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也許有人不信,在這個危險的修行世界,凡人國度最後的手段就是這些朝廷的讀書人。
人們管仙位修行者統一稱作尊者,無論你是主修法寶還是禁法又或者是別的什麼。但是唯有讀書人中的仙位強者,人們稱之為大儒。
這裡並不是說要強調讀書人有多麼高傲不屑與修行者為伍,而是凡人們給讀書人的稱呼。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讀書人修煉有兩個途徑,一個是單純的修浩然氣,一個是將浩然氣將王朝氣運混合在一起。前者講究自我的超脫,無愧於心,後者講究忠君愛國。
若要形容的話,可簡單的分為小愛和大愛之別,兩者並沒有優劣之分,卻在威力上還是有著明顯差異的。
前者全靠自己控制,可以說將一切掌握在了自己手中。後者則與大多數人捆綁在一起,命運有很大一部分是無法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但是我們都知道人多力量大的道理,所以後者在威力的提升上遠遠比前者更加快速和誇張。這一點上就是其它的修鍊形式也無法比擬!
從表面上看這好像是捷徑,但所有人都知道風險不小,所以修行界中選擇這條路的人始終不是主流。
可無論是讀書人的哪一種選擇,其在品性方面都是有保障的,因為你若是虧心事做得多,根本就修不成仙位。也正是如此,人們才給了讀書人大儒的稱呼。
如今無常國步步緊逼,又有琉璃仙宗暗中破壞搞事,萬玉容提議翰林院的大儒們出手,這就已經相當於說,大梁國已經到了危在旦夕的時候了。
「這……無常國的大儒們會不會也參與進來?」大梁國皇帝看到大儒們當仁不讓,心裡雖然安穩了不少,可緊接著又擔心了起來。
萬玉容回頭瞄了一眼皇帝,心中不由嘆了口氣,這個傢伙到底是怎麼當上皇帝的?難道大梁國皇室繼承都無風無雨沒有什麼宮變劇情的嗎?
似是有大臣終於看不下去了,邁出一步答道:「侵略戰爭乃不仁不義、無禮無信之舉,是無法做到問心無愧的,所以大儒們不會參加戰鬥。」
萬玉容跟著點點頭,真要比喻的話,大儒們就像是一個人的內甲,是最後一層防護,平時溫暖舒適,臨危之際又能保護你。
大梁皇帝也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傻問題,輕咳一聲道:「既然要長期作戰,愛卿可做好了準備?」
「回稟陛下,無常國豢養兵士無數,在軍力上不可小覷,但因為無常國國土面積較小,且土地並不肥沃所以沒有戰略縱深也不具備打長期戰鬥的能力。在這方面,我大梁國要更加有優勢。」
大梁皇帝這回懂得思考了,皺眉問道:「可朕記得,之前無常國好像是已經截斷了天羅國與我大梁的通路吧!那天羅國……」
「陛下勿憂!」萬玉容笑道:「本來天羅國水草豐美一直都是產糧聖地,可微臣得悉,不知因何緣故,從一個月前開始,天羅國似乎土質開始變化,原本無災無難的國家第一次發生了旱災,之後又是水災,似乎冥冥之中上天已經不再眷顧天羅國了。所以無常國這最重要的後勤保障已經形同虛設。而原本天羅國保存的那些糧草,是支撐不了多久的。」
「哦?此言當真?太好了!」大梁皇帝激動的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只是又想起自己身為一國之君因為它國有天災而開心,似乎有點不好。遂訕笑一聲故作關心道:「欽天監可查到原因?」
欽天監負責觀察天象、推算節氣、制定曆法等等事務,若是在劉奈前世,這職位難免有點渾水摸魚之嫌,但是在這個世界那是精擅衍算的高手修士才能主持的職司。
只見一名道裝老頭站出來,在朝堂之上他也是唯一穿道裝的,在修行的世界中,其實欽天監主管監正也有點國師的意思。
「陛下,此事頗為蹊蹺,目前天羅國之變幻早有周邊各方勢力介入其中,但仍無結果。昨夜微臣夜觀天象,發現天羅國國運急速衰敗,似有人奪了龍眼毀了龍脈,但國運破滅時所產生的煞氣又似無影無蹤,所以……總之非常蹊蹺!」
監正說著表情有些彆扭,而這時的大梁皇帝有看出來了,「監正可是有什麼不好說的?」
萬玉容有些詫異的瞄了一眼皇帝,這貨看著挺不靠譜的,但察言觀色似乎挺厲害,難道當初得到皇位就是因為眼力好懂得站隊?
監正想了想臉色依舊彆扭但仍開口說道:「天羅國的氣運其實以前就很奇怪,尋常國家成立之時國運會呈現完整龍形。但天羅國的氣運一直都是無法凝聚的一團,這種情況往往是因為其立國不正。或是皇室本身實為傀儡龍運不顯,或是有什麼東西干擾了龍運的形成。曾有無數修士到天羅國查看,然而盡皆無功而返。這一次天羅國天災不斷卻意外的讓那一團國運化為了龍形!可成型的龍運卻缺少了龍眼。」
「缺少龍眼可有什麼問題?」
「問題很大,眼睛至關重要,乃是看清方向的關鍵。龍運缺少龍眼意味著天羅國沒有前進的方向,也即是說沒有未來。所以天羅國可以預見滅國就在眼前!」
哄!滿朝文武一瞬間有些混亂,三三兩兩的就開始討論開了,要知道別的官員可以誇大其詞,但監正這個職位註定他不能胡說八道。可相對的,一旦他下了什麼特殊的評語,那麼就意味著這事未來有九成九的可能會發生!
「哦?」大梁皇帝眼中又多了一絲喜色,但隨之隱去,「唉!一國興亡苦的都是百姓啊!」
滿朝文武嘴角齊齊一抽,接著非常給面子的抱拳躬身,「陛下仁慈!」
萬玉容慢了半拍但還是最終跟上了眾大臣的步伐,心裡不由得感嘆,自己還是太嫩了,這滿朝文武皆是戲精啊!不過感嘆歸感嘆,從監正的話中,他還是知道了想要知道的事情。
「陛下,若是天羅國滅亡在即,那其國內必然混亂無比。這正是我們可運作之處,畢竟天羅國位於無常國後方,一旦混亂波及到無常國,定能讓其焦頭爛額首尾不能兼顧。」
萬玉容這話一說,滿朝文武皆陷入沉思,而大梁皇帝更是疑道:「愛卿所言何意?」
「微臣願往天羅國一行,廣布陛下仁行,收攏難民救天羅國於水火!」
「……」
監正老頭耷拉著眼皮瞄了一眼萬玉容,嘿,這話說的漂亮,翻譯一下就是打入敵人後方,煽動暴民鬧事在無常國後方拖後腿嘛!
大梁皇帝愣了一下,眨了眨眼好半天才明白萬玉容的話,「這……前方戰事還需要愛卿,若是愛卿去了無常國,那誰來守……」
「陛下!我大梁人才濟濟,之前之所以接連敗北都是因為琉璃仙宗在其中掣肘,如今已經找到主因,前方已經不需要微臣了。」萬玉容神色肅然有點據理力爭的意思。
這就有點讓滿朝文武看不懂了,其實煽動暴民這事並不難,天羅國子民若是生活艱難必然會有怨言,再加上在這檔口無常國入侵大梁定會抽調原本屬於天羅國的糧草,所以轉移百姓仇恨再簡單不過了,實在用不上萬玉容這把『牛刀』!
不過無常皇帝也不會打擊臣下的積極性,想著反正也沒有什麼危險,於是點頭道:「如此就依愛卿吧,若是有危險,須即刻返回,大梁國還需要你啊!」
「微臣必不負陛下信任!」萬玉容噗通一聲就跪了,跪的相當實誠,滿臉都寫著忠心。
……
就在萬玉容向著未來踏出最開始的一步時,劉奈終於打開了那裝著琉璃劍翼的儲物袋。
說起來距離上一次素炎真人發威已經有一個月了,九遁玄門雖然揚名整個南方大陸,可其本身又陷入了低調甚至透明的行事風格中。這一點讓門中弟子很是有那麼點彆扭,原以為我們可以揚眉吐氣了,雖然被打成了魔門,但至少以後出去可以橫一點了。誰知道這素炎真人卻嚴令禁止他們亂來,非要繼續過以前可憐的苦修生活。
這算什麼?錦衣夜行?
對於這事素炎真人沒有任何解釋,只是要求一切照舊。而劉奈也是真的照舊了,他也算看出來了,看當初浣羽尊者跟素炎真人的對峙,其中肯定有很多細節是大家不知道的。而九遁玄門雖然看起來很猛,但這都建立在苦海樓船上,真拉出去個體,怕是不行。
也就是說,九遁玄門本質上還是個小透明,至少門人們依舊沒啥發展。
而劉奈可以看透,那其它弟子自然也能看透,於是,一些不太好的、充滿了怨憤的流言就傳開了。說是素炎真人為了自己的私怨毀了弟子們未來的光明前途!
呵呵,人心啊!
不過劉奈雖然不屑,有一點卻是要繼續謀劃了,既然修神通沒有未來,自己就得繼續按照計劃,主修法寶。但接著,劉奈就猶豫了,是主修戊土寒砂呢?還是戮魂幡?
按照潛力和威力來說的話,毫無疑問,戮魂幡乃是封神時期都有名號的法寶,肯定比戊土寒砂強,但他現在缺少一種堅韌的絲線類輔材啊!
就在這時,他想起了浣羽尊者束劍成絲的威力,若是將琉璃劍翼束劍成絲,然後和戮魂草混合編織成戮魂幡,那威力!
嘶!流口水!
就這樣,他打開了那個儲物袋,卻發現,裡面不光有琉璃劍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