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付景鴻大醉,他一手扶著樓梯,一手晃著領帶,踉蹌著上樓。
王玲在後面擔心又緊張,生怕他會一個不小心摔下來。
「媽,我……」他打了一個酒嗝,「我沒事,您去睡吧。」
「好好,知道了,你趕緊上去休息吧,你看這都幾點了?」
王玲抓著披在肩上的衣服,一邊轉身要回房,一邊還擔心。
看他好不容易爬上去了,這才放下心轉身回房。
回到房裡,王玲掀掉身上披的衣服感嘆,「哎,好好的一個家就這樣散了。」
梁正華沒作聲。
兩人剛躺下沒多久,就聽到樓上『咚咚』的砸門聲。
「老,老婆,開門!讓我,進,進去……」
梁正華和王玲都是一驚,兩人趕緊坐起身,這大半夜的又鬧什麼?
「梁辰,你要是不給我開門,我他媽的就砸一夜的門,你信不信?」
同樣被嚇了一跳的還有梁辰,拿起手機一看,十二點多了。
「付景鴻,你耍什麼酒瘋,這都幾點了。」梁辰憤道。
「我管,管你幾點了,把門打開,我要回房睡!」
他似乎醉得很厲害,聲音被掖在嗓子裡,口齒不清,可勁卻不小,把門砸得驚天動地。
月嫂也被吵醒了,她拉開門偷偷看了一眼。
「總不能讓他砸一夜門吧?」王玲問梁正華,「怎麼辦?」
「老婆,開開門,我愛你,老婆……」又是一陣『咚咚』的砸門聲。
梁辰在房裡忍耐著,她抱著被子坐在床頭,對外面的聲音也是一陣心悸一陣緊張。
她知道,以付景鴻的脾氣,你不放他進來,他肯定會鬧個沒完的。
「梁辰,你,你不給我開門是吧,別覺得一道門就能攔住我,信不信我一腳給你踹開……」
這點梁辰還真信,她抓著被子,胸口起伏,有點怕又有點擔心。
她疾步走下床,來到門邊,「付景鴻,你就不怕吵到寶寶和貝貝嗎?」
「你都不,不怕,我怕什麼?」付景鴻打著酒嗝。
梁辰氣得不知說什麼好了。
「我數三聲,你要是再不開門,我就,就一腳踹下去,你不信試試看,一……」
房裡的梁辰正緊張的不知怎麼辦才好時,梁正華上樓來了。
「景鴻,你這是幹什麼?」
「爸,您來的正好,有您女兒這樣的嗎?
我是她老公,她不讓我進房,您也不說說她……」
「景鴻,你喝醉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梁正華上去拉他,想將他扶到書房去。
他本來就是睡在書房的。
「我不,就今天說,爸,您來評評理,我付景鴻一天沒跟她離婚,她梁辰就是我一天的老婆,我睡她有錯嗎?」
梁正華深喘口氣,看來他今晚真是醉了。
梁辰在裡面也急得不行,生怕他會說出更混帳的話來。
「爸,您說,我說錯了嗎,您的女兒,現在不讓我進房。
大家都是男人,您應該理解我,我就要進去睡她……」
付景鴻身形不穩,搖搖晃晃。
梁正華臉上也是紅一陣熱一陣,醉成這樣,他也沒法再跟他溝通了。
「爸,您別走啊,爸,您幫幫我……」
突然,付景鴻噗通一聲在梁正華身後跪倒,他用膝蓋在地上滑行,抱住梁正華的大腿。
「爸,您幫我,幫我……我心裡有她,我愛她,讓梁辰原諒我。」
他聲音哽咽道,「她給我生了三個孩子,我,我不是那種沒良心的男人,爸……」
付景鴻語無倫次的痛訴,抱著梁正華的大腿,這讓樓梯上的王玲也心有不忍。
「景鴻,你先起來,明天再說行不行,現在都半夜了,孩子們都睡了。
你這樣大吵大鬧,成何體統,明天我再幫你勸勸梁辰。」
梁正華轉身想拉他起來。
「我不起來,我愛梁辰,我離不開她,孩子們也不能沒有媽媽,我不離婚……」
梁辰在房裡聽著,失笑,從嗓子裡冷哼一聲,原來梁家生的耍賴是遺傳啊,你看有多像!
梁正華也無奈了,正當他實在沒辦法的時候,梁辰從裡面把門打開。
「付景鴻,你不是要進來嗎?好,你進來吧!」
門敞開,梁辰站在門邊,抱著手臂。
付景鴻扭頭一看,『嘿嘿』笑了兩聲,「老婆……」
他從地上連滾帶爬地站起來,走到門邊,梁辰待他進去,把門一拉,她自己卻站在了外面。
門從外面鎖上了。
「爸媽,你們別管了,回去睡吧,他就是耍酒瘋,一會就好了。」
梁辰站在門外,對著屋裡的付景鴻說,「現在如願了吧,趕緊睡吧!」
付景鴻又在房裡砸門,像個困獸一樣,「放我出去,梁辰,你給我等著,等我出去……」
梁辰不理,轉著手裡的鑰匙環,推著父母下樓。
然後她去了書房,在付景鴻的那張行軍床上躺下來。
聽著隔壁大吼大叫的聲音,不過分貝比之前小多了。
畢竟是在房間裡面,任他怎麼敲打,總是隔了一牆一道門的。
梁正華和王玲聽著被關在房裡還不斷怒吼的女婿,心有餘而力不足。
兩人下樓關上房門,假裝什麼都聽不到。
而梁辰呢,手裡拿著鑰匙,洋洋自得。
她胳膊枕在腦後,聽著那困獸的聲音,漸漸地闔上了眼皮。
也就打一個盹的時間吧,她猛地睜開眼,付景鴻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在她旁邊了。
她一驚,尖叫起來,嚇得起身就想跑。
付景鴻從後面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掐住她的後脖頸拉到近前。
「想關我?」他陰森恐怖地笑了笑。
「你,你怎麼出來的?」梁辰被他的拇指和食指掐住脖子兩邊,顫聲問。
「跳窗!」
跳窗?哎呀,怎麼把窗戶的事給忘了,他身上有功夫,跳個窗對他來說,根本就跟玩一樣。
現在她後悔的是沒把書房的門也鎖上了,真是大意,她懊悔不已。
「寶貝,你說我現在該怎麼懲罰你呢?」付景鴻看了看這間書房。
「你不是喝醉了嗎?」梁辰鎮定下來。
「是喝醉了,不過不影響發揮!」他壞笑著,俯過身,側臉吻上她的耳後。
並伸舌頭在那一小塊白淨的地方舔了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