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會問些更具有價值的問題。」
「難道這個問題沒有水平？可我還挺期待的。」
劉奈和女媧顯然不在同一個頻道，相對而坐有那麼點雞同鴨講的意思。也許女媧更期待的是他能夠給出什麼有建設性的意見或決策，而劉奈則只想要知道更多的真相，至少……能知道自己應該往哪裡躲。
女媧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考慮什麼，劉奈見狀做出『我並不好奇』的樣子，「如果真的有什麼妨礙就當我沒有問過好了。」
女媧翹起腿將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笑道：「其實這個問題並沒有那麼的隱秘，或者說它都算不得什麼秘密。一般從洪荒走過來的人都知道，倒是新生的那些神往往並不知道。而他們又覺得這是前輩大能們之間的秘密，不到一個什麼修為境界就不能夠了解，因此反而不敢問了。」
劉奈做出恍然的樣子點點頭，「所以其實只要我問了，你們就願意回答？」
女媧回憶片刻接道：「據我所知，在二代弟子中，玄都大法師問過，多寶問過，所以玄都大法師成立了學宮，而截教勢力在經歷過封神大劫的衰落之後第二次崛起了。」
這倒是讓劉奈有點吃驚，「就這麼兩個人？」
女媧點點頭很是感慨的嘆道：「是啊，三教那麼多的弟子就兩個主動問了，從這一點上也能夠看出眾弟子中資質的好壞。有些時候也是很羨慕的，為何我的麾下就沒有這樣的弟子呢？」
劉奈臉上帶著怪異的微笑，這跟資質有關係？更好像是誰跟師傅處的關係好吧！
「那你介意說說嗎？」劉奈再次問道。
女媧確實如她自己所說不會隱瞞，直接道：「很簡單，就像天地有陰陽兩面一樣，有生就有死，有好就有壞。與一切正面相對的，還存在一個負面！」
嗯？
「你該不會是說還存在什麼負面宇宙吧？」一半只有作者們腦洞不夠的時候才開平行宇宙梗的，這樣既開闢了新的地圖也弄出來很多新的敵人，甚至照搬之前劇情還能整出好多大事件的。
女媧有些詫異，「負面宇宙？這麼名字倒也不錯，但我想事實跟你所想的那些不太一樣。」
「混沌初開的時候大道不全，使得一切都不穩定，就像是一個隨時都會崩塌的架子。後來盤古的犧牲補全了大道的一部分，這才有了之後的天地。但此時的大道依舊不全，因為在天地初開之前就有很多生靈，這些生靈本身其實就是大道的一部分體現。除非他們也都學盤古那樣犧牲自我化為大道規則，否則這大道依舊是不全的。」
劉奈一聽這話就懂了，不是所有人都懂得犧牲的意義，不用說，這幫傢伙肯定不願意去死，嗯，換個角度說，是他他也不願意┐(′?｀)┌
「其實嚴格來說，盤古並沒有死亡，大道最講因果，盤古犧牲為了補全大道，而大道也會讓盤古以另一種形式存活。」
「巫族！」劉奈馬上接口。
「對，就是巫族！巫族因盤古而生，可以說是盤古生命的延續。但是那些混沌生靈們可不認同這樣的生存，於是這是一個必然會爆發的矛盾。所以才有了第一次量劫，那一次量劫真正概括起來可以說是混沌神靈跟大道與天地生靈間的戰爭。結果顯而易見，混沌神靈們輸了！」
女媧語氣淡淡，好似那些事情都是歷史書上的文字，她沒有經歷過一樣。聽得劉奈背後都涼颼颼的，話說那時候的戰爭可不像現在這樣，絕對是山崩地裂毀天滅地級別的。
「混沌神靈們死了，按照道理來說大道規則會得到進一步的補全，但是誰也沒有想到。或許是因為混沌神靈們並非自願，他們的死亡給大道添加了很多的負面法則。而這些負面法則就是天地一次次量劫的元兇！」
「是什麼樣的負面法則？」劉奈好奇。
女媧臉上能夠明顯的看到不耐煩，可能以前也是愁的夠嗆，「這份負面法則是有關於天地生靈的，它規定任何生靈的負面情緒都可以化作真實的能量對天地進行傷害。」
「怎麼樣的傷害？」劉奈覺得這應該是重點。
女媧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這股能量成因很多，可以是生靈的嫉妒、貪婪、憤怒，又或者是死亡後的怨魂等等。它很真實但你卻看不見也摸不著，然而當這股負面能量足夠多的時候就會產生巨大黏性，將已經分開的清明天地重新彌合起來！」
「重新彌合？」劉奈驚呼，「那不就相當於是讓天地再次重歸混沌了？」
女媧好笑的點點頭，「不然呢，你以為普通的隱患會值得我們聖人全都合道嗎？」
「一開始我們並沒有發現，混沌神靈們死後，我們就開始為自己能夠成聖而努力。這期間我創造了人族補全了天地人三才之力，相當於讓天地間的關係有了緩衝，也更加緊密。就像是開了一個生靈與天地間聯繫的通道，使得天地生靈能夠更好的溝通大道修煉了。這才憑藉功德成聖了。」
劉奈一砸拳，「原來造人的功德在這裡啊！娘娘不愧是第一個聖人，牛逼（破音）！」
女媧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糾正道：「其實嚴格來講，第一個聖人是鴻鈞。他成聖原因是在背後策劃大劫令混沌神靈們死亡以補全大道。但他自己也並不好受，因為混沌神靈們並不好惹，這一點你對比一下盤古的神通就知道了。鴻鈞沒有想到混沌神靈們補全的是負面法則，等他成聖之後發現由於混沌神靈們的數量和集結起來的實力遠超盤古，所以負面法則的強度竟然超過了正面法則！」
劉奈眯眼，「所以……」
「所以鴻鈞就第一個以自身合道了！他的合道增添了正面法則，但就像我們這些聖人不甘心合道想要回歸一樣，鴻鈞策劃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成聖了，哪甘心就那麼合道，所以他將自己的一半用來合道了。當恰好讓大道正負平衡之後，就停下了。」
「原本一切到這種時候也就差不多了，至少在我們看來一切都圓滿了。由於我創立了人族在鴻鈞之下第一個成聖，而其它聖人也是以我這人族為基礎或立教或發大宏願成聖，所以氣運降落在了妖族頭上。於是妖族與因盤古而生的巫族分天地而治，形成了最初洪荒的模樣！」
「可是慢慢的，我們發現了不對勁。」女媧的臉上多了一點嚴肅，「我們發現那種負面法則能夠憑藉生靈的變化而產生負面能量，甚至達到重新彌合天地的程度。好在發現的也算及時，當時負面能量並不是太多，但我們也發現這種負面能量恐怖的地方。那就是，當一個生靈產生負面能量時，哪怕產生的不多，這些負面能量也會變成跗骨之蛆般的念在生靈個體身上，形成滾雪球的狀態，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劉奈點點頭，提到負面情緒的時候他就有準備了，就像心裡扭曲的人可能會做更多可怕的事情一般，這並不稀奇。
「於是鴻鈞與我們六聖商量處置辦法，當時的洪荒雖然充滿了機遇，可也同樣太殘酷了！這一點不光對人族是如此，對其它種族同樣如此。所以為了情況不至於惡化，我們所有聖人利用我們的能力開闢了一個負面空間用來儲存負面能量。」
劉奈撓了撓額頭，評價道：「治標不治本，但卻也是應急情況下的好辦法！」
女媧笑道：「你都能夠知道治標不治本，我們當然也知道。只是若想負面能量徹底消失，除非將大道中的負面法則都祛除，可若是如此大道又不全了。因此其實根本就不存在一勞永逸的方法。」
劉奈舔了下嘴唇，「然後呢？」
「我們這些聖人啊，開始研究負面能量，發現負面法則可以引發負面能量，但同樣的正面法則也可以引發正能量。顯然正能量就是抵消負能量的最好方法！就像是負面能量源於負面情緒，而正能量同樣來自於正面情緒。所以我們做了很多的努力！」
劉奈眨眨眼問道：「哪些努力？」
「很多，比如三教收攏弟子教化，讓洪荒生靈變得強大起來，不再畏懼死亡、害怕恐懼。比如我利用紅繡球補全了姻緣之道，使得天地生靈多了愛情這種正面法則。」
劉奈聞言感覺挺大開眼界的，原來那麼多的創舉都因為了弘揚正能量啊！
「我猜這並沒有什麼太大作用吧，否則怎麼會有之後的大劫呢？」
女媧無奈的點頭，「對，這其實也是當時環境所限。洪荒對於諸天萬靈來說實在太過危險，有很多弱小者經常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甚至連一個安穩的睡眠都不曾有過。知道元始天尊為何那麼看不上截教嗎？因為截教有太多普通的生靈，這些生靈弱小不說，還野性難馴。沒有力量的時候恐懼，有了力量又不安分總鬧事，一天天的全都是負能量，愁死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