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發生了一件顛覆認知的事情,原來所謂的祥瑞彩雲在晚上也可以看見啊,你瞧那一道道燦若流星又五光十色的彩雲,多漂亮!
咦?是什麼滴下來了?
百姓們伸手在臉上抹了抹,哦,原來是血啊,嘁,還以為是……嗯?血?
絢麗多彩的景象中卻時時刻刻孕育著死亡,他們看到了成群結伴追殺的眾多金丹修士,卻沒有看到前方拼命掙生機的男女。
劉奈終究沒有玩過那些老陰比,原因只是他太善良了,沒有想到那幫金丹修士在所有斥候騎兵的體內都下了報警法術,這種法術會在凡人體內自成循環自給自足,但問題是凡人不會吸收靈氣凝聚法力,也就是說,這種法術消耗的是凡人的生機。從那些斥候騎兵被種下法術開始,他們的命就所剩不多了。
徹底暴露的兩人只得瘋狂逃竄,終於在傍晚時分被一大票金丹修士追上。這些金丹修士中有正派有邪道,你很難想像是什麼樣的契機讓兩方聯合在一起追殺他們。
不過也幸好兩方分屬不同陣營,這才有了那出現漏洞的包圍圈。
劉奈利用土精石彈幕的方法首先成功幹掉了一位金丹修士,不光震懾了其餘修士更是幫助自己殺出了重圍。然而問題來了,被震懾了的金丹修士們並沒有放棄追殺,他們謹慎遠遠跟著,一有機會就是各種遠程攻擊轟炸。
這就很煩,也很無奈!
劉奈不會任何御使浩然氣的法術,若非血玉指環是血煉法寶,他甚至連催動這法寶都夠嗆。所以現狀就是劉奈和陸宛只能頂著血鱗護罩一邊硬扛一邊逃命。
也好在無香玫瑰的級別夠高,在急速逃跑的時候可以將那些金丹修士暫時甩掉。
「好了,暫時甩掉了!」陸宛說著雙腿一軟倒在了劉奈的懷裡。
這幾個時辰陸宛瘋狂壓榨著自己的法力,枯竭了就吃丹藥,光是那些黑不溜秋的藥丸就吃了能有一碗還多。這麼個吃法是百分之百出現後遺症的!
要知道是藥三分毒,任何一種藥都是有副作用的,只不過有大有小,看個人身體狀況能不能承受吧。如同陸宛這種吃法,丹藥中的雜質將以一種難以想像的速度沉積,輕者影響身體堵塞經脈,重者直接封上丹田令修士再難吸收靈氣修煉。
現在陸宛的情況就是丹藥毒性已經開始干擾她的身體,堵塞了她體內多處經脈,導致身體酸軟行動不暢。
「幫我把儲物袋拿出來,我還有點丹藥,我還能磕!」
「別逞能了,再吃你就徹底廢了。」劉奈直接拿走了陸宛的儲物袋。
「你放心,我心裡有數的,不會有事!」陸宛說著伸手去夠儲物袋卻沒有抓到。
「你現在的體內經脈已經多處淤塞,再吃怕是連丹田都得被雜質糊住,你以後不修煉了?還是說你饞我的身子,想要裝可憐靠近我?」劉奈撇嘴將陸宛的儲物袋掛在腰間,接著掏出其它儲物袋,並從其中掏出了一艘小帆船。
劉奈已經殺了不少金丹修士,這些修士的珍藏雖然不能夠與曹雄這等大派修士比,但其中也不乏用來代步逃命的法寶,只不過在速度方面都比不上無香玫瑰。
陸宛見狀搖搖頭,整張臉都慘白的讓人心疼,「沒用的,這些飛行法寶的速度太慢,根本甩不掉他們。」
劉奈揮手將小帆船扔出,小帆船落地變大看起來倒是甚為精巧。
「只要我這浩然氣的波動還在,就算你用無香玫瑰逃到天涯海角也終究會被追上。」劉奈摟著肩膀一手伸過腿彎將陸宛打橫抱起,幾步上了船。
法力湧起小帆船朝著天邊急射而去,「至少這法寶也能夠接受我的法力,不會像你的無香玫瑰那麼挑剔。」
陸宛沒有再強求什麼,她已經大概了解了這個男人,他很執著,決定的事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於是陸宛安心的往劉奈懷裡縮了縮,也許是法力耗盡的關係,也許是經脈堵塞的關係,又或者是這小船確實太差,總之她有點冷,而劉奈的懷裡很溫暖。
劉奈感受到了懷裡的異動,低頭瞧瞧那蒼白的臉色,雙臂也心疼的緊了緊。雖然他們的相識並不算愉快,但面對一個陪你同生共死走到現在的女人,他的厭惡就算再多此時也提不起什麼心思了。
輕輕轉頭,生怕干擾到此時在懷裡窩著恢復法力的陸宛,轉頭間看到遠方的地平線出多了幾個閃爍的光點。
窮追不捨啊!
這小帆船的速度確實有些不濟事,以敵人的速度來看,怕是再有一刻鐘就能追上來。劉奈伸手將儲物袋中的存貨都掏出來,其中有極樂老人的收藏、有曹雄的收藏、也有其它金丹修士的殘留,總之這一次劉奈沒有任何保留,嘩啦啦的都灑了出去。
劉奈知道,這幫敵人既然來追殺肯定也知道了他的情報,對於他的毒藥肯定是倍加小心的。所以即使他將所有毒藥都撒出去怕也達不到什麼效果,唯一的收穫可能就是讓這些金丹修士延緩一點速度。
「我們是不是死定了?這回你還能找到破局的辦法嗎?」陸宛大概是感覺到了劉奈的焦躁,臻首往劉奈懷裡拱了拱,輕聲問道。
「你問這個做什麼?專心恢復法力,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劉奈哭笑不得,「之前看你挺堅強的,咋現在這麼慫?你該不會被烏刀門主那個老伏地魔給奪舍了吧!」
陸宛聞言輕輕伸出雙手摟住劉奈的腰,這個動作讓劉奈愣了一下,「你這就得寸進尺了啊!」
陸宛臉上扯出一絲笑容,「讓我這樣抱一下吧,好久沒有這麼安心的感覺了。」
「安心?你在琉璃仙宗是混的有多慘?」
「不慘,可沒有知心人。」
「我也不知心啊,何況你個大美女跟男人知心什麼?我跟你講,那些說話順著你,投其所好仿佛好閨蜜似的男人,其實都是饞你的身子。」
「呵呵,那你也饞我的身子嗎?這一路上,可沒見你做什麼。」陸宛似乎有點放飛自我,這挑逗的話張口就來。
劉奈眨眨眼有點懵,這是真的絕望了啊,該不會想著在臨死之前快活快活吧!
回頭瞧瞧,嗯,一刻鐘的時間應該也夠……呸!一刻鐘的時間老子肯定能夠想到破局之法!
「你給我清醒一點!咱們只是假夫妻,就算……要假戲真做也得等徹底安全了再說。何況,一刻鐘根本不夠老子盡興的!」
劉奈伸手捏,陸宛蒼白的臉頰再次被扯圓了。後者一個白眼翻過來卻沒有反抗,「誰要跟你假戲真做,只是……我不想落在那些邪道的手中受辱,你要記得殺了我!」
人家都這麼說了,劉奈也是真的沒轍。話說為什麼事情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這其中有個關鍵問題,他一直就沒有想明白!
當初曹雄做的那些事一開始以為是個人問題,可琉璃仙宗後續的動作卻讓他明白,這絕不是那麼簡單的。否則為何將所有的金丹修士都調走?
更誇張的是,不光調走了金丹修士,在得知有邪道修士追殺的時候,竟然不作為!
若是換成劉奈來指揮那些正派,在大致知道路線之後,肯定會派人接應。就算一時找不到陸宛蹤跡也可以跟蹤邪派修士啊,那些傢伙可是肆無忌憚慣了。
就算陸宛如今被廢了修為,看起來好像不重要了,但扼道山下這麼大的懸賞,就已經相當於告訴所有人,這個女人身上有重要的情報,琉璃仙宗會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個可能,那就是琉璃仙宗不希望陸宛回去!
可為什麼啊?
劉奈想不通,而且不知為何,他卻有些隱隱的擔憂。雖然這麼想有點自不量力,但他就是覺得,這一次琉璃仙宗針對的,好像不是陸宛,而是自己!
「你在想什麼?」陸宛久久沒有聽到劉奈的回應,抬頭看著他那陷入沉思的樣子。
「我在想,如果琉璃仙宗的人靠不住,那就只能靠靠別人了。」
談及琉璃仙宗,陸宛本能的想要張口反駁,可……這一路的變化也被她看在眼中,她真的不傻,怎麼會看不出其中的問題。只是她不敢那麼想!
「那……那你想靠誰,難不成你還有什麼辦法?」
「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強的宗派是哪個嗎?」劉奈突然間仿佛下了什麼決定,長吸一口氣問道。
陸宛頓了一下回道:「在南方大陸是琉璃仙宗,至於全世界範圍的話,那……應該是大秦皇室吧!」
「呃,雖然不知道大秦皇室有多強,但我可以告訴你,並不是!在這個世界上,真正強大的,是雲頂學宮!」
「雲頂學宮?那不是一個聯盟嗎?」陸宛不解。
「正因為是一個鬆散的聯盟,所以才讓大家忽略了,可當這個聯盟為了一件事而團結一致的時候,那他的力量就是最強的。而我恰恰知道有一件事是雲頂學宮的禁忌,任何宗門無論什麼修為,只要觸碰就肯定會被那些大儒們瘋狂反撲。」
「所以……你要做什麼?」
劉奈伸手控制小船轉了個方向,「時間差不多夠了,我們進城,參加鄉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