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妖女預定

  其實皇家的宴會和普通人家的也沒有什麼區別,重點都是吃……人情交際!

  若要真說有什麼區別,那就只剩下規模了,真的很大。

  寒酥帶著一頂青色的薄紗斗笠,披著一襲略顯寬大的絲質披風,這便是她的日常裝備。蓋住臉,擋住身材,至少能夠給自己避免九成的麻煩。當然,若是有選擇的話,她連小藍都不會帶在身邊。

  「小姐,宴會快開始了,我們不弄總是在邊緣晃蕩吧!」小藍顛著腳往遠處的燈火通明眺望。

  中州王府真的很大,像是由整片山脈圈出來的,在王府之中有小山有溪流,一盞盞熒燈掛滿了每一個樹頭。就連今晚的月色似乎都在為他閃爍,不是圓月之夜卻有著如此明亮的月光。

  「走吧,該來的總要來。」寒酥想了想,伸手摘下自己的斗笠。

  「小姐,你……」

  「中州王的生日,帶著斗笠略顯不尊重。『相貌醜陋,不堪見人』的理由一旦被人掀了斗笠就會成為詬病。」寒酥淡淡回道。

  「不會啊,有誰會不禮貌的來掀小姐斗笠呢?」小藍秀眉緊鎖,她太知道小姐這副相貌的威力了,今天若是漏了相,以後麻煩不斷。

  寒酥搖搖頭,「如果算計我的人也來了,那他總會有辦法掀開我的斗笠。與其授人以柄,不如乾脆一點,看看這個人究竟想要做什麼。我也很好奇,背後之人會怎麼利用我的容貌呢?」

  小藍張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亦步亦趨的跟在寒酥身後,但寒酥的想法並沒有得到實踐,因為他們剛剛進入宴會中心區域就被寒少時給堵住了。

  寒少時表情嚴肅,直接從小藍手裡拿過斗笠扣在了女兒頭上。

  「胡鬧!你怎麼出來了,還不帶斗笠。」

  寒酥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己父親,老寒真是將女兒當成寶的,就是會不會有點過度啊?不過想了想也算了,寒酥不想因為這種小事頂撞父親,那就帶著斗笠好了,反正之後肯定會有人逼她摘下斗笠的。

  「小姐收到了中州王的請柬。」小藍在後面補充道。

  寒少時皺眉沉思片刻,「算了,這種場合也確實有邀請各內閣官員女眷的慣例,你們且跟在為父身後,莫要亂走。」

  三人一前兩後的朝宴會中心區域走去,修行者的世界沒有什麼男尊女卑,一切以實力為尊,所以男女並不分開,在主要區域更是男女混搭,有六部大員和內閣成員,也有實力強大的男女供奉。

  寒酥是寒少時的女兒,第一排當然沒有她的位置,只是坐在了寒少時的身後。

  不過即使如此也還是很顯眼,因為別的官員後面女眷數量都不少,只有寒少時的後面就只有一個坐著的小姐和一個站著的侍女。

  寒少時的正妻是一個散修,在寒少時尚未獲得天下案首稱號的時候就已經認識。對於其它官員來說屬於糟糠之妻的行列,那時候的寒少時無權也無力,在一次鬥法之中其正妻受了重傷損了根基,修為再難寸進。

  好在寒少時很快就發跡了,夫妻倆倒是因此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之後在生下寒酥的時候引發舊患,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最終在寒酥五歲的時候不治身亡。

  之後的寒少時沒有再娶,哪怕連一房小妾都沒有。若是換成別的人可能要被批評虛偽了,但誰讓寒少時是天下案首呢,屬於天道認證的人品,因此便得了個痴情人的名號,在整個大秦皇朝也算是個大號鑽石王老五了!

  在外人的印象中,也許是亡妻的逝去讓寒少時更加寵愛女兒,以至於有點過度保護了。寒家小姐外出必帶斗笠穿披風,寒少時只說是其天生體弱,需要遮掩。對此外人倒也並未說三道四,修士們雖然不懂得什麼叫做科學,但也知道常識,這母親的健康很容易影響到胎兒。

  聯想到其母親身上曾有舊傷,那么女兒先天不足也就說的過去了。

  「剛剛就在奇怪寒老弟著急去了哪裡,原來是接侄女過來啊,哈哈哈,說起來這還是我這做叔叔的第一次見到侄女呢。是該給個見面禮才是。」寒少時旁邊的宮玉乾眼神在寒酥身上稍作停留就笑哈哈的說道。

  寒少時臉皮微顫,老子特麼比你大吧,跟誰說話寒老弟寒老弟的?

  「呵呵,酥酥還不快謝謝你宮叔叔。」

  寒酥微微欠身,在一個很有氣質的行禮之後接過了所謂見面禮,嗯,一盤靈果,還是從宴會桌上拿的,那是相當的沒有誠意。

  宮玉乾的臉皮那是相當厚的,一點沒有尷尬,笑嘻嘻的轉頭就開始欣賞歌舞了。

  寒酥輕笑著咬了一口靈果,說起來寒少時沒有少在她面前抱怨,這位宮玉乾擅謀卻不斷的人物,會為了朝事出謀劃策,但從來不做最後拍板。若是朝臣因為某事產生爭執,除非是涉及了自身利益,否則絕不會偏向某一邊。

  這樣一個搖擺型的人物,會是算計自己的人嗎?

  寒酥不確定,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靈果,欣賞著毫無興趣的歌舞,身上卻是突然多了一絲不適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一種注視,隱隱間,似乎有點惡意?

  輕輕轉頭,隨著她的動作,注視的感覺頓時減弱,似乎有很多人的視線如同受驚的兔子般消失了。但還有兩道視線卻是相當露骨,順著回望,卻是坐在一起的秦皇與中州王。

  嗯?

  這就很新奇,之前知道秦皇不知從哪知道了自己的消息,所以並不覺得驚訝。可中州王又是怎麼回事?

  砰!轟!

  「你們學宮不要欺人太甚!」

  就在寒酥沉思的時候,一道氣浪突然間出現。輻射過來的同時也將其斗笠完全掀飛了。

  由於這氣浪並沒有什麼威脅,甚至連寒酥的警惕都勾不起來,所以她之前並沒有什麼防備,卻是沒有想到,竟因此露了面容。

  嘶!一大片的抽氣聲響起,明明是夜晚可整個宴會中像是突然點燃了一個小太陽。所有的相貌與氣質的混合一剎那變成了奪人眼球的鋼刀,在所有人欣賞狠狠剜去了一塊。

  寒少時心中一顫,壞了!回過頭,果然見到女兒露出了真實面目。

  轟!浩然氣炸開,猶如夜幕降臨,繁星點點瞬間蓋過了太陽的光芒。

  寒少時臉色含煞,令所有人身軀狂震,有多少年沒有見過寒少時動手了?以至於他們甚至都已經忘記了,這是個地仙位的大儒啊!

  寒少時的爆發顯然成功擋住了眾多視線,但這其實已經不能夠改變什麼了。他甚至已經能夠預料到之後需要面對的麻煩。

  而在寒少時身後的寒酥卻是將視線望向了剛剛炸開氣浪的地方,是太古劍宗的兩位使者。

  對,就是姚香與胡琪,聽剛剛那一聲似乎是因為跟學宮的人發生了口角。如果這麼說的話,難道是學宮的人在算計她?

  不對,姚香和胡琪依舊在那裡,可是那個引她們動怒的大儒卻不見了。學宮的人會這麼明顯嗎?怕是沒有這麼簡單,畢竟浩然氣這東西只要是大儒都能用,而大儒卻不一定是學宮的人。

  況且……寒酥瞄了一眼遠處姚香和胡琪沉著臉吃靈果的模樣,嗯,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

  大意了啊,卻是沒有想到暗中之人會用這種堪稱粗暴的方式來掀開自己的面紗。

  寒酥有點無奈,但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倒是旁邊的宮玉乾一副老色批的模樣,身子往寒少時這邊傾斜,「寒老弟啊,你這女兒……是親生的?」

  寒少時:「……」

  寒酥:「……」

  寒酥估計自己父親是廢了好大力氣才忍住沒有動手的,就這樣,寒少時的強大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很好的震懾作用,但席間依舊有不少的視線時不時射過來。大多數很炙熱,少部分帶著點不懷好意,各種各樣的情緒太多了,以至於她沒法再感受到之前的那股惡意。

  宴會上有關吃的部分很快就結束了,下面屬於自由活動時間,各種各樣的表演還是挺多的,中州王將宴會變成了廟會,表演的藝人相當多。

  而修士世界的表演可不是簡單的胸口碎大石,經常能夠看到一些特殊的蠱蟲或者異獸表演,甚至還有競技性的團體娛樂節目,類似那種一幫修士爭奪一個彩球,不是足球也不是魁地奇,而是更加高端的一種項目,就叫做奪彩。

  寒酥站在場外,注意力並沒有放在場中的爭奪上,因為她有種預感,麻煩要來了。

  「寒小姐。」×2!

  嗯?

  寒酥神情有些古怪的看看左右,一個是中州王身邊的管家,她剛剛在宴席上見過。另一個卻是司禮監總管步年!

  兩人同時出聲,卻是同時又閉口不言了,似乎都在驚訝於對方的出現。當然更令人驚訝的是,兩人手上都有一朵花,一朵用法力催生出來的鮮紅花朵。

  這個習俗寒酥知道,在宴會上男性送用自己法力催生出來的花,就是代表著求愛。那麼……這就是算計?

  寒酥不知為何一剎那間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之後會不會有人說自己是禍國殃民的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