下去。」愛娃兒低下頭,表示沒查探仔細,這個鍋她背了。
「哼哼,回頭再找你算帳。」仔細聽愛娃兒說完,我疑神疑鬼的打量四周,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她的話影響,莫名就感覺到了一股不知來自何處的寒意,身體狠狠打了一個冷戰。
一定是我多心了,一定是。
默默安慰著自己,我再次踏出腳步,又走了一個多小時,還是沒有碰見任何敵人,和平的就仿佛是在羅格營地範圍內的某處小樹林裡閒逛一樣。
「看來這不是巧合,這裡的確沒有怪物。」我皺起了眉頭。
這本應該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但我是誰,資深老年職業玩家,這種氣氛,這股安靜,不就像見boss前的場景嗎?大戰之前必有補給,按道理來說附近會有篝火,要不要找一找呢?
可惜,別說什麼補給,這麼大片森林,連一個水果都找不到。
越是平穩,我們行走的越是謹慎,越是不安,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愛娃兒之前所說的,隨時會被幹掉的那股莫名涌動,開始不斷刺激著神經,讓心頭砰砰直跳,無法冷靜下來。
這種感覺不同於迷霧區域,在迷霧區域,我們是確實感受到了窺視感,至少知道還有敵人,而在這裡,我們卻什麼都感覺不到,敵人有沒有也不知道,心裡所承受的壓力反而更大。
要不要冒險一口氣衝過這段路呢?這個念頭只在心裡徘徊不到一秒,立刻就被我否決了,人作死,就會死,相比之下,至少現在我們很安全,壓力雖大,但也並沒有到無法承受的地步,就當是在玩恐怖遊戲吧。
承受著這份莫名的巨大壓力,我們在森林裡提心弔膽的兜轉了三天時間,最後的最後,竟然相安無事的讓我們到達了目的地。
看到眼前半圓形的,直徑可能有數公里之巨的結界,我顧不得好奇摸索,和愛娃兒一起,齊齊垮下了肩,一屁股坐在地上,仿佛從肩膀上卸下了萬斤負重。
「到……到達了?」我氣喘吁吁的問道。
「是的,到了,終於到了。」愛娃兒也氣喘吁吁的回答。
「我們該不會是在做夢吧?」身為準悲劇帝的我,對於這種ge式的冒險結局表示難以接受,難道說我的悲劇病治好了?
「確實,明明兩個人潛入,危險性應該會增加才對,可是竟然比我之前一個人獨自潛入進來偵查,更加順利。」愛娃兒也十分的震驚,但隨即就找到了理由,虔誠的做了一個禱告姿勢。
「這一定是月神大人的指引和保佑。」
我撇了撇嘴,月神大人既然如此碉堡,為何不直接給我們開個方便的傳送門?難道還得像西天取精那樣歷經九九八十一男方顯誠意?
「進去以後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我們先休息一會,養足精神再說吧。」我就地盤坐,開始掏出盆盆鍋鍋什麼的,準備先填飽肚子,美餐一頓,說不定這是頓斷頭飯……啊呸,瞧我這烏鴉嘴。
不知為何,我竟然沒有絲毫懷疑,愛娃兒沒辦法突破進入的結界,自己到底能不能進去,這到底是迷之自信,還是冥冥中自有指引,我也說不清楚。
就在我搗鼓著盆鍋,準備動用所剩不多的調料和蔬菜肉類,做一頓比較營養可口的大餐時,忽然發現對面的愛娃兒表情不對,臉色發青,瞳孔放大,蒼白的唇口一張一合,全身巍顫顫的不停哆嗦,似乎想要來上一段即興顏藝表演的樣子。
「愛娃兒,你這是怎麼了?」
她沒有回答,僅僅是仿佛用盡了最大的力氣,抬起一根手指,指向我的身後。
背後?
我回過頭,下一刻,手中的鐵鍋砰啪作響,掉落在地。
一頭燃著血紅火焰的巨狼,不知何時,悄然無息的站在了我們身後,一動不動,宛若石雕,突兀的出現,不禁讓人產生錯覺,仿佛從恆古開始它就站立在這裡,從未挪開過半步,是我們自己眼瞎來到它的腳下,擅自開始休息烹飪。
超過十米肩高的龐大身軀,離我們不足十五米的距離,這隻體型龐大的巨狼,就像一座小山,只要輕輕踏前一步,就能將我們踩扁。
就是這樣的距離,在回過頭之前,我竟絲毫未曾發覺,也未曾感受到一分一毫的壓迫危機,而當看到它的一瞬間,巨浪潮水般的恐怖威壓,必死的危機,從無到有,瞬間將自己的身體和靈魂淹沒。
這已經不是像迷霧區域那樣,背後發涼後怕的程度了,根本就是絕望,毫無勝算的絕望,一頭小山般的巨狼靠近到這種距離,我們竟然沒有發現,這份可怕的差距,已經足以讓人產生放棄一切無用抵抗的強烈絕望。就算是立刻變身cosplay熊,肯定也堅持不了三秒鐘的巨大絕望。
還好,我們並沒有立刻被這份絕望壓垮身心,因為,巨狼雖然散發出可怕的威脅,但是,並沒有流露殺機,如果不是這樣,我們大概根本來不及絕望,在剛才就已經被它撲殺了。
發現巨狼並沒有表現出強烈的敵意,我從大腦一片空白的驚愕狀態中,漸漸回過魂來,卻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甚至連眼珠子都不敢亂挪,就這麼居高臨下的和巨狼對視著。
是巨狼居高臨下的俯視我們才對。
這種生死一線的境地,讓我有足夠的時間,將巨狼的體態一一映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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