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叛逆的宛瑜

  第42章 叛逆的宛瑜

  「宛瑜,你怎麼哭了啊。」一看見宛瑜嚎啕大哭,展博頓時就慌了。

  展博這二十多年唯一哄成功過的女孩子就只有胡一菲,但是眾所周知,一菲並不是什麼時候都算是一個女孩子,所以四捨五入展博哄女生的經驗就是零。

  更別說要讓他哄一個莫名奇妙哇哇大哭的女孩子,那真是腦袋空空如也想不出一點辦法。

  「對不起展博,我好像做了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宛瑜嚎啕大哭,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斷斷續續地說道。

  「非常不好的事?」展博現在已經緊張到不知道手腳往哪裡放才好,一時間根本沒注意到宛瑜口中的對不起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現在只想哄好宛瑜的眼淚:「宛瑜,你別哭啊,我相信無論你做出什麼錯事,只要伱誠心悔過,大家都會原諒你的。」

  「真,真的嗎?」宛瑜止不住地抽泣。

  「真的,比真金還真。」

  「我,我把你送我的……送我的那套變形金剛給賣掉了。」

  展博第一時間沒聽清,隨口就說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不就是賣掉了變形金剛嘛。沒事的宛瑜,沒……

  「什麼?!!」

  他如遭雷擊,一臉不可置信地確認道:「你再說一遍,你賣掉了什麼?」

  宛瑜低著腦袋看都不敢看展博,只是怯懦地重複道:「變,變形金剛。」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展博除了震驚,更多的是不解:「為什麼啊?到底是為什麼啊?」

  「我,我爸爸把我卡停了,我又沒找到工作,我缺錢交房租。」

  宛瑜越說底氣越不足,可還是帶著哭腔為自己辯解道:「展博,我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這套變形金剛對你這麼重要。我要是,我要是知道的話我寧可把我的那些包包當二手a貨賣了也不會動你送給我的禮物的。」

  展博眼中一片茫然,他現在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先生氣,還是應該先安慰宛瑜。

  他張了張嘴,用有些低沉的聲音問道:「那……那套變形金剛現在已經賣出去了?」

  「嗯,下午曾老師就已經把它們拿去郵寄了。」

  「曾老師?」展博又懵了,「這跟曾老師有什麼關係?」

  「淘寶賣家的身份認證信息需要三天才能通過,後天就要交房租了,我實在是來不及了。

  「所以我找了曾老師和南風讓他們幫我把那套變形金剛甩賣出去,但是我是騙他們說這套變形金剛是我從小的收藏,他們才幫我把東西掛在網上的。

  「展博,他們兩個一點都不知情,做錯事情的只有我一個。」

  「南風?南風也知道?」展博恍然大悟,「原來南風中午說的是這個意思……」

  宛瑜停止了啜泣:「南風找過你?」

  「是啊。」展博感覺自己現在的腦子亂的跟一團漿糊一樣,他只能機械性的回答宛瑜的問題,「他早上突然打電話讓我午休回來一趟,然後說了很多我當時感覺莫名其妙的話。

  「他問我最近是不是送了你什麼禮物,又說送禮物不能只送自己喜歡的,不然你根本不知道對方會怎麼對待你的禮物。

  「然後就告訴我給女生送東西不能只是送出去了就完事了,還要關注一下人家喜不喜歡這個禮物,能不能用上這個禮物。

  「我以為他是在告訴我手辦模型不能只是簡簡單單送出去,還要幫你把清潔和保養做好……天哪。」

  展博終於懂了中午南風話里的意思,他喃喃自語:「原來他是這個意思啊。原來他是這個意思啊……」

  「南風!」宛瑜埋怨道,「他既然知道這套變形金剛是你的最愛,為什麼不阻止我。」

  宛瑜抱怨的話語剛說完,就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

  果然展博扭過頭用一種很古怪的眼神看著她:「阻止你?送到你手裡的禮物就是你自己的東西,現在是你自己要拿自己的東西去甩賣,南風能有什麼理由阻止你?

  「而且你都說了這是你自己的收藏,他總不能什麼證據都沒有就攔著你不讓你賣自己的東西吧。」

  之前展博的眼神里有震驚,有憤怒,有糾結,有不可置信,但唯獨沒有此刻這種仿佛突然認清了一個人的惶恐。

  就像是一個你自以為很了解的身邊人,直到有一天你突然發現了她偽裝下的真面目,那麼現實的真相和過往的回憶就會在一瞬間同時衝擊著你。

  原來她竟然是一個這樣的人,原來自己過去竟然一直在和這樣的一個人打交道。

  這種近乎割裂的陌生感,足以讓任何當事人……

  如墜冰窟。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宛瑜剛停下的眼淚又刷的一下流了出來,「我知道,我知道的。像我這種明知道自己做的是不好的事情還決定了這麼做的人,就不應該反而去怪別人沒能攔住我。我只是,我只是……」

  宛瑜嘴裡翻來覆去地說著「只是」,可她也不知道到底能說出個什麼理由出來。

  只是剛才心裡太亂來不及思考,只是第一次成為了自己心裡最討厭的壞人角色想找個共犯來降低自己的愧疚感,只是不想在展博面前顯得那麼那麼差。

  宛瑜也不知道自己剛才到底是怎麼想的,她只知道現在她感覺自己很委屈。

  明明她知道做錯事情的人是自己,整件事情里唯一沒有資格委屈的人就是自己。

  可她就是很委屈,不講道理的委屈。

  「好了宛瑜,別哭了,沒事的,我沒有怪你。」

  其實展博也只是因為思緒太亂才會露出那樣的眼神,他知道的,他知道宛瑜不是那種愛推卸責任的人。

  等到第二次看見宛瑜在那邊抹著眼淚哭泣,憤怒也好,震驚也好,不可置信也好,這些混亂不堪的情緒最後都被內心不斷湧起的心疼給淹沒了。

  「我剛才只是太震驚了,其實我沒有怪你,畢竟我都已經把東西送給你了,這就是你的東西了,你自己的東西當然是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展博拼命擠出一道笑容,只是他本來就不會演戲,更別說是在這種情況下。

  宛瑜看著展博那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心裡就更委屈了。

  悲傷的情緒從來都是相勾連的,或許一開始宛瑜真的只是因為自己就這麼把展博對她的心意賣了而傷心流淚。

  但是哭著哭著,宛瑜就不僅僅是因為一件事情而傷心哭泣了。

  一個人逃回國內面對所有未知事物的恐懼,每天提心弔膽害怕被爸爸找到的擔憂。獨自生活的能力還不如十六歲的咖喱醬,讓大家為她忙的團團轉的愧疚。

  三個月餘額不斷縮減的憂愁,應聘工作屢試不過的受挫感,馬上又要交房租的急迫感……

  她敢於一個人離家出走,隻身一人回到國內,就是認為自己什麼都行,無論遇到什麼問題自己都可以解決。

  宛瑜離開家,一是為了逃婚,二是為了自由,三是為了向爸爸證明自己已經不再是一隻需要在他的羽翼庇護下才能生存的幼鳥,她已經有了獨立飛行的能力和勇氣。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或者說普通人的現實是殘酷的。

  學歷像一座大山隔絕她的工作之路,沒有相關的學歷面試官們根本不會給自己機會展示自己水平極高的音樂素養。

  對雪茄美元以及奢飾品的了解也不能讓她在這個魔都吃得上飯。

  就算她從小跟著林父耳濡目染學會了很多金融相關的知識,她的簡歷甚至都遞不進證券所的大門。

  哪怕拋去工作不談,她居家獨自生活的能力上也有所欠缺。

  洗衣服,曬衣服,掃地,拖地,洗菜做飯……這些家庭活動對於宛瑜來說並不難學,可當她學會之後就發現自己的生活已經逐漸被這些瑣碎的事務塞滿。

  更要命的是宛瑜清楚地認識到自己未來的生命里每天可能都要充斥著這些浪費自己寶貴時間和生命的瑣事。

  這真的是自己渴望的自由嗎?

  每天夜裡,宛瑜一身疲憊一事無成地躺在床上的時候都在反覆問自己這個問題。

  這些積攢在內心久久不曾消化的負面情緒使她昏了頭做出一個錯誤的決定,又讓她現在的淚水止都止不住。

  可她現在必須要停止哭泣,不是因為她信了展博沒有怪自己的鬼話。

  只是單純的因為展博現在正在哄著自己。

  正如林父從小教育宛瑜的一樣,既然做錯了事情就要自己承擔後果。在做每一個決定之前都要做好接受這個決定可能帶來的任何收益或者代價。

  宛瑜本來是一直記得的,只是自己現在離爸爸太遠,遠到都快要忘記了爸爸的教導。

  她已經做出了錯誤的決定,就要承擔這個決定所要付出的代價。

  既然這是自己的錯,那麼就不能讓已經被自己狠狠傷了心的展博反過來一直安慰著自己。

  這太委屈他了。

  宛瑜看著展博因為著急而越發扭曲,卻還要逼著自己露出笑容的僵硬臉龐撲哧一笑。

  而且這樣的展博,真的好難看啊。

  宛瑜還是更喜歡展博無憂無慮笑起來的樣子。

  「展博。」宛瑜停下了眼淚,眼中的淚光讓她此刻的眼睛亮的有些嚇人,雖然言語間還帶著一絲哭腔,但語氣中多了幾分從未有過的堅定。

  「我們去找南風和曾老師吧,去問問他們是去什麼地方郵寄的包裹。」

  爸爸說,如果事前沒有想清楚,那麼事後就沒有彌補的必要。

  但是爸爸,你知道的,你的女兒從來就不是一個乖乖女。

  事後不能彌補?那我偏要試著彌補。

  宛瑜抹了抹眼淚:「讓我們去把我們的變形金剛找回來吧。」

  二更雖遲但到,有眼尖的兄弟們已經看出來了,我終於簽約成功了,哈哈哈(仰天大笑三秒)。

  多餘的話也不多說了,總之,感謝一直在支持這本書的大家,如果沒有你們的鼓勵和支持,那我肯定是單機堅持不下來的。你們的評論和追讀一直在提醒我,有人喜歡我的書,喜歡我的故事,那就等同於在認同我的靈魂。

  感激不盡,我會盡力把這本書寫得更好,就像我一開始說的一樣,這是一個愛與溫暖的故事。

  最後,新人新書,求追讀,求收藏,求推薦,求月票,總之有什麼求什麼,哈哈哈。

  向所有看到這裡的書友致敬。

  你們的朋友紅薯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