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弟子不行的！」
「可以的，慢慢來，為師對你有信心！」
「師傅，強人所難不好吧！」
「仙路坎坷崎嶇，若沒有迎難而上的鬥志，如何能夠證得長生？」
「其實少活一點也沒有什麼的，關鍵是要活的自在，您這一整，弟子還怎麼自在？」
推來，推去，明明談的是掌門大位，可劉奈和素炎真人愣是搞出了春節送紅包的既視感，區別只是，劉奈真的不想接這活。
「師傅，弟子天賦愚鈍，也就會死讀書，您不如再考慮考慮大師兄或者田師弟？實在不行，就是小師妹也可以啊！對了，您不是已經定下大師兄做少掌門嗎？」
說到這幾個弟子，素炎真人就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哼道：「你大師兄太過急功近利了，而且他對於我拒絕琉璃仙宗的事有些怨言，雖然沒有明說但卻是逃不過為師的眼睛。如果真將掌門之位傳給他，這貨後腳就能將苦海樓船賣了。若是換成以前倒也沒什麼，可現在我卻是過不了心裡這道坎。」
劉奈聞言哭笑不得，以前大師兄言語中確實是有流露出對琉璃仙宗的羨慕，但這也算是人之常情，誰讓你丫的是修神通的呢！
嗯，話說沒有這麼邪的吧？明明將苦海樓船交出去是個好方法，但就是會因為各種原因甩不掉，當初九遁玄門的先祖，不會也是這樣吧。
「那田師弟呢？資質比我好多了！」
說到田鎮宗，素炎真人似乎也多了一點彆扭，噘嘴，像是鬧彆扭似的，「哼，這小子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從入門開始就在抱你大師兄的大腿，儼然一副狗腿氣質。」
劉奈呵呵，你該不會是看人家不抱你的大腿才不爽的吧？
「那青頡師妹……算了，當我沒說！」
劉奈說著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說起來當初被覬覦厚望的三個天選之人似乎都有些問題。就像素炎真人說的那樣，田鎮宗跟一條舔狗似的，儼然已經成了大師兄的腿部掛件。而青頡師妹雖然天賦異稟卻非常的懶，懶的修煉也就算了，還特別任性。今天跟令亓學學插花，明天跟樓振東學學釣魚，後天再與周喬、令亓、銀雪三人搓麻將，一個星期有六天都花在了這些事情上，剩下的一天除去吃飯睡覺，真正用來修煉的時間大約也就三四個時辰。
這就很離譜你知道嗎，更離譜的是，即使如此她好像修為也沒落下，至少現在法力看著比劉奈都高！
就問你氣不氣？
「那你還可以將掌門之位傳給兩位師姐啊！」
素炎真人表情有點泄氣，「你周喬師姐倒是個好選擇，可她一顆心都拴在了你大師兄身上，未來也就是個傀儡掌門，那跟傳給你大師兄有什麼區別？至於你三師姐唐潔，她與你周喬師姐一樣，心都在你大師兄那，只不過因為周喬的緣故一直在克制。」
劉奈的表情瞬間玩味了起來，用一種只有男人才懂的笑容接道：「想不到師傅平時觀察也很仔細嘛！」
「呵呵，天天修煉也不出門，每天就靠著這點八卦撐著呢！」
一老一小頓時有種狼狽為奸的默契，只是劉奈這一想，好像這九遁玄門可堪大任的還真沒有，至少符合素炎真人要求的沒有。
劉奈遲疑了下問道：「若我做了掌門，是不是可以擁有苦海樓船的控制權？」
「當然，你是掌門嘛，不過你要發道誓，必須慫著不能擅用苦海樓船！」
「臥槽！那誰還當這個掌門啊？呃，您當初也發道誓了？」這是拿我當長工了？地主家也沒有這麼狠啊，不光讓你幹活不給錢，還饞你的身子！
素炎真人深吸了一口氣，眼神中有股子隱隱的憂愁閃過，「若非如此，我也不會這麼著急找接盤的了！」
「你有事說事，別動不動就接盤接盤的，我聽著好彆扭。」劉奈翻了個大白眼，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消消火。
素炎真人撇嘴，臭小子也不說給為師倒一杯。
「當初為師接任掌門的時候也曾經發過道誓，今生除非九遁玄門有滅亡之危，否則絕不會為一己私利而動用苦海樓船，違者必遭反噬！當初其實為師並沒有將這道誓當回事，因為大家都知道，修為越高這道誓才越靈驗，對於我們這些金丹修士來說，問題不大。」
劉奈皺眉，「師傅，你這想法有點天真啊，這報應不是不報，也可能是等你修為強點的時候再報呢。那畢竟是道誓，哪能兒戲！」
素炎真人挑了挑眼眉，笑道：「這話說的倒也不錯，但為師的資質其實並不好，當初接任掌門之位的時候，其實吾父就下過批語，說我今生怕是難有突破仙位的機會了。」
素炎真人說著又搖了搖頭，「那些年為師修煉非常努力，可修為卻進步緩慢，如今雖然金丹圓滿也不過是堪堪玄品金丹，甚至比你大師兄都不如。也正是因為如此，為師當年並沒有將道誓當回事。」
劉奈恍然，這屬於自暴自棄啊，「呃，然後呢？」
「然後啊，就在一個月前，為師違背道誓之後，竟然感覺到了突破之機！」
劉奈（⊙_⊙）
這該說什麼呢？老天玩你千遍那是一點都不厭倦啊！
你不是不擔心道誓嗎，那我就讓你先突破，然後再整你，就問你滿不滿足？
「哈哈，哈哈，呃，這反噬？」
素炎真人攤手，「為師也在疑惑，這所謂的反噬到底是什麼？但不管是什麼，恐怕為師都討不了好，所以在倒霉之前總要將後事解決。」
「那剛剛令亓師姐，你是想讓她繼任掌門之位吧！」劉奈恍然的哦了一聲。
素炎真人倒也不隱瞞，「因為怕有人覬覦苦海樓船，所以為了不讓弱點暴露，往常我們都會將血脈隱藏在眾弟子之間，這樣大家就不會利用家人來威脅了。」
劉奈皺眉，突然間有些不太確定的道：「所以……之前師傅所以去天穹山脈救人，其實就是因為琉璃仙宗抓住了令亓師姐，你是去救自己的女兒？」
素炎真人撇嘴，「女兒被抓了，當爹的自然會去救。」
劉奈嘆了口氣，將我的感動還給我啊混蛋，搞了半天還是為了自家人。不過……「琉璃仙宗那麼肯定你會去救人，恐怕已經知道了令亓的身份吧！」
素炎真人撓了撓臉頰，也是一臉不確定，「這浣羽尊者在令亓小的時候曾經見過她，但女大十八變，何況已經這麼多年，我也不肯定浣羽尊者知不知道。」
劉奈的眼神微眯，看著一臉迷糊的素炎真人卻是想到了一個問題，當初琉璃仙宗是怎麼找到師傅妻女位置的？如今間隔幾十年，又是怎麼知道令亓身份的？琉璃仙宗這情報能力，有點猛啊！
「剛剛令亓師姐拒絕你了？」
素炎真人揉了揉太陽穴，「這丫頭不光拒絕了，還想讓我將她和周喬師姐分開。」
「這是為什麼？她跟周喬師姐鬧矛盾了？」
素炎真人嘆道：「這孩子心善，我為了照顧她所以才派周喬去關照她。但她卻覺得是自己拖了周喬的後腿。在這點上為師也承認，如果沒有令亓和其餘三人拖後腿，你、田鎮宗、青頡、宋霖和周喬確實可以組成這一代最強的五行陣法組合，為師確有些自私。」
「你這不止是自私了，是很自私！我看大師兄因為這事就從來沒有給過他們幾個好臉色，唉？你該不會是因為這個才不選大師兄接任掌門吧！」
「不可能，不可能，為師怎麼可能是那麼感情用事的人呢！」素炎真人大義凜然。
「最好不是，我跟你講哦，大師兄因為這事沒少跟周喬師姐抱怨，我這姻緣已經被你給攪黃了，要是再將他們兩個之間整出矛盾，看你怎麼收場！」劉奈一臉看不上的撇嘴。
「哦！你凶我！」
「……」
劉奈打了個寒顫，「算了，掌門的位置還是算了，我看你若是真想快點甩鍋，不如就給青頡師妹吧，小師妹這麼佛系的修行，豈不是最適合去發那個道誓？」
素炎真人一愣，想了想好像挺有道理的，這個角度頗為清奇啊。「可這麼麻煩的事，青頡會接嗎？」
「呵呵，你還知道麻煩啊！如果真這麼害怕道誓反噬，不如就憋著吧，也別晉級仙位了！」
「那不行！為師蹉跎了一輩子，好不容易有了晉升的機會，哪怕是老天爺的陷阱，為師也得淌一淌！」
劉奈看著這位滿臉寫著不靠譜的師傅，之前的那點好感直線墜落，該怎麼說呢？人要作死是救不回來的！
「行啊，你是掌門聽你的，不過你等等可好？等我也凝聚金丹之後再說，至少這樣我會多出點自保的能力。」以後真出事也好跑路。
素炎真人有些傷心，「為師就讓你這麼沒有信心？」
「廢話，那是道誓反噬，鬼知道老天會用什麼樣的方法懲罰你？萬一你嗝屁了，我不得幫你照顧女兒嗎？」
「哦，也對！」老懷大慰。
劉奈抿了抿嘴，一臉『煩心事咋這麼多』的樣子，起身就要往外走。
「唉？你要做什麼去，不賞月了？」
「陰天賞個鬼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