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玉容今天算是漲了見識,他就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缺乏追求的軍隊,看看那一個個麻木的表情,雖然知道當國家衰敗的時候,百姓也不會對國家有什麼期待,但無論多麼混亂的國家總會有一些人立志改革的吧!可這個國家就是沒有,人們為什麼參軍,為了軍餉。為什麼當官,因為薪酬。如此簡單,整個國家都在向錢看。
這個國家沒有希望了,萬玉容甚至都無法從南慈國皇宮上空看到成型的龍氣!
怎麼辦?再這麼下去的話,怕是還沒有等他拿走亡國氣運,這龍氣就要徹底消散了!難不成我還得先幫著南慈國的人將龍氣凝聚,然後再抽取亡國氣運?好吧,就算這辦法可行,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做。就算知道怎麼去做,可也來不及了!
萬玉容愁啊,愁的一天天薅頭髮,這不,眼前又出現那種令人心碎的麻木畫面。這些都是……算了,對付這幫子沒血性的大頭兵,最好的辦法就是強制性下令,都給我去救人。不救人?好吧,那就沒有軍餉了!
多虧了劉老爺的安排,現在萬玉容於朝堂之上的話語權簡直比南慈國皇帝還好使,至於滿朝文武,呵呵,哪有什麼文武。
眼看一批批難民成功逃出無常國士兵的追殺,兩方軍隊也快要撞在一起了,這一回吃驚的輪到無常國軍隊了。
他們當然也知道即將到來的正邪鬥法,至於南慈國的軍隊是什麼德行他們更清楚,現在這算什麼?嫌棄自己死的不夠快?還是……
「哎呀不好了,那個煞星又來啦!」
突然,一個無常國士兵慌亂的大叫,聲浪幾乎在以一個不可理解的速度傳播,一個又一個的士兵開始吼叫,甚至讓不明真相的人覺得,他們到底知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不會只是隨大溜的亂喊吧!
他們還真知道,這一次琉璃仙宗遍邀南方大陸名門正派參與鬥法,所以青華山理所當然也在其中。也正是如此,萬玉容覺得根本就沒有再隱瞞的必要了,再加上他現在表面上的庇護者是普渡禪院的了緣法師,所以便連偽裝都沒有做就直接上了戰場。
不過也許是一身鐵甲戎裝的關係,青華山的人還沒有認出他來,倒是無常國的士兵們將其認了出來。
這貨就是當初堵門的那個煞星,大家快……快跑啊!
就這樣,在萬玉容拔劍砍了十幾個小兵之後,南慈國軍隊迎來了一場勝利。然後就又是哭笑不得的一幕,若是換成別的軍隊,別管因為什麼,一旦勝利了不得歡呼一陣啊。可南慈國的士兵在好奇之餘都是惶恐。
親娘嘞!我們這打了勝仗不得惹怒了無常國的人,讓他們大舉進攻啊!
萬玉容看著一道道埋怨的眼神射過來,氣的差點爆炸,「看個屁啊,不想要軍餉了是吧!」
對,就是這樣,就這招對付他們最好使。萬玉容有點無奈,他能做的已經不多,且看看這南慈國最後的戰役會打到什麼程度吧。
「真是好久不見了,想不到你竟投身軍武,還在南慈國當將軍。」
萬玉容只覺得背脊有點發涼,這個聲音他是很熟悉,但以前怎麼就沒有感覺到這麼詭異?按說這話也沒有啥惡意,最多有點諷刺,可為何會有一種被黃鼠狼盯上的感覺?
揉了揉臉頰,萬玉容讓自己儘量保持一個禮貌的微笑,「還真是巧啊,你也來打壞人啊!」
「……」
韓彩香一瞬間讓萬玉容弄的有點迷茫,『壞人』?有多少年沒有聽到這個詞了?也許是面對從小就一起長大的小夥伴,讓他一句話就給勾起了一些童年的純真,不過這份純真幾乎眨眼間就隨風飄逝了。
「除魔衛道而已。」
「呵呵,我喜歡你的說法,除魔衛道,而已。」
劉佳寧在後邊大大的翻了個白眼,你們這些心裡髒的人都喜歡這麼說話?
「玉容哥!」劉佳寧揮揮手露出一個極為燦爛的笑容,強行賣萌。
萬玉容看到劉佳寧的時候明顯比看到韓彩香的時候要真誠不少,「呦,是佳寧啊,嗯,長高了,也漂亮了,還胖了。」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我哥那麼討厭你了!」(`ω′)
萬玉容嘿嘿一笑自動無視,只是瞥了一眼蓮花塢旁邊的那些門派,真可惜,沒有看到青華山的人,估計是被派去其它地方布陣了吧。
沒錯,布陣,在了緣法師作為內奸的情況下,正派聯盟有什麼戰術能夠瞞得過劉老爺呢?瞞不過劉老爺自然也就瞞不過萬玉容。
有時候,邪派能夠做的事情其實很容易就可以猜到,殺人放火、姦淫捋掠、恩將仇報等等,文人們早就將邪派修士們看透了,對於他們能夠做的事情基本上都用成語給概括歸納了出來。
但對於那些名門正派就有點估計不足,關鍵是在一層光鮮的外皮遮掩下,他們總能夠做出遠超人們估計的事情。就比如這次,這些名門正派的修士,打算讓整個南慈國陪葬!
當然,說是陪葬也有點誇張了,畢竟其對於南慈國的百姓並沒有什麼可見的傷害,但對於這片土地來說就未必了了。
也不知道最初這個計劃是誰提出的,正派的諸多仙門打算以整個南慈國作為基礎,立下一座龐大的陣法。
陣法由南慈國邊境開始,東起高山、西通大漠、南墜蒼海、北連草原,定下八個陣眼方位,當陣法啟動時,整個南慈國內的所有靈脈都將串聯在一起,接著催發出無數靈脈之龍,將邪派修士統統毀滅。
正派高手們稱這陣法為屠魔大陣!
必須承認,雖然名字很老土但威力是可想而知的強大。因為這種激發是一種超負荷的激發,一旦陣法完畢,南慈國的所有靈脈就都沒有了,這裡以後會變成比天羅國更加衰敗的窮山惡水。
到時候別說是有沒有居住了,就是連只動物都未必找的到。
當時劉老爺知道這事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他也沒有想到這一次正派聯盟竟然做的這麼絕。難道他們就不怕遭報應嗎?
不過對於報應因果這些事情,其實修士們也大多不在意,畢竟即使是仙位高手,似乎受到所謂報應的時候好像也沒多少,而且你根本無法確定自己所遭遇的事情到底是不是所謂報應。
如果說有誰能夠確定因果報應的存在,那應該就是素炎真人了。
在違背了道誓的時候,老天給出的回應實在有些太快了!
「我想跟你談談。」
韓彩香做了個禮讓的手勢,顯然是在邀請萬玉容一起回普渡禪院。
萬玉容沒有推辭,雖然已經決定不再摻合這件事,但邪派早就已經做出了相應的應對,此時就算回了普渡禪院也沒有什麼危險。並且他也確實有點好奇,到底韓彩香找他是為了什麼。
……
劉奈此時志得意滿的回了西廂十三號房,他完全沒有想到韓彩香這個娘們兒雖然放過了他的妹妹卻又將他的好基友給扯上了。
不過此時的他也沒有時間關照自己的小夥伴了,一個意料之外的房客出現在了他的門前。
「陸宛應該說過,我並不喜歡喝酒,也沒有故事,你不該出現在我這的。」
劉奈看著呂沖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只是覺得大家還是不見的好。
呂沖,陸宛的大師兄,也是當初浣羽尊者的弟子。按理來說浣羽尊者隕落之後,他們師兄妹在琉璃仙宗的處境應該很艱難才對。畢竟根據劉奈的情報,陸宛都已經被迫閉了死關。
不過顯然呂衝要比自己想的有能耐,否則也該不會出現在這裡,參加對抗邪派的鬥法。
「聽陸宛說,你有很多故事,所以我帶了酒。」呂沖絲毫不在意劉奈的態度,只是隨意將酒壺掛在肩膀之後,兀自轉身進了屋子。
劉奈頓了一下,對於這種自行其是的人也是沒轍,推門進屋,拉過一張椅子坐在呂沖對面。
「我可是你們琉璃仙宗通緝的人,你跟我這麼明目張胆的見面,就不怕有人打你的小報告?」
呂沖捏碎酒壺泥封,將酒液緩緩倒入杯子,「我想你搞錯了,琉璃仙宗從來沒有通緝過你,只是跟你們九遁玄門不對付罷了。」
「不對付?」劉奈笑了,「這種說法挺好的,至少在外人看起來很和諧。」
呂沖自然知道這是嘲諷,端起酒杯自顧自的與劉奈杯子碰了一下,接著一飲而盡。「無論以前如何,這一場戰爭之後,琉璃仙宗與九遁玄門之間,總歸是要有個結果的。」
「怎麼?琉璃仙宗打算動手了?」
很神奇的是,劉奈竟然沒什麼緊張的,畢竟他知道就算動手也不會去針對他。
「你們的掌門打算渡劫,這你知道嗎?」
「知道。」
呂沖聞言點點頭,理所當然道:「也對,你都是少掌門了,這事理應被告知。」
劉奈(﹁「﹁)
「那琉璃仙宗集結了一百六十名仙位強者,打算趁素炎真人渡劫時打上門去,這事你也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