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自己沒有認錯嗎？」×2
這是劉奈和萬玉容再次相互確認的事情，萬玉容曾經在大梁國身居高位，所以對於大梁皇無比熟悉。而劉奈在當初科舉時可是跟無常皇打過照面，甚至那貨還干擾過他，所以也是恨的牙痒痒斷然不會認錯。
何況這兩個傢伙都穿著龍袍，已經將身份展示的淋漓盡致了。
唯一的問題是，此時他們一個已經是殭屍之身，一個身邊也沒有了前呼後擁的氣勢，有那麼點飛上頂端後的蕭瑟寒冷。
厲煞：？？？
哦對了，還有個煉屍者，他要是不主動站出來，劉奈和萬玉容甚至都已經忽略他了，嗯，這就有意思了，一個殭屍竟然有這麼強的存在感嗎？
「大梁皇，數年不見物是人非啊！」無常皇長長的感嘆，有種刻意裝逼的感覺，眼神只是盯著那具殭屍卻半點沒有望向厲煞。
大梁皇：「……」
厲煞有點不爽，我可是殭屍的主人啊，你上來就不理人家是不是太狂了？「想不到無常皇帝竟然孤身來此吸收亡國氣運，若是說出去，也不知道琉璃仙宗會怎麼看呢？」
這一回厲煞如願以償的吸引了無常皇的注意力，其偏頭瞥了厲煞一眼，有些不解的再次望向大梁皇，「這隻寵物是你的代言人嗎？」
大梁皇：「……」
「你罵誰是寵物？」厲煞怒了。
「當然是你。」
「你說誰？呃！」
身後突然間響起戲謔而干啞的聲音，像是將嗓子放在炭火上燎了一樣。厲煞下意識的回頭質問，卻覺得肚子劇痛，再低頭只見一條手臂已經洞穿了他的丹田，將他的金丹掏了出來！
「你你……你怎麼……」
顫抖的嘴唇讓本就沒什麼力氣繼續的話語顯得更加不連貫，厲煞雙眼凸了出來，也不知道是因為劇痛還是驚訝的不能自已。
大梁皇的臉上沒了應該屬於殭屍的兇悍猙獰，有的只是淡淡冷漠，緩緩收回手臂看看掌心的金丹，「寵物就該有寵物的樣子，主人沒發言不要自己站出來狂吠。」
無常皇神情不見絲毫波動，好似早有所料。大梁皇隨手將金丹吞入腹中，澎湃的黑氣從其身上蔓延出來，但眨眼又開始回縮化為無形，而此時的厲煞已經徹底失去了生機。
這一切兔起鷂落快的令人髮指，劉奈和萬玉容對視一眼，只覺得渾身發冷，咱們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
「你破壞了朕的計劃。」
大梁皇又開口了，一句話落地殺意盈滿，周圍的風似乎都顫慄的停了下來。
「何苦這麼大的火氣呢，咱們之間的事情總不好讓第三人知道吧！」無常皇微笑，有那麼點幕後boss的味道了。
劉奈：「……」
萬玉容：「……」
大梁皇殺氣一收繼續雲淡風輕，若非一身屍氣嚴重，任誰也看不出這個樣子會是一殭屍。
「你待如何？」
無常皇笑容更盛，「原本朕想著將亡國氣運的競爭者都幹掉，但在看到你後卻改變了主意。其實，可以合作的。」
「朕不覺得有什麼可跟你合作的。」大梁皇的臉上多了一絲不屑，似乎剛剛那顆金丹讓他的面部神經發達了起來。
無常皇笑道：「其實你該明白，大梁國的滅亡與無常國的關係並不大，只不過是琉璃仙宗的野心作祟罷了。說起來真正的敵人還是琉璃仙宗啊！」
大梁皇不語，只是靜靜看著無常皇帝，頗有種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既視感，根據劉奈多年看劉老爺談判的經驗總結，這是在等無常皇帝的誠意。
什麼是誠意？當然不是準備一個談判桌那麼簡單，是要讓對方知道或明白彼此的弱點或計劃！
而在這方面，誰若是先開口，按照道理來說就是落入了下風，不過顯然無常皇似乎並不在意。
「大梁皇有所不知啊，琉璃仙宗雖然明面上是在支持我征伐天下，但琉璃仙宗麾下可不止一個傀儡！」
無常皇話音剛落，劉奈和萬玉容腦海中齊齊閃過一個角色，齊國皇帝！
是啊，以前他們怎麼忽略了這樣一個人？齊國從很早之前就是琉璃仙宗的附屬國家，曾經他們也得到情報，齊國也開始了征伐，也就是說，兩個國家一前一後的推平各半邊南方大陸，當南方大陸僅僅剩下兩個國家的時候，琉璃仙宗也就統一了大陸。
但這是局限在修士層面的，可凡人呢？怎麼辦？這兩個國家怎麼辦？難道要分楚河漢界那般分別畫地而治？
也許琉璃仙宗並不打算從凡人層面也統一南方大陸，或許想著讓兩個國家彼此牽制。就像朝堂之上皇帝看著忠臣奸臣掐架玩平衡一樣。
可你也得問問兩個臣子願不願意啊，尤其是像無常皇這種有野心的，他也許能夠接受在琉璃仙宗的下面跪舔，但卻不能夠接受跟另一個老爺們兒同時跪舔。
所以無常皇要暗中吸取亡國氣運，由於無常國本身就擁有氣運，所以這東西在他看來就跟一個國家打下疆土然後治理差不多，原本土著中肯定有反抗勢力，但在國家機器的壓制下基本上可以忽略。
而隨著國家氣運的越發濃厚，在最後無常國和齊國勝利會師的時候，無常國必然占據上風，到時候他直接發動國戰，一舉殲滅齊國！至於琉璃仙宗會不會阻撓？呵呵，等他將亡國氣運吸收的足夠多時，琉璃仙宗也就不足為懼了，畢竟琉璃仙宗沒有什麼無敵的高手，真正無敵的是金光陣！
無常皇帝基本上是點到為止，但基本上只要有點思考能力的都已經明白了。這並不是什麼複雜的陰謀，琉璃仙宗會不知道麾下兩個國家的皇帝心中不爽嗎？知道，但他們並不在意，畢竟他們以修士的思維去思考凡人帝王，他們無法想到有人為了權力能夠做到何等瘋狂。
「你想怎麼合作？」
大梁皇釋放出了善意？就因為無常皇說出了內心的想法？並不是那麼簡單，只不過是大梁皇發現兩人間並沒有根本性的衝突。他現在是殭屍，再想著靠氣運復國肯定沒有希望了，如今唯一的追求也就只剩下變強了。這與無常皇的追求並不矛盾，所以說，兩人之間不是敵人，既然不是敵人就有了合作的基礎。
「我要你助我修行！」
「……」
地上的兩位皇帝還沒有覺得什麼，可地下的劉奈差一點就法力控制不穩了，這特麼說半天，原來你是饞人家的身子。
「我需要你幫我梳理亡國氣運！」
無常皇帝顯然在計謀方面要比大梁皇強點，至少他能夠想到這麼奇葩的方法。
就像萬玉容說的，亡國氣運有著很誇張的副作用，若想不被影響就得像他那樣還因果、消怨氣。別看無常皇和大梁皇眼下吸收的歡快，但那種副作用不過是被壓制，可並不是消失。一旦有一點控制不住，兩人都得被反噬。
但無常皇帝的辦法卻以一種另闢蹊徑的方式使亡國氣運平和下去。簡單來講，就是豎立起一個暴君與一個反抗軍領袖！
暴君自然就是無常皇，而反抗軍領袖沒有人比亡國皇帝大梁皇更合適了，他們兩人共同吸收亡國氣運，散亂的亡國氣運就好似一堆反抗暴政的義士，其對於無常皇的統治勢必反抗情緒強烈，這時候若有一個領袖站出來領導義士們，勢必會形成一股不小的勢力。
這個勢力越滾越大甚至會統治整個國家的陰影世界，然而那些義士不會明白，其實反抗軍首領與暴君其實是一夥的！
與人斗其樂無窮！無常皇明顯將亡國氣運當成了人來算計，而本身沒有什麼靈智的散碎亡國氣運在有了對比之後定然會選擇向大梁皇服從，在大梁皇的約束下，亡國氣運對無常皇的反抗也將減緩。
如此，兩人合作將亡國氣運玩弄於鼓掌之中，共同消減了亡國氣運帶來的副作用，對實力的提升將會有質的飛躍。
怎麼聽，這似乎都是個雙贏的辦法。
於是，就這樣，兩個老陰比似乎在短暫的時間中達成了一致，然後手拉手的一起玩耍去了。只留下地里劉奈和萬玉容面面相覷。
「所以我們這一次來的收穫就只是知道了一個……一個秘密？」劉奈哭笑不得，同時有些同情的拍了拍萬玉容肩膀。
他原本來就是給萬玉容撐場面的，現在得知是這麼兩個傢伙在暗中收集亡國氣運，那殺掉他們就有點不太現實了。一來他們沒有迅速拿下對方的把握，二來殺了他們對於局勢其實影響也不大。
就像無常皇自己說的，琉璃仙宗麾下的傀儡還有齊國，就算不動用齊國皇室的力量，也可以再推上來一個傀儡。
與其再上來一個不認識的人，還不如就放著無常皇不管呢，至少他還對琉璃仙宗有反心。
「以後你怕是沒法安心吸收亡國氣運了。」
萬玉容搖搖頭，「這邊不能，不代表另一邊不能。琉璃仙宗既然是兩邊一起行動，那齊國那邊應該還有許多機會。」
「可是齊國那邊有青華山啊，你不怕碰到老冤家？」
「呵呵，再可怕還能比這帝僵組合可怕？」
劉奈挑了挑眉頭，青華山那幫人好像在心臟這方面確實比不得無常皇和大梁皇，「只是你若回去，我怕是幫不了你什麼啦！我爹這邊的局勢比較複雜。」
「關係再好的髮小也難免各奔前程，何況……還是那尋人啟事比較重要。」
「你怎麼知道？」
「你帶著青頡亂逛的時候我可也在身邊呢，只是那姑娘長大之後似乎漂亮了不少，所以冷不丁沒認出來。」萬玉容笑道。
「是嗎？我怎麼沒發現！」
「那就得問問你自己了，是什麼時候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