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錯覺
「今天這是怎麼了，我竟然能有幸跟你們一起吃早餐？
「所以，你們有準備我的份嗎？」
曾小賢打著哈欠從臥室里走出來，正好看到宛瑜等人正在把買來的早餐一個個裝盤擺好，頓時心生好奇。
就他的這個陰間工作，每天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四點了，等到他起來吃早餐至少也是九點半以後的事情。
這個時間點能和他一起吃早餐的可以說是少之又少，就算偶爾有周末睡過頭的人陪他一起，那人數也絕不會太多。
像這種幾乎是兩個套間的人都坐在一起吃早飯的熱鬧景象可以說是前所未有。
「曾老師早上好。」在座的各位熱情地向曾小賢打著招呼，只是他們的熱情顯然掩蓋不了自己萎靡不振的狀態。
胡一菲端著盤子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專門給你準備的肯定沒有，但是今天的早餐剛好買的有點多。
「等會要是吃不完，我就拿它去小區的流浪動物救助中心餵流浪狗。」
「拿去餵狗還不如便宜我呢。」曾小賢一臉賤笑地坐了下來。
他的字典里或許有不好意思這四個字，但絕不可能是面對胡一菲的時候。
小賢伸手要去拿桌上的包子，卻被一菲一筷子拍在手背上。
「伱看看你自己頭髮亂糟糟的，眼角的眼屎都沒擦乾淨。趕緊去衛生間刷牙洗臉。」一菲一邊瞪著曾小賢一邊拿起紙巾擦拭筷子。
望著這位兇惡的管家婆，曾小賢話都不敢多說一句就飛速跑到洗手間門口，正好和衛生間裡走出的羽墨四面相對。
經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羽墨當然不可能還穿著她那條在酒吧和火場裡闖蕩過一遍的明艷紅裙。
曾小賢一眼就認出眼前這個陌生的美女穿的是胡一菲的衣服，只是一菲穿著這件長袖的時候還能堪堪遮住小腹，到了這位美女身上就變成了露臍裝。
至於她到底是哪裡比胡一菲更占布料，曾小賢不敢想。
但他敢看。
「咳咳。」一菲在背後咳嗽了幾聲。
曾小賢感覺背後有兩道泛著寒氣的目光正死死盯著自己的後背，他趕忙讓開了道路。
「這位是？」羽墨從小賢身旁走過，坐在一菲旁邊問道。
「這是個賤人。」胡一菲朝曾小賢做出插雙眼的動作，意思是仔細你的眼睛。
「哦。」
羽墨一聽她這麼說就明白了：「這就是你一直說的那個曾小賢對吧。」
什麼意思？
一聽到賤人就能知道我的名字？
小賢惡狠狠地望著胡一菲，肯定是這個女魔頭一直在外面到處詆毀我的形象。
胡一菲冷笑一聲，裝作沒看見。
羽墨則是朝曾小賢揮揮手：「你好，小賢，我是一菲的朋友羽墨。我還聽過你的節目【你的月亮我的心】，你主持的……非常好。」
曾小賢眉頭一挑，滿臉喜色地問道：「哦，這麼說你是我的粉絲？」
羽墨：「……」
這就過分了啊，昧良心的話一天只能說一句不知道嘛。
我給你個台階下，你怎麼就打算踩著台階上天了？
「做你的粉絲？」胡一菲嘲諷道：「別人家粉絲的名字多好聽，什麼腐竹啊，果凍啊，偏偏有個人的粉絲叫鹹菜，怎麼都聽著覺得讓人寒酸得想掉眼淚啊。」
「你！」曾小賢氣得半死，可偏偏拿胡一菲一點辦法也沒有。
「好啦一菲，曾老師的電台節目也沒那麼差的。」羽墨在一旁勸架。
好吧，這下明天就不能說昧良心的話了。
美嘉也趕緊跑到小賢身邊推著小賢去洗手間：「曾老師，你還是先去衛生間洗漱一下吧，再晚一點別說是鹹菜了，連糠咽菜都沒得了。」
好不容易把小賢推進了洗手間，眾人這才繼續忙著擺放早餐。
羽墨的眼神時不時地就往陽台和大門的方向瞧，一副坐立難安的樣子。
一菲低著頭小聲對她說道：「別看了，南風每天早上雷打不動的八點吃早飯，這個點他早就吃完了。」
羽墨這才不再向屋外看去。
一菲嘆了口氣。
昨天晚上七人一直到凌晨一點多才從一見鍾情的影響中解脫出來，眼看時間已經這麼晚了，自己當然不可能放心讓羽墨一個人回去，就留她昨晚和自己一起睡。
結果這人這麼晚了硬是不睡覺，纏著自己問東問西問了好幾個小時，恨不得要把某人的老底都給查出來。
這下一菲哪裡還不知道自己這個好閨蜜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心思。
如果南風身體狀況沒問題，她有這個心思也就有了，自己說不定還能幫忙撮合一下。
雖然說羽墨的年齡要比南風大上五六歲，但是以自己對南風的了解他絕對不是在乎年齡差距的人。
再說了，就我們家羽墨這長相，這身材，這性格，這能力，有什麼配不上南風的。
可就像南風自己說的一樣，他是個今晚沉沉睡去就不知道還能不能看見第二天太陽的人。
哪怕一菲始終相信像南風這麼好的人一定會吉人天相平平安安，可。
萬一呢。
南風和羽墨都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甚至是家人，正因如此她實在是無法想像如果他們兩個在一起之後遇見這個「萬一」，到時候會是一個怎麼樣的結局。
昨天晚上，一菲有好幾次想要告訴羽墨南風的真實情況好讓她死心，可想起南風千叮嚀萬囑咐要求她保密，一菲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算了，南風自己心裡有數，等羽墨在他身上多碰幾次壁自己就會退縮了。
一菲很了解自己這個閨蜜，她絕對不是那種撞了南牆不回頭的性格，否則她前幾天也不會答應自己來約會了。
天底下的好男人這麼多，下次，下次姐妹一定幫你介紹個比南風更好的。
羽墨機械性地吃著早餐，只感覺味如嚼蠟。
她在腦海中幻想過兩人無數次重逢的場景，卻沒有一種能和昨天晚上的場景對上的。
再一次見面，他是自己最好朋友的小師侄，自己則是他好朋友的約會對象。
雖然說這場約會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始過，但這也實在是太尷尬了。
更別說他們見面的地方還是剛經歷過火災和水洗，可以說是一片狼藉的3602。
在這麼尷尬的場景和那麼多人的眾目睽睽之下，自己硬是沒找到機會和他敘敘舊，順帶兩人再解釋清楚四百七十五天……不，現在應該是四百七十六天前的事情。
南風，這是他的名字
羽墨終於知道了這個名字，可她並沒有自己過去想像的那麼開心。
首先當然是因為南風對自己的態度。
南風的態度不可謂算不好，他對待自己就像對待一個十分要好的朋友，就像是他對待一菲，美嘉和宛瑜一樣，幾乎可以說是毫無差別。
可自己就是不喜歡這種毫無差別。
其次就是羽墨發現南風變了。
無論是昨天晚上自己見到的那個溫暖，善解人意的南風，還是一菲口中那個十八歲以前沉默寡言，一門心思只知道彈鋼琴的南風，這兩個南風都和自己記憶里那個駐唱歌手有著相似的部分，但又好像截然不同。
在自己記憶里的那個人，張揚，傲慢，無所忌憚，肆意妄為卻又心地善良。他喜歡就開懷大笑，不喜歡就冷嘲熱諷。他不需要別人慣著自己，但自己也絕對不慣著別人。
這就是一個永遠把今天當成最後一天來過，只隨著自己心意移動的颶風。
就是這樣的南風身上才有著羽墨夢寐以求的東西：那份隨心所欲的自由和敢於嘗試一切的勇氣。
可羽墨並沒有在昨天晚上看到過這些，就仿佛一個閃閃亮亮的人自己給自己裹上了一層泥塑。
這讓羽墨從昨晚一直到現在都感到無比的迷茫。
自己好像找到了他，卻又好像永遠再也找不到他。
就仿佛，一切只是回憶。
一切只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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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句話，大家發的每一條評論我都有看，只是我不怎麼回，不然就好像是我在教大家怎麼看書一樣，但是大家有什麼意見和想法我一定能看得見。
再次感謝大家的支持與陪伴，紅薯鴿不勝感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