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春寒料峭,但今晚的夜色極好。長空如墨,月色中天。
江雲杪她們跟隨著人群一點點撤離演唱會現場。
「你們快看!看天上!」
不知人群中誰激動地喊了一聲,大家不約而同地抬起了頭。
只見天空中盛放出一片花海,五彩斑斕,美不勝收。
「誰在這兒放煙花?這裡不允許放煙花吧?」
「你再仔細看看,這哪是煙花,這是無人機表演!」
「噢噢,我膚淺了。」
江雲杪她們也被吸引住了目光。
奧體中心的旁邊就是寬闊的清湖,只見湖上近千隻無人機以夜幕為畫布,以絢爛的燈光為畫筆,將夜空點綴得璀璨奪目。
「這可真是大手筆啊!」江雲杪不禁感嘆,這得花多少銀子?
鹿深深:「之前看到有人用無人機表演求婚,今天該不會被我們給遇上了吧?」
溫迎:「倒也是會選地方的。今天奧體開演唱會,又挑在這個時候表演,現成的觀眾不就有了嗎?」
黎嶼:「也可能被求婚的人剛看完演唱會出來呢?」
宋加笛:「這倒是有可能。不過也有可能是哪家品牌做活動,今天這種情況,GG的到達率應該很不錯。」
黎嶼給了她一個「服了你」的眼神,「這個時候你就別再想工作了好嗎?你是不是還打算效果好的話回去也策劃一場無人機表演?老霍到底給了你多少錢?你這麼給他賣命?」
宋加笛露出一個打工人的無奈表情,「沒辦法,多少人盯著我的位置,等著我懈怠呢!這個社會,僧多肉少啊。」
溫迎拍了拍她的肩膀,「自信點好嗎?盯著你的位置有什麼用?也得有那個能力才行。你要是辭職,霍老闆得哭死!」
宋加笛「噗嗤」一聲笑了,「他哭死的畫面太美,不敢多想!」
溫迎:「沒事。你儘管放心大膽地想,他小時候就是個小哭包。」
宋加笛驚訝得瞪圓了瞳孔,「啊?」
此時,天上的無人機不斷變換陣型,引來周圍一陣陣驚嘆。
人群也漸漸散開,圍著偌大的清湖,各自找好最佳的觀賞角度。
「哇,流星效果!話說對著這個許願能靈嗎?」
「好美的向日葵,好逼真呀!」
「這是什麼意思?乾杯慶祝嗎?」
「來了來了!主角亮相了!這個漂亮的小姐姐是誰啊?在現場嗎?」
此刻空中的無人機勾勒著一幅人物肖像,上面的女生長著一張初戀面孔,偏瘦的鵝蛋臉,五官線條流暢,視覺上非常有舒展性。內眼角下勾,眼尾上揚,自帶一種不柔軟,不妥協的氣場。整體給人一種清麗恬靜,靜美如畫的感覺,耐看又高級。
「我怎麼覺得這個小姐姐有點眼熟啊?好像在哪兒見過?」
「可能長得好看的人都有相似之處?咦,你不說我還不覺得,你一說我也覺得好像認識這個小姐姐。」
江雲杪聽著周圍的議論,戲謔地跟鹿深深她們說:「如果我說我覺得上面的人跟我很像,你們會不會覺得我不要臉?」
四個人齊刷刷地看向她,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江雲杪:「?」
鹿深深:「不是,我的意思是這不就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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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迎:「就是你啊。」
江雲杪更迷糊了。
而此時,空中閃現出了一排字:【恭喜江小姐,人生重啟!】
江雲杪怔住了,整個人僵在了原地,這是說的她吧?
所以這個無人機表演真的是為她準備的?
空中的畫面還在不斷變化,【願你從今日起,每一天都是風生水起。】
【花有一萬種開法,祝你方寸不亂。】
【願你的喜悅沒有盡頭。】
【祝春和景明,無憂至上!】
表演約莫持續了十分鐘,所有人都看得嘆為觀止!
「今天真是賺大了!演唱會上五個小姐姐的表演是驚喜彩蛋,演唱會之後竟然還能看到這麼精彩的無人機表演!」
「這位江小姐應該就是演唱會上的主唱小姐姐吧!雖然一個字都沒提離婚,但是每句話都飽含著畫上句號,另起一段的祝福。」
「這位江小姐一定是個厲害的人物。她離婚根本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多愁善感,渾身都充滿了一種萬物更新,舊疾當愈的鬆弛感。」
就連江雲杪,都看得意猶未盡。
她左邊勾著溫迎,右邊挽著鹿深深,「老實交代,你們什麼時候背著我策劃了這場秀?」
溫迎側過臉意味深長地注視著她,「不是你自己準備的嗎?」
江雲杪眼睛瞪得像銅鈴,「我是錢多的沒處花了嗎?」
鹿深深:「這點錢你還是有的。」
江雲杪:「但也不是這麼個花法!」
鹿深深:「這倒也是!那會是誰準備的?」
江雲杪目光從她們四人身上一一掃過,「真不是你們?」
溫迎:「我們沒有理由瞞你。會不會是哪個關心你的人?比如說你的追求者?」
江雲杪忙不迭地搖頭,覺得離譜,「我哪來的追求者?我怎麼不知道?會不會是巧合?剛好有另外一位姓江的姐妹也最近離婚了?」
黎嶼覺得不太可能,「哪會有這麼巧合,連人物肖像都跟你相像。除非你有個雙胞胎姐妹。」
江雲杪一頭霧水,「不是你們,也不是我自己,那會是誰?」
溫迎輕輕拍了拍她,「算了,燒腦的問題就不要想了。我就不信,如果真的是為你而來,他會一直默默躲著不出現?」
江雲杪覺得有道理,便暫且不再想了。
回到繁鑫雅苑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
不過今天的夜色溫柔極了。
月光輕盈,落在地上仿佛鋪了一層質地輕薄綿軟的羊毛毯。
還有幾縷調皮的月光輕輕搖晃樹影,仿佛要將一個個美夢送給沉睡的生靈。
樂樂剛好醒來,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這個黑白而模糊的世界。
江雲杪給她沖了奶粉,餵她喝下了。
吃飽喝足的樂樂不吵不鬧,小小的人兒躺在小床上,一會兒攥著小拳頭,伸展幾下,一會兒又蹬著小腿,一個人也玩得不亦樂乎。
玩了一會兒,她便乖巧地把自己又哄睡著了。
江雲杪替她蓋好了小被子,便打算洗澡睡覺了。出了房間卻見到徐姐樓上樓下地跑,神色焦灼。
「怎麼了,徐姐?」
徐姐皺著眉頭,「好像耶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