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兄弟你不做人別連累我

  濃重的夜幕下,段屹驍臉色一片鐵青,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噎了半天才尷尬地笑了笑,「我這就準備回了,就不打擾伏隊了。」

  古人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他深有感觸。

  「這位姑娘是?麻煩出示下身份證。」伏景洲瞥了眼陳念可,並示意自己手下的一個女警上前查看。

  陳念可看著他冷鶩肅殺、一身正氣的面孔,莫名有些怯意,下意識地往段屹驍懷中靠了靠,「警官,你什麼意思?我可是一直都遵紀守法的。」她有些氣惱,把她當成什麼人了?

  「她是我朋友,查身份證就不必了吧?」段屹驍為她求情。

  「馬上就過年了,年前往往是最容易出亂子的時候,上級交代我們要嚴加排查,段總就別難為我們了。」伏景洲冠冕堂皇地說道。

  陳念可沒轍,只得從包里翻出了身份證。

  伏景洲捏著身份證意味深長地打量了她一眼,「陳念可」?

  這名字他可不陌生,可以說是鹿深深罵人集裡的主角。

  據說是他們高中時期的校花、女神?

  看來他們全校男生的眼光都不怎麼樣。

  伏景洲目光鋒芒地看著他們,「我那天莫名其妙地被鹿深深在電話里罵了一通,就是因為你和這位陳女士吧?」

  段屹驍:「……」當警察的說話都是這麼直接的嗎?

  「因為你我可受了不少無妄之災,深深每次都會遷怒到我身上。兄弟你不想做人,但別連累我,我可是無辜的。」伏景洲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濃濃的懲戒的意味。

  段屹驍差點沒站穩,「嘶」地變了變臉,這伏景洲下手可真是沒個輕重啊。

  「段總還是早點回家。夜路走多了,難免會沾上不乾淨的東西。家庭穩固,才能事業興旺。」伏景洲最後點了他一句,才帶著人離開了。

  此刻段屹驍的臉色比這夜色還黑,伏景洲不過一個隊長,竟然仗著警察身份對他指手畫腳。也不知道鹿深深那個大嘴巴,說了他多少壞話。

  他暗自捏了捏拳頭,這口氣他一定要想辦法討回來。

  陳念可的臉色也沒好到哪裡去,她氣得臉都歪了,酒都醒了幾分。

  鹿深深竟然找了個警察男朋友,還這麼毒舌。

  不乾淨的東西說誰呢?

  什麼家庭穩固,事業興旺?都是在點她吧?

  跟他有什麼關係,真是多管閒事。

  伏景洲走了幾步又退了回來,「對了,鍾阿姨的案子我會讓我那交警隊的同學盯著的,你讓江總不要太擔心了。我也會幫著留意的。」

  段屹驍頓了片刻才明白他說的什麼事,於是換上了一副禮貌的面孔,「好,那就辛苦伏隊長了。改日我做東請你和那位交警同學吃飯。」

  伏景洲擺了擺手,「不用了。」

  「鍾阿姨什麼案子啊?」見伏景洲走遠了,陳念可好奇地問道。

  段屹驍一邊扶著她上車,一邊說道:「還是當年出車禍的案子,我丈母娘她再也沒能站起來。江雲杪對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想要把肇事者找出來。」

  陳念可眼神躲閃了一下,腳下一個沒踩穩,高跟鞋崴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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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性段屹驍扶住了她,「你怎麼了?」

  「沒……沒事。」她若無其事地微微一笑,坐進了副駕駛。

  「念可,安全帶系一下。」段屹驍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溫聲提醒。

  「啊?噢……」陳念可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你沒事吧?」段屹驍關切地問道。

  「沒事。可能是吹了風,腦袋有點昏沉,反應有點慢。」陳念可歪著腦袋,眼波流轉地凝睇著他。

  段屹驍卻有點不敢跟她對視,他眼睫微垂,猶豫著該如何跟她開口。

  陳念可抬手覆在他手臂上,輕輕搖了搖,「怎麼不開車?有話想說?」

  她勾著水潤的眸子,聲音無比嬌柔,讓段屹驍生出一種她很好說話的錯覺。

  「的確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他真誠地望向她,那雙深邃的眸子仿佛無比深情。

  陳念可有一瞬間的沉溺,「嗯,我聽著呢。」她像只軟綿綿的貓,乖覺應聲。

  她目光里的期待更深了一層。

  「上次送你的那條項鍊,你能不能先拿給我?江雲杪說明天見不到就要報警。」段屹驍言簡意賅地說明了事情,並道出了利害關係。

  陳念可的心情就像是拉滿的弓弦一下子斷裂了,她瞬間收起了臉上的溫和,表情多了份尖銳,「你說什麼?」

  她幾乎要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她收回了手握在身前,言語中夾雜著質問。

  這簡直太可笑了!段屹驍送東西是在玩過家家嗎?還帶反悔要回的。

  「我可以補償你。你有看中的珠寶儘管告訴我,我來買單。但那條鑽石項鍊,江雲杪見不到恐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段屹驍並不想把事情鬧大鬧複雜。

  「她不罷休又能怎麼樣?難不成她還能去我家搶?」陳念可氣急敗壞地說道。她向來不把江雲杪放在眼裡,可不怕她。

  那鑽石項鍊價值五百萬,不是五萬,她憑什麼就這麼拱手讓人。

  就這麼拿出來,豈不是讓江雲杪以為她害怕認輸了?

  段屹驍眉宇間一片糾結,他耐著性子安撫勸慰,「我不能讓她在這件事上抓到我的把柄,你懂嗎?事情鬧大了,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

  「段屹驍,你別欺人太甚!我堂堂陳家大小姐,什麼珠寶沒見過,稀罕你那條鑽石項鍊嗎?但是你送了又要回去,是不是太侮辱人了。」陳念可本來就是驕傲的個性,高高在上是她的底色,她又怎麼能忍受別人這麼戲弄她。

  「我知道,我知道,這一次是我沒有處理好,你先委屈一下行嗎?」段屹驍自知理虧,百般哄著。

  「憑什麼我就要受委屈?江雲杪憑什麼給我委屈受?你憑什麼給我委屈受!」陳念可簡直要氣炸了,怒氣沖沖地質問他。她絲毫不願意妥協。

  段屹驍頭疼地扶了扶額,「念可,你別激動,為了一條項鍊氣出個好歹不值得。」

  「是項鍊氣的我嗎?是你在氣我!」陳念可慍怒地刺了他一眼,「砰」地解開了安全帶,轉身推門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