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讓她渡天仙劫的?」玉盞的眼神有點不善。
劉奈尷尬咧嘴笑,「這應該不算是我的鍋吧,畢竟你隨便跟誰說渡劫,那人家也只會將其當成是笑話。哪裡是說渡劫就渡劫的呢?這明明是寒酥自己的問題!」
轟隆隆!
雷聲越來越響了,劉奈打算趕快結束這個尷尬的話題,「呃,我們是不是該離得遠一點,這天仙劫範圍很大的。」
咔!一道刺目的閃電砸下,天上像是多出了一個小太陽,空中一個苗條的身影巍然不動,那閃電打在她的身上甚至都不能讓其高度降落分毫。
劉奈愣了一下,是他產生幻覺了嗎?為什麼覺得這道天雷有點……普通?
呼!一陣陣清風徐來,烏雲漸漸稀薄,數道光芒透過烏雲照射在大地上,接著天光大亮,一切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只是烏雲之下多了一幫懵逼的滿朝文武。
就這?就這!
這就是天仙劫嗎?傳說中……辣麼大的天仙劫呢?這就完了?
完了,就這樣,寒酥懸浮在半空,整個人都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漂亮的大眼睛緊閉,繡眉微皺,好一會兒才微微睜開,接著目光穿過重重人群落在了劉奈與玉盞身上,眼神中有恍然,但似乎還是帶著一點疑惑。然後又將目光落在了青頡身上,突然笑了。
笑的好似春光遍灑,天地一瞬間都充滿了顏色。
「完了完了,她這是恢復了前世記憶啊,你看這氣質都變了!」玉盞有點欲哭無淚的意思,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以後將是無盡的麻煩,畢竟是聖人的布置,摻和進去就沒有什麼好下場的。
劉奈揉了揉自己的臉頰,假笑的時間有點長是會造成肌肉僵硬的,「多了點……青澀?不,說是成熟知性吧,好像沒有以前那麼的魅惑了!」
玉盞撇了一眼,嘁道:「你以為呢?這是妲己,又不是九尾狐。」
「這是祥瑞啊,我大秦皇朝的祥瑞啊!」
秦珏的呼聲讓所有人回神,哦對了,這裡還祭天呢。只是不知道為何,劉奈總是覺得秦珏的聲音里有點顫,是不是也慫了?
當然現在衝擊最大的還是寒少時,這是我閨女?啥時候這麼厲害的?為父……欣慰啊!以後是不是說為父管不了你了?有點失落呢?但這畢竟是好事,應該是好事吧,好複雜啊!
「師姐,我也要努力修煉!」
青頡一臉警惕的跟周喬說道,大危機啊!那個跟師兄扯紅線的女人竟然已經渡過了天仙劫。
周喬有點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師妹怎麼回事,總是跟那個女人不對付,而且你既然要挑對手也該挑個差不多的啊!周喬想著看了看青頡的身材,呃,其實也還有發育空間的。
天仙劫之後脫胎換骨也沒有那麼麻煩,沒有等多久寒酥就回來了,依舊站在寒少時的身後等著秦珏完成祭天儀式。但是此刻其他人卻沒法將其當成是寒少時的附庸了,這是天仙位的強者啊,是這個世界頂級的存在!
話說最近頂級的存在是不是太多了?難道到了天選者爆發的時機了?以前大家就知道天選者的潛力都非常好,只不過長久以來真正能夠出頭的天選者其實也並不多,所以大家漸漸也就習以為常了,可現在仔細一想,真正出頭的這些高手還真大多數都是天仙位強者啊。
「怎麼辦?之後她若是再找過來,我們該怎麼應對?」玉盞再一次湊在劉奈身邊。
眾人古怪的看了看他們,也不知道時候開始,這兩個人竟然這麼近親。劉奈目不斜視,好像秦珏的演講有什麼奇特的吸引力。
「不要慌,戰勝恐懼的最好辦法就是面對恐懼,不要怕,加油,奧利給!」
玉盞(後仰)一副完全沒有聽懂的樣子。
劉奈無視對方的詢問,畢竟就算寒酥是女媧聖人的布置,但那又與他有什麼關係呢?大家都知道他不是土行孫,唯一能夠跟他有點牽扯的也不過是青頡。可現在沒有什麼證據證明青頡跟女媧聖人布置的局有關係,倒是玉盞的寶蓮燈有點問題。那就讓玉盞去面對好了,作為志同道合的好兄弟,劉奈會在後面為玉盞加油打氣的。
玉盞一看那表情就知道這貨靠不住了,抿了抿嘴,他當初只是答應天帝保護公主而已,可沒答應要陷進聖人的布局裡面。想著回頭瞄了一眼,嘶!寒酥在看他啊!
嚇人!
「哎呦,其實聖人布置也不一定就真的那麼危險嘛,再說,女媧聖人的風評還是不錯的,你說呢?」劉奈很是沒心沒肺的安慰。
「風評不錯?跟你講哦,這些聖人就沒有一個善茬,那心都狠著呢!你想想,當初九尾狐是怎麼死的?」
劉奈呵呵,「我怎麼知道咋死的,又不是我砍得腦袋。」
玉盞翻了個白眼,「那妲己就算再有天賦也沒有可能憑藉幾年的臥薪嘗膽就將九尾狐給擠出身體吧?而九尾狐當初是女媧娘娘指派,無論是修士還是平民都不能直接對她動手,最多是間接而已。況且,女媧娘娘身為聖人,真要想出手救九尾狐,難道會救不下來?」
劉奈懂了,「你的意思是說,九尾狐的死也是女媧娘娘在後面算計?」
「八九不離十啊!」玉盞煞有介事的點點頭,「當初女媧娘娘只是讓九尾狐去迷惑紂王,壞他江山。但九尾狐做得那些個事明顯有些超綱了,說句不好聽的話,九尾狐是在敗壞娘娘的名聲!你若是聖人,你會留著這麼一位升天封神嗎?」
「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可這都是你的猜測,再說了,最後結果不是也不錯嘛,作亂的九尾狐死了,而妲己還活著。說明只要你不過分,也不會有什麼大事的!」劉奈微笑拍了拍玉盞的肩膀,小老弟穩住!
玉盞嘴角不自覺的抽搐,說的真好聽,之前那次寶蓮燈爆發時可看起來沒那麼簡單。嗯,話說自己要不就將寶蓮燈給她算了!
這個念頭一出,頓時就有點止不住了,玉盞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懸掛的寶蓮燈,然後悄悄回頭又瞄了一眼寒酥,嘿!這娘們兒還在看我。
……
寒酥感受到了玉盞的視線,她沒有逃避什麼,只是淡淡的回望,當然,她望的不是玉盞,而是他腰間的寶蓮燈。
劉奈之前說的對,等到成了天仙位強者自然就知道發生了什麼。現在她天仙了,也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之所以說大概,是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娘娘的布局!
說出來可能真的沒有人信,她在女媧聖人身邊學習了修煉了很長的時間,可生活過的非常簡單平靜,即使她的修為已經接近了准聖但卻從來未曾與人有過鬥法,身上半點殺氣沒有跟一個普通人也沒有區別。
而娘娘身邊從來都不缺殺人的刀,只需招妖幡一搖,天下大妖盡歸其驅策,哪裡需要自己身邊的弟子髒了手呢?
哪怕是直到最後,女媧娘娘也不過是叮囑她轉世之後隨心而為便是,卻沒有再多說什麼了。至於那寶蓮燈……還記得那一天,天帝曾來求見娘娘,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些什麼,最後娘娘召來了沉香,然後將寶蓮燈交給了天帝。
當時女媧宮中沒有人覺得有什麼異常,天帝也算是女媧娘娘的師弟,兩人見面再平常不過了。就算是直到要轉世的那一天,她也未曾覺得有問題。
可是現在一想,問題大了!
還記得之前那一次寶蓮燈的異常嗎,破開虛空之後出現的那個死氣沉沉的宮殿,就是女媧宮啊!
娘娘是什麼意思?難道要我去女媧宮?
寒酥心中有點猶豫,隨心而為嗎?是說去或者不去都可以嗎?
祭天大典已經接近尾聲了,可寒酥還是在猶豫,娘娘的本事她知道,很難說去是算計,或者不去是算計,若是壞了娘娘的大事怎麼辦?
想到這裡,寒酥又看了一眼玉盞,正好又與他視線對上,很明顯玉盞早就認出了自己,而寒酥也同樣認出了玉盞的前世身份。如果不是劉奈的身份她沒有認出來,她早就去跟玉盞談談了,從彼此的使命中相互認證一下,說不得可以對娘娘的計劃揣測出一二呢。
「禮畢!」
司禮監的人大聲叫道,叫的非常痛快。嗯,這大概是他們主辦過意外最多的依次儀式了。
秦珏明顯也不想在這裡多待,主動上了皇家大船,一切等回了皇宮再……
轟轟轟!
嗯?
所有人臉上彆扭無比的抬頭望天,烏雲又來了,那股子天仙劫的波動再次壓下來,這一回可就在頭頂啊!
……
「又是哪個不要命的在渡劫啊!」劉奈捂臉,好像從今天開始,這天仙劫就不值錢了呢,話說以後那些不知情的,不會真的以為他這天仙位不值錢吧?
身邊玉盞突然拉了拉他的衣袖,下巴很是不屑的朝旁邊點了點,劉奈見狀望去,哦,是秦皇啊,那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