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有大獎等著加笛姐！」
「優秀的人終會得到獎賞！霍總一直說你們努力的成果會在薪資和獎金上得到體現，我信了！」
「霍總還是很寵下屬的嘛！該給加笛姐申請的全都申請到了。羨慕……」
他們從舞台的兩側走向中央。
每走一步，都距離對方更近一些。
大廳里五彩的燈光流轉，宋加笛只覺得所有的光芒都暗淡下來，只有霍許所在的方寸之地，聚攏了光華。他朝著自己走來的樣子，像是絢爛的極光朝自己湧來，一片頂級的耀目。
她走到舞台中央時，他恰好站在了她身旁，兩人相視一笑，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裡，細碎的光芒溢出，有種呼之欲出的深情。
宋加笛只覺得心跳加速，眾目睽睽之下，她和他咫尺相望，耳朵不知不覺地熱了起來，周圍的氣流仿佛也變熱了。
禮儀小姐端來了獎盃和裝有支票的紅包。
頒獎的背景音樂歡快地響起，霍許將獎盃和支票遞到她手中。
「恭喜。」他官方地開口。
「謝謝。」她官方地回答。
背景音樂蓋過了他們的聲音，只有他們彼此能聽見。
霍許抬手輕輕抱了抱她，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
台下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是對宋加笛獲獎的祝福。
宋加笛原本還能保持平靜的，至少能假裝平靜。
但是他卻附耳問她：「知道我為什麼要給你頒這個獎嗎？」
宋加笛其實現在也是有點懵的，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獎。
「不知道。」
「因為你無所不能。當然，你也能愛我，傻瓜。」他的聲音被背景音樂掩蓋了大半，台下的人聽不見，但宋加笛卻聽得一字不落。低沉清潤的嗓音，不緩不急，溫柔至極，他眼角眉梢暈開了淺淺的笑意，莫名繾綣動人。
宋加笛目光閃動了一下，仿佛心臟一瞬間被擊中，驚喜與慌亂交織。
他的話讓她倍感熟悉。
下一秒，她終於想起來了。
想起她內心曾經有那麼一瞬泛起一陣惆悵，她在心底默默地對霍許說：我可以無所不能，就是不能喜歡你。
但是照眼下的情形看來，這句話她似乎沒放在心裡，而是……說出來了？還被霍許聽了個清楚明白？
她恍然大悟，難怪A國喝酒的第二天，霍許莫名其妙地問她記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
後來她追問，他卻欲言又止。
兩人在台上的時間有點長，台下的人不明所以。
「霍總跟加笛姐說什麼呢？說給我們大家一起聽聽唄，我們也學習學習。」有人還煞有介事地伸長了脖子，豎起了耳朵。
「這兩個工作狂不會是在談論工作吧？」
「也不是沒這個可能，哈哈。」
「活該加笛姐能拿這個獎，而我們只能看頒獎。這兩個人太卷了！」
在背景音樂停止的最後一瞬，霍許再度開口：「謝謝你這麼多年的幫襯和分擔，謝謝你容忍我的脾氣和霸道，謝謝你愛我，我也愛你……」
宋加笛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下台的，音樂聲停止，但霍許的聲音卻始終在她的耳邊迴響，一遍又一遍，說著他數不盡的愛意。
「加笛姐怎麼了？領個獎怎麼好像被奪舍了？」
「是不是霍總給加笛姐布置了什麼地獄級難度的工作？
「啊？霍總有毒吧。」
「你怎麼了？沒事吧？」黎嶼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扯了扯她的手臂。
宋加笛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沒事。」
「霍許是不是跟你說什麼騷話了？」黎嶼湊到她耳邊，悄聲問她。
宋加笛臉頰微微燙紅，抿唇不語。
看她這副情態，黎嶼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嘖嘖感嘆了一聲，霍許竟然當著大庭廣眾，明目張胆地跟宋加笛秀恩愛。
刺激！
她看了看霍許，又看了看宋加笛，滿意地拿起杯子喝了口飲料。
此時，正在進行最後一個節目的表演。同一桌的其他同事紛紛向宋加笛表示祝賀。宋加笛心不在焉地應付著，也無心看精彩的舞蹈，內心依舊被霍許的那一番言詞掌控著。
半小時後，年會結束，曲終人散。
霍許和宋加笛把邀請的嘉賓都送走之後，兩人也離開了會場，準備回家。
這座城市的夜色總給人一種不夜城的感覺。
宋加笛靠在車座上，看著車窗外流影綽綽的霓虹，依稀能聽到外面樹葉被風攻擊的簌簌聲，現在已經是大寒了，一年之中最冷的時節。
但宋加笛望向身旁霍許那影影綽綽的側臉時，卻覺得心中充滿和煦和暖意。
「怎麼了？」霍許伸手將她撈至懷裡，在她額頭上親了親。
宋加笛便乖順地靠著他，「你什麼時候準備的？」她嘴角無意識地抿起了一個彎彎的弧度，表面上一派風平浪靜，心裡卻颳起了一陣風，時不時地掀起一陣溫柔的漣漪。
「從芬蘭回來的時候吧。」他想為她專門設立一個獎項，當然，她值得、也配得上這樣一個獎。
「你沒有暗藏私心吧？」如果霍許完全是出於私心，那這個獎她拿的並不光明正大。
「當然會有私心，巧立名目，就是想給你一個與眾不同的獎。」霍許抓著她的手，愛不釋手地把玩著，「不過你拿這個獎也是眾望所歸。無人能與你爭鋒。」
「我一開始以為你為了避嫌故意不給我優秀員工，我當時就想，這個戀愛不談也罷。」宋加笛戲謔地跟他說道。
霍許輕輕扯了扯她的耳朵，氣哼哼地眯了她一眼，「難道你評不上優秀員工就要跟我分手嗎？我還不如一個優秀員工獎？」
聽他這麼一說，好像的確有點過分了，宋加笛忍不住低笑出聲來。
霍許輕輕摩挲了一下她的腦袋，「傻瓜，你這麼優秀出色，事事盡善盡美，我怎麼會讓你一無所獲。你才是我不言而喻的私心。」
「所以，後來高興了嗎？」
宋加笛點了點頭，「獎金還是很滿意的，霍總不愧是霍總，大氣！」
霍許忍俊不禁，「財迷嗎？」
「嗯，有句名言說：愛財愛己，風生水起。」
她這麼說的時候一副沒良心的樣子，霍許又氣又愛，捏著她的下巴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