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我沒有成就感
3601客廳。
曾老師訂好了射擊俱樂部的場子，結果被告知請教練需要額外加錢之後。
曾老師正在猶豫，要是請了教練，這報銷的額度就差不多用完了，但是不請教練，除非你有證，否則射擊俱樂部也不敢讓你一個人玩。
這時，子喬沖了進來，曾老師一臉懵逼的就被子喬拖到了陽台。
陽台門剛關上子喬就對著曾老師來了一個壁咚，直逼曾老師的面龐，道：「曾老師，借我點錢。」
曾老師直挺挺的下蹲，避開子喬的手，然後繞過子喬，這才鬆了一口氣道：「子喬，下次別對我用這麼容易讓人誤會的姿勢。」
子喬這才收回撐在牆上的手，解釋道：「是這樣的，曾老師，最近聖誕節快到了，我想找你借點錢帶著美嘉過聖誕節。」
曾老師難以理解，問道：「伱沒錢？你現在不泡妞了，還沒錢？」
子喬掃視了一下解釋道：「我和美嘉的錢，雖然是我管，但是美嘉手機有簡訊通知，我想給美嘉一個驚喜，我要是花了卡里的錢，美嘉知道了，驚喜不就沒了，就好比，我要去訂兩張聖誕節的電影票，我前面訂完票後面美嘉就知道了，那還有什麼驚喜。放心，等過完節，我會還給你。」
曾老師立馬拒絕道：「不好意思，我這個人沒有私房錢。」
一菲和曾老師的錢一開始雖然是各管各的，但是耐不住曾老師是個狗腿子，自己把自己的工資卡給了一菲，以此來表明自己的愛意。
於是情況就變成了一菲掌握住了曾老師的經濟命脈，當然一菲也不要曾老師的錢，每個月還替曾老師存起來。
但是假如曾老師突然想要去洗腳，曾老師就沒有辦法了，曾老師也不敢和一菲說，為了防範類似事件的發生，曾老師還是有一個自己的小金庫。
子喬哪裡會信曾老師沒有私房錢。
一臉慘兮兮的看著曾老師，曾老師無奈道：「子喬，你不應該找我~借錢啊？還有他們！」
子喬立馬道：「放心，我每個人都借一點就夠了。」
曾老師不情不願的打開錢包，突然問道：「子喬，你人脈廣，有沒有認識的人可以當射擊教練的？」
子喬頓時來了精神，問道：「曾老師，我就有啊！你請我不就成了。」
「 B-box的證書你有就算了，這個你也有？你辦假證的吧！」
曾老師一臉狐疑的看著子喬。
子喬有些得意道：「是這樣的，以前追一個妹子，她就是射擊俱樂部里的教練，然後我為了接近她，就去考了一個證。後來我考到了證，結果發現她是個蕾絲。」
「子喬，我這有個單子你接不接？只要你讓這個客人爽了就行。」
曾老師搓了搓手，這可是得來全不費工夫，白撿的教練，最後走報銷，還可以多報點，自己的小金庫該增加了。
子喬看著曾老師的嘴角猥瑣的笑容，不禁打了個寒顫，曾老師不會是想讓自己去接客吧，這可不行。
「我可不是什麼單子都接的。」
子喬邊說邊躲開曾老師，竄回客廳。
曾老師追著子喬道：「你別急啊，很簡單，你去當一天杜老闆的教練，然後不斷的誇他，我再請個酒吧的美女服務員沙拉出場，保准讓他爽歪歪。」
子喬立刻鬆了一口氣，不過還是拒絕道：「可是，說昧良心的話，這有違我的尊嚴。」
曾老師比劃了一下五百的手勢，誘惑道：「我給你這個數！雖然不多，但是你不用借錢了。」
子喬看著曾老師的笑臉，覺得還能再加點，不由得說道：「這不太夠，五百只夠我和美嘉吃飯的。」
曾老師威脅道：「你要是答應我，我還可以再借你五百，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就把你借錢的事情告訴美嘉。」
「告訴美嘉？什麼事情？」
一菲的聲音從兩人背後傳來，不知何時，一菲出現在了客廳。
說話間，一菲已經一個鎖喉將子喬反手按在了沙發上。
子喬趕緊仰著頭解釋道：「一菲你冷靜。我呂子喬對你發誓，我絕對沒有做對不起陳美嘉的事情！」
看著子喬誠摯不像說謊的表情，一菲才把手放了下來，問道：「那你們在說什麼？」
子喬眼睛轉了一轉，正打算找個理由搪塞一下。
一菲死死的盯著子喬道：「別想蒙我，快說。」
曾老師拉開一菲解釋道：「是這樣的，子喬打算找我借點錢。」
一菲還是不放心的問道：「為什麼要借錢？而且我剛剛還聽到你們說接單，什麼單子？」
子喬鬆了松肩膀，一菲也是個大嘴巴，讓一菲知道了，指不定美嘉就知道了。
子喬忽悠道：「我最近不是接了幾個派對的單子嘛，我得墊付，我得去結帳，這多接了兩個單子，資金都在周轉，我現在沒錢所以，我來找曾老師借點錢，周轉一下。」
一菲狐疑的看了一會曾老師，曾老師頭上開始冒汗，覺得是自己的小金庫已經暴露了，正準備坦白。
一菲嘴角露出一絲危險的微笑說道：「可我怎麼覺得事情不是這樣的，說吧，是什麼單子？」
聽到一菲關心的重點不是自己的小金庫，曾老師鬆了口氣，扭頭看了一眼子喬，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
曾老師開口解釋道：「是這樣的，子喬要借錢帶美嘉過聖誕節，我下了單子，請子喬陪我去射擊館當一回教練，忽悠台里的贊助商杜老闆。」
「小賢，你不是說和杜老闆去打高爾夫嗎？」
一菲開始摩拳擦掌。
「不，我們決定去打槍了。」
曾老師說道：「項宇給我的靈感，反正都是打，用杆子把球打進洞，和用槍把子彈打進靶子，都差不多。」
一菲非常愉快的就接受了這個邏輯，放下手，溫柔道：「哦~說的有點道理。需要我一起去嗎？」
子喬疑惑道：「你去幹嘛？搶戲啊。明天的教練是我。」
一菲一臉認真道：「拜託，你們兩個怎麼能壓得住場子，我的槍法也是槓槓的，所以我決定去陪你一起忽悠那個富商。」
子喬為了報復剛剛曾老師出賣自己，對著一菲道：「一菲，我偷偷告訴你個事。明天曾老師打算找一個美女，不，一群美女陪著杜老闆一起玩，穿兔女郎的那種哦。」
「什麼？」
一菲的臉色開始變黑，曾老師立馬解釋道：「一菲，你別聽子喬胡說。我根本就沒有這個計劃。」
「沒事的，我相信你，不過明天走的時候記得喊我。」
一菲更堅定了自己明天要去射擊館的決心。
——
愛情公寓樓下酒吧。
項宇瞅著張偉一臉便秘的模樣在來回踱步。
項宇一臉的無語道：「張偉，你別走了，眼睛都看花了。」
張偉皺著眉毛一臉不解道：「明明我已經打贏了這場官司，但是我卻沒有那麼開心，你說這是為什麼？」
「呃~」
項宇有些不解，說道：「打贏了你還不開心，你該不會是想打輸吧。」
張偉坐下來，對著項宇愣了片刻道：「不是這樣的，這就好比那個時候我給關谷討薪。我打贏了，我有一種純粹的開心。但是後來對方耍賴不給錢，我的開心就沒那麼純粹了。今天打贏了官司，我也很開心，但是我的感覺並不純粹。你明白了嗎？」
項宇搖了搖頭，示意張偉把今天的事情經過說一遍。
「談判的事情就是這樣，到最後給了筆青春補償費，事情就這樣結束了。」
張偉的語氣中有一絲落寞。
項宇思考了片刻後，輕聲道：「那你當時在外地連輸三個案子，你難過嗎？」
張偉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三個案子說來也奇怪，分別是死刑，有期徒刑和」
項宇打斷道：「和被你送進去二十年的有期徒刑。」
張偉笑著道：「雖然案子都沒有打贏，但是我輸的還挺爽的。」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雖然你的那些刑事案子輸了，但是你的內心裡其實是覺得你的當事人就是罪有應得，所以輸了也沒啥負罪感，你自認為對得起自己的職業還有法律！」
項宇仰著脖子，靠著沙發，雖然不能完全理解張偉的心理，但是項宇多少揣摩出一絲張偉的邏輯。
張偉之所以感覺彆扭，多半還是覺得法律的公平性沒有得到履行，雙方達成了和解撤訴，對於律師來說，這足夠了，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除開金錢之外，雙方幾乎沒有任何懲罰。
項宇有些好奇道：「那你平常其他的案子，你處理完有什麼想法？」
張偉回想了一下道：「平常我處理的都是一些小案子，比如找保險公司理賠、經濟上的糾紛所以，沒什麼感覺。」
項宇還是有些不解，從張偉平日裡的接案子的習慣來看，張偉應該是個分析法學派，即法律和道德沒有關係，惡法亦法，現在看張偉這個糾結的樣子難不成張偉其實是個自然法學派。
這兩者的區別，舉一個例子就能夠明白。
在一場山崩事故中，五名探險者被困住了，他們缺衣少食，即將餓死。為了活命，他們抽籤選出一個人將其殺死，然後10天之後，他們獲救了之後，坦白了這件事情。
如果是自然法學派的法官，就會裁定四人無罪，因為當時與世隔絕的情況下，法律條文已經不再適用。為了活下去，吃人唯一的選擇。
如果是分析法學派，就會認為在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應該遵循法律條文，裁定四人犯故意殺人罪。
當然還有其他的學派，比如社會學派考慮的是案子的判決，對社會整體的影響。舉個例子，如果把所有的強姦犯都判死刑，那麼強姦犯將更加喪心病狂，很多案子就會變成殺人案。
項宇有些好奇道：「張偉，你是不是覺得這個案子做的沒意思？」
「沒意思，對，就是沒意思！」
張偉恍然大悟，「即使這個案子給的錢不少，我付出了很多心血才讓對方撤訴，但是我沒有成就感。」
這時，曾老師走了過來招呼道：「明天有空嗎？」
張偉立馬興奮道：「曾老師，你是要請吃飯嗎？我有空的。」
曾老師不知想到了什麼，對著張偉道：「嗯，我不僅請你吃東西，還有錢讓你拿。」
你們覺得張偉其實是哪一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