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王爺昨天回去還好嗎?是不是拉肚子了?」
劉奈隨意的問道,然後就看那女子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怎麼天下案首不光文章好,還會推算的嗎?
劉奈故作神秘的笑了笑,青頡做的佳肴嘛,若是隨意的對付對付倒沒有什麼問題,越是用心製作,那出現黑暗料理的可能就越多,關鍵是裡面太多的創意。
「好了,別研究了,大家跟我一起走。這一次會試有秦皇針對,我肯定沒什麼好成績,但輸人不輸陣,咱們得把聲勢做出來。」劉奈當先一步邁出客棧,身後跟著眾多師兄師姐,一幫人晃著膀子大搖大擺的朝國子監前進。
嗯,就是那種拉橫排,誰看過來都回懟『你瞅啥?』的氣勢!
「呵呵,這小子有趣。」
道路兩邊,以前隱藏起來的大儒們也終於現身了,或是雙手抱拳微微躬身,或是眼神對視輕輕頷首,代表著大儒們對劉奈的祝福。
劉奈收起紈絝氣派,輕輕點頭表示回應,人家畢竟是為了自己才來的,總不能不知好歹。
不過即使如此,他仍舊是所有考生中最吊兒郎當的一個!
於此同時,皇宮之中,青頡打開了院門對後面叮囑道:「你不需要去幫助我師兄做什麼,區區會試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只需要防備住那些圖謀不軌的,誰要是敢亂來,你就撞過去!哪怕是父皇也不要客氣!」
青頡雙眼瞪大,揮舞著小拳頭奶凶奶凶的,而旁邊玉盞很認真的點點頭,「放心吧,就算是狗皇帝亂來我也讓他知道知道寶蓮燈為何這麼亮!」
好吧,雖然青頡說不用擔心會試,但玉盞還是覺得會試要比那些不太可能搞事的敵人更加難搞。
青頡似乎對『狗皇帝』這稱呼很滿意,一臉欣賞的拍了拍玉盞肩膀,「去吧!」
玉盞走出院落將大門一關,裡面的各種大陣再次啟動,將所有威力開到最大,他們沒有那麼傻,萬一劉奈參加科舉的時候有人來攻,這可比任何干擾都麻煩。
玉盞很快就來到了皇宮門外,迎面就碰上了三個人,幽祈、雪琳和小朱,對於前兩者玉盞隨意的叫了聲兄嫂,倒是小朱讓他多注意了幾眼。劉奈說過,這就是哪吒的轉世,如今這麼一看,確實有那麼點童顏戰神的味道。
「我們認識?」小朱有點詫異,他跟這個玉盞皇子好像沒有什麼交集吧。
玉盞挑了挑眉頭,稚嫩的臉上竟然有點懷念,「我看過你打架的樣子,你卻是不認識我。」
小朱(⊙_⊙)?話說自己在來到大唐皇朝之後打過架嗎?好像沒有吧!
玉盞沒有再多說,跟幽祈並肩朝著國子監走去,秦皇與滿朝有興趣的文武已經先一步就位了。
這註定是一場特殊的盛會,雖然會試每幾年都會舉行一次,可這一次因為劉奈的加入顯得意義格外不一樣。
……
會試,在題目唯心判卷的大環境下,這往往就是所有考生最後一次拼搏了,只要成了就相當於在儒道登堂入室。
修士的世界與前世不同,前世封建時期的科舉還要算上算法,印象中有些周邊國家還要加上醫學,也算是一種對科學的重視了。不過在修士的世界中就完全沒有這回事,因為科學的發展需要一步步的前進,前期就算是天才也造不出太過驚艷的東西。而當看不到成果的時候,所謂發展自然也就無從談起。
很可惜的是,劉奈前世科學也還沒有發展出改天換地的級別,對比玄妙的聖人手段完全不夠看。哪怕劉奈擁有造核彈的能力也算不得什麼。
所以在攻擊力方面,前世的那些知識對劉奈的幫助並不大。但是多樣化發展也給世界帶來了別樣的活力,遠比這個修行者的世界更有活力!
而那種百花齊放的理論與追求,讓劉奈看得比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都更透徹。
倒不是說劉奈真的乃天下第一聰明人,而是時代局限了這個世界人的眼光。
「這就是你的號房,請就座吧。」
給劉奈領路的是一名沒有見過的大儒,也許這位大儒並不是學宮的人,在他身上劉奈看不到任何期待,僅僅是好奇而已。
劉奈放鬆至極的往座位上一癱,然後就後悔了,「嗯,帶個書童進來好了。」自己孤零零的往這一坐,顯得很沒有牌面。
還記得上一次科舉,坐在自己身後幫忙研墨的是陸宛,有一段時間沒見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琉璃劍宗是否還在渴望復興的路上?
大秦皇朝自然不是南方大陸的小國可比,這會試的號房比那些要豪華了不少,光是面積就很大,劉奈就是撒歡在屋子裡跳一套地板動作也完全伸展的開。
唯一有些讓人不滿的是,他這號房位於整個國子監考場的中心部位,有一大半的考生都會路過這裡,而不可避免的考生們都要轉頭偷瞄幾眼,搞得劉奈好像長相有多醜一樣。
當然最最令人無奈的是,這號房也是半敞開的,就像當初在無常國那樣,外面的人都能夠看到他。
就好比現在,劉奈就已經能夠感覺到一道道視線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
以劉奈的敏感,輕易就能夠感覺到,這些視線有近八成都是充滿了好奇的,而剩下的兩成則全都是惡意!
哼哼,光被傷害不反擊,這可不是劉奈的性格。伸手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張大紙,抬筆、蘸墨,伸手揮就,一幅畫就成功了,讓後將其掛在桌子前方。
果然,劉奈感覺到那些視線頓時就有點亂了!
「哼,天下案首,卻原來是這般無禮之徒!」姚香冷笑一聲,說著眼神還在左右瞟了幾眼,仿佛在嘲笑,這就是你們這些大儒們期待的人?
黛婉看著被劉奈掛在桌前的那幅巨大中指畫像也是有點哭笑不得,作為諸天萬界通用語言,這幅畫也算是直抒胸臆了。
秦皇坐在一座豪華的車攆中,與文武朝臣同在一個方陣懸浮空中,他自然也看到了那幅中指畫,不過他的城府明顯不是姚香可比。其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吩咐國子監的人,可以發考卷了。
所謂考卷就是一個信封,信封中是考題,以前考題是什麼都屬於保密項目,信封的數量根據考生而定,每一個信封都用法力封禁。任何一個被打開都會被感知到,算是一種很嚴格的保密方法了。
不過這一次不同,因為在考試之前所有考生就都知道了考題內容,也都充分準備了許久。與這些考生相比,劉奈並不占優勢。
嗯,開卷考試嘛,考生們答的必然工整又有理有據。這樣的情況會讓所有考生成績更加接近,在唯心判卷的模式下,究竟誰更強、誰的名詞更好,那就真看判卷人的意思了。
這一次的判卷人與往常一樣,先是由國子監的諸位大儒過第一遍,然後是六部和內閣過第二遍,第三遍時則由秦皇決定名次。
往年關鍵在第一遍和第二遍,秦皇看得那一遍基本可有可無,但今年怕是要反過來了,誰讓秦皇就是整個大秦皇朝最權威的判卷人呢!
劉奈兩根手指捏著信封輕輕一抖就將其展開了,果然,與之前知道的一樣,治國之策!當然,題目不是這麼寫的,題目是《如何讓大秦皇朝更加強盛》!
劉奈將題目甩到一邊,先是盤起二郎腿,然後將儲物袋中的酒壺放在一邊,再拿出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嗞溜一口,蠻爽蠻爽!
天上的眾多大儒好笑的搖搖頭,若非他們對於天下案首的品性很有自信,還覺得這是在自暴自棄破罐子破摔了。
秦皇在車攆中看到這一幕不由冷笑,不管是破罐子破摔還是故作灑脫,這次會試的結果都已經註定了。除非你能撬開先皇的棺材板,否則整個大秦皇朝就沒有比朕更權威的判卷人了!
下方劉奈抿著小酒,陷入了思考。
他其實沒有在意天上那些看好戲的吃瓜群眾,而是真的在考慮寫些什麼。不在意是不在意,可交白卷就是另一個概念了。學宮的大儒們幫了他不少,也不好讓這些人失望。讀書人的風骨也不允許他就這麼在敵人的壓迫下低頭。
要不魔改一首《石灰吟》或者《過零丁洋》寫在這卷子上?沒勁!
人家已經劃下道來,那他若想正面擊潰對方就該將卷子寫了。只是從什麼切入點呢?
劉奈的思緒開始漂遠了,還記得上一世,歷史課開的很早,而那時候學歷史就不是單純的講歷史事件,而是歷史事件發生的客觀歷史原因,帶來的社會影響,對後人的啟示,社會組成結構變化。
等孩子們將歷史大致過一遍後再去學馬理,然後辯證分析社會歷史變遷的原因、影響,最後講歷史的必然性和階級局限性。
所謂屠龍術那是掰開了揉碎了展現在你面前,生怕你學不會!
這在某些國家來說是不可想像的,怎麼能夠讓平民百姓了解這些呢?這不是在掘統治階級的牆角嗎?
但國家就是有這樣的底氣,原因很簡單,對於那個歷史悠久而多災多難的國家來說,現有的制度就是最適合的制度,是人民的選擇。至少短時間內不會有別的制度更適合了!
而對於這個修士的世界呢?其實……沒有什麼不同,凡人永遠都是基礎,哪怕某一個修士再強也脫不開這個定理。
那麼……
「先整上一套詞吧,富強、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