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5章 都告訴林小姐吧

  這裡一下寂靜無聲,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動作,一切都安靜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所有人都看著那站在車門外的人,眼睛都沒眨一下。

  他們不是像韓在行一樣要一個答案,但這一刻,他們就是下意識的看著湛廉時。

  等著。

  等著什麼,他們也不知道。

  韓在行臉上是笑,可他笑的有多深,憤怒就有多大,嘲諷就有多濃烈。

  如果沒有那件事,那他湛廉時現在做什麼,他韓在行都認可,甚至他會和他公平競爭。

  即便退讓,他也心甘情願。

  可那一夜,他湛廉時不配。

  不配!    任何人都可以,唯獨他湛廉時不可以!    「你知不知道她以前有多溫暖?

  有多簡單?

  有多快樂?」

  「你知不知道沒有你,她的生活原本該是平靜幸福,她不會受到傷害,不會痛苦,不會沒有笑。」

  「更不會像現在這樣行屍走肉!」

  「湛廉時,都是因為你。」

  「一切都是因為你!」

  「你奪走了她所有簡單的一切,你讓她生不如死!」

  「你的出現對她來說就是噩夢,你在折磨著她,一直!」

  湛廉時看著懷裡的人,寂靜把他籠罩,卻又好似被他隔絕。

  周遭的一切都近不了他的身,包括韓在行的話。

  他所在的地方,只有他和林簾,只有他們兩人。

  或者,只有他一人。

  他深眸里是林簾的身影,深刻的,但他眼前卻是那一夜。

  清晰的仿若昨日。

  喉頭滾動,癢澀傳來,甜腥的味道不斷上涌,他唇抿緊,一股極強的氣息從他身上漫開,壓下了外面的靜,也壓下了那不斷湧上來的血腥。

  他五指扣緊,懷裡的人更是朝他身體靠近,他清楚的感覺到她身上的滾燙,那麼清晰的炙烤他。

  這一刻,他眸中深色濃烈,一瞬蓋住了一切,包括所有的過往曾經。

  他彎身,抱著林簾,毫不猶豫的坐進了車后座。

  砰,車門關上。

  司機發動車子,極快的,車子駛出去,消失在這深深暗夜裡,也消失在韓在行眼裡。

  呵呵……    呵呵……    湛廉時,你除了會強迫她,你還會什麼?

  還會什麼……    章明在車駛離前的那一刻坐上了副駕駛,此時,她看著前方,聽著后座的動靜。

  但后座,一點動靜都沒有。

  安靜極了。

  似乎,車裡就她和司機兩人,除此之外,再無別人。

  窗外夜色過,路燈跟著晃過,那燈光穿過車子,如黑暗裡的流星,一閃即逝。

  但是,光過處,裡面的景象也剎那照亮。

  湛廉時看著林簾,一直看著,他眸里是深深暗墨。

  車子很快停在醫院,付乘此時已經在醫院門口,和醫生護士一起。

  遠遠的,看見那黑色的車子駛來,他神色愈發凝了。

  這一晚,註定不太平。

  車門打開,湛廉時抱著林簾下車,醫生護士把輪床推過來,湛廉時一眼沒看,抱著林簾大步走進去。

  醫生愣住,「這……」    護士也是沒有反應。

  這人到醫院了,怎麼還不病人交給她們?

  付乘看著裹挾著一身夜色走進醫院的人,說:「跟著。」

  說完,他率先跟上。

  不是不放,是不想放,不敢放,害怕放。

  這一刻湛總的心思,他想他大概明白。

  湛廉時抱著林簾快步走進急診室,親自把她放到裡面的床上,此時,醫生護士才敢上前。

  很快,林簾被圍攏,湛廉時被迫站到了旁邊。

  他動也不動,黑眸始終在林簾臉上,似忘記了離開。

  付乘看床上明顯不對的林簾,視線落在湛廉時臉上。

  頓時,他皺眉。

  如果說,林簾這通紅透著病態的面色一看就是生病,那湛廉時這蒼白的看著沒有任何異樣的臉那就讓人心慌。

  這樣白的面色,這樣沉穩的神情,這樣沒有情緒起伏的黑眸,在付乘看來,很嚴重。

  「湛總……」    付乘下意識出聲,神色極為緊繃。

  他很擔心,非常擔心。

  湛廉時沒看他,他始終看著林簾,但是,在付乘出聲後,他張唇,「給……咳!」

  一瞬,這裡安靜了。

  條理有序,動作極快的給林簾檢查的醫生護士停下。

  這一刻,他們都一致看著湛廉時,看著他唇上鮮紅的顏色。

  血。

  鮮艷的血。

  付乘瞪大眼,看著噴在醫生護士身上白袍上的鮮紅,那樣紅的顏色,瞬間侵染,開出一朵朵紅色的花。

  他無法冷靜了。

  「湛總!」

  付乘飛快扶住湛廉時,手控制不住的顫。

  他轉頭,對還呆愣著的醫生大喊,「安排檢查,馬上安排!」

  醫生反應,護士也如夢初醒,大家飛快動起來。

  急診室里的一切在湛廉時面前變得模糊,變得快速,唯有床上的人,依舊那般清晰。

  此時,他看著林簾的眉心。

  那裡有一滴血,似一硃砂,點在了那,好看極了。

  突然的,湛廉時嘴角彎了起來。

  很輕很輕的弧度。

  絢爛了這裡的一切。

  付乘看著湛廉時的笑,他的心跳的很快,快的早便失了節奏,變得慌,變得怕。

  「湛總……」    很想把湛總帶走,很想。

  但他,不能。

  湛廉時抬手,指腹落在那硃砂上方,很近很近的距離,停下。

  他指尖微動,似想落下,想觸碰,卻好似害怕,不敢,膽怯。

  偏偏,這樣膽怯的他,那嘴角的笑,卻一直不曾消散。

  這樣的矛盾,這樣的刺痛。

  付乘突然間不敢看這樣的畫面,因為有什麼東西燙了他的眼眶。

  他撇開頭,卻終究控制不住,看著這一直笑著的人,說:「告訴林小姐,把一切都告訴她,當年您是刻意放她走,您是想讓她帶著孩子,安心的生活。」

  「而那天晚上,您後面有讓我送林小姐去醫院,只是我去的時候,林小姐已經被救走。」

  「您不是不管她,不是不在乎她。」

  「您是,愛而不自知。」

  湛廉時指尖顫,然後內縮,緩慢的收回。

  他不敢再靠近。

  不敢。

  他手垂握,嘴角的笑不見,他又是那外人所見的冷漠無情,殺伐果決的盛世總裁。

  「給托尼訂機票,讓他立刻回國。」

  沙啞的嗓音落進付乘耳里,阻隔了一切,把兩個世界徹底分開。

  付乘看著湛廉時,嘴唇張開,幾秒後,說:「我告訴林小姐,把林小姐不知道的都告訴她,這樣她就不會……」    一瞬,那黑眸變成利劍,刺進付乘眼裡,「不想在盛世,你可以隨時走。」

  付乘嘴唇合上了。

  他看著這雙眸子,此時裡面是雷厲風行,說一不二,是常人,包括他都無法承受的厲。

  他知道,他無法再說下去。

  付乘低頭,斂去了一身的躁動慌亂。

  他冷靜了。

  湛廉時轉眸,視線落在床上的人臉上,他眼裡的厲不見,那獨屬於林簾的神色湧出,包裹她。

  他張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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