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酒後吐真言

  「我才不傻呢!快說你喬大小姐想聽什麼?」

  「不聽,等我生日那天唱給我!」

  也不和喬禾過多廢話我便彈著吉他唱起了趙雷的《朵》。

  「五顏六色的花叢,沒有一個特別喜歡的顏色,我愛天上的雲朵······最美的是月亮,歲月無法改變她的模樣······」

  一曲過後我的心事仿佛被勾起,於是煙點了一支接著一支。

  「是不是想起千樹了?」

  我沒有回答喬禾只是朝著窗外看去,一片淒涼的夜,幾家孤零零的燈。我把菸頭放在菸灰缸里捻滅然後猶豫著開口道:「千樹她還好吧!」

  喬禾的表情微微一愣,然後似笑非笑道:「你現在不是有女朋友了嗎?怎麼還想著千樹。」

  「那天的那個女人不是我女朋友!」我苦笑了一下然後把真相告訴了喬禾。

  喬禾的目光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神情,然後她又板著臉質問我道:「你怎麼不和我解釋解釋?還有,下次家裡再催你相親你就把我帶到你父母面前。我這個當朋友的原意幫你分擔一下催婚的痛苦!」

  「人家女生都主動說是我女朋友了我怎麼好意思揭穿人家?還有,你要是當我女朋友被你家喬老頭發現了不得打斷我的腿啊!」我朝著喬禾比劃著名雙手合十求饒的動作。

  「你個白眼狼,大學去我家吃飯的時候我爸什麼時候打過你?」

  「也是哈!那你問問你爸我要是娶你了他老人家會不會同意?」

  喬禾紅著臉欲言又止地看著我,看著她那如同憋尿的模樣於是我便開玩笑道:「你是不是想上廁所?告訴你在我家上廁所可是要收費的,一次···」

  還沒等我說完喬禾便揮舞著抱枕朝我的頭上砸來,我順勢一躲然後跳到床上對著喬禾做著鬼臉道:「笨豬,還想偷襲我!」

  喬禾有些抓狂然後朝著我追來,突然喬禾大叫了一聲,我回頭一看發現喬禾正蹲在地上表情凝重的捂著腳踝。

  我趕緊跑過去詢問喬禾的傷情沒想到下一秒喬禾便揪住了我的耳朵。

  「傻豬,兵不厭詐吧!」喬禾揪住我的耳朵洋洋得意道。

  「喬大小姐我錯了!求你高抬貴手放了我吧!」我欲哭無淚地乞求道,此刻任憑我有多大的力氣都逃不出喬禾的手掌心了。

  喬禾笑了笑然後鬆開了我,我揉了揉耳朵抱怨道:「你怎麼這麼壞!」

  「是你傻!」

  「你壞!」

  「你傻!」

  我也懶得和喬禾鬥嘴於是走到廚房從冰箱裡拿出一盒山竹,我遞給喬禾然後說:「吃吧!你最愛吃的山竹!」

  喬禾微微一愣,然後似乎是有些哽咽著說道:「你還記得我喜歡吃山竹啊!」

  「是啊!大學的時候你家吃飯的時候總看見阿姨買山竹,不用想肯定是你這個饞貓愛吃山竹。不過你可別自作多情,這是我今天去超市買來打算自己吃的!正好你來了,我就讓給你了!」

  喬禾拿著山竹看著我,眼睛中仿佛隱隱閃著淚光,道:「傻子!你為什麼有時心細有時心粗啊!」

  「我什麼時候心粗了?」

  喬禾沒有回答我,她撥開了一個山竹然後遞給了我,我說不吃,她卻站起身放在了我的嘴邊,然後有些強勢地說道:「乖,張嘴!」

  我張開嘴接過了喬禾手中的山竹然後示意喬禾自己吃。喬禾看了看盒子裡的山竹,然後抬起頭對我說:「嘉興,你哪來的閒錢買的山竹!」

  這個季節的山竹可不便宜,喬禾問我是很正常的,畢竟我前一段時間還是個沒錢吃飯的屌絲現在卻有錢買山竹這點確實是挺讓人有疑惑的。

  「我工作了喬禾!現在在晟樺GG公司當文案策劃。」

  喬禾表情複雜地看著我,過了一會說道:「那你好好干!如果太累了就來我們喬氏木業!別過得太苦!」

  「好了!你看你又讓我去給你家老頭打工。告訴你一件好事,我很有可能升職成總監了!」緊接著我便把公司的劇本創作活動告訴了喬禾。

  喬禾聽完後皺了皺眉,她沉思了一會說:「其實你可以問問陸海,畢竟他也是GG傳媒的,論資歷他也算是你的前輩了。」

  我點了點頭,過幾天有時候我真得請教請教這個小子,再順便問一問最近這小子在忙什麼竟然都不來找我喝酒了!

  喬禾看了看表,她和我說時間不早她要走了,我點了點頭然後穿上衣服要送喬禾。喬禾臨走前摸了摸那把吉他,我則對著吉他開玩笑道:「你看你前主人多虛情假意!把你過繼給我了還來虛心假意地關心你。」

  喬禾看著我笑了笑,然後『罵』了我一聲:「傻子!」

  喬禾開的是一輛白色的奔馳C,送她上車後我也沒有直接睡覺的想法於是便漫無目的地閒逛了起來。想起最近驟降的氣溫或許夢溪湖已經結冰了,於是我朝著湖邊走去。

  走到夢溪湖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學校里空無一人,遠處的宿舍樓也斷了電。湖邊的柳樹光禿禿的,湖面上早已結了冰,冰面上是一層積雪。

  我翻過柵在冰面上走著,走著走著我便仿佛陷入了時空的枷鎖。我在這一瞬失去了對現實的把握,整個人跌入了回憶的荒原。在荒原中我無力的吶喊著,可卻無人理會,我拼命地奔跑,直到癱軟在地可依舊還是在原地徘徊!

  「我他媽怎麼可能把你忘了?我只不過是自己騙自己罷了!千樹你在哪?我想去找你!」我在失去理智的前一秒含著淚哽咽道。

  下一秒我倒在了冰面上嚎啕大哭,內心中壓抑的痛苦在這一刻被盡情的釋放。

  不知哭了多久,我有些恍惚的站了起來。發泄完情緒後我只感覺心裡空空的,好像所有的糟心事都隨著剛才的淚水一併流了出去。

  我翻過柵欄剛要走卻聽見了跑車發動機的轟鳴聲。緊接著西魚的那輛奔馳便停在了湖邊的馬路上,我趕緊躲到了一棵樹後,過了一會看到了西魚踉踉蹌蹌地從車上走了下來。

  西魚喝酒了?喝多了開車?我有些後怕於是趕忙朝著西魚跑過去。

  西魚確實喝多了,她看著跑過來的我竟傻笑了起來然後有些舌頭大地說道:「你來了!」

  我扶著踉踉蹌蹌的西魚,西魚卻有些亢奮,一邊喊叫著一邊要拉著我去湖邊看月亮。我爭執不下只能扶著她走到湖邊。

  「你怎么喝了這麼多的酒!」我皺著眉問道。

  西魚紅著臉,手舞足蹈著,嘴裡說著一些讓我聽不懂的話。我仔細端詳著西魚的面容,她還是穿著一身充滿藝術氣息的衣服,微卷的中發披在她的雙肩上。精緻的五官配上她那藝術生特有的氣質讓她有著一種不可名狀的美。

  這時候西魚突然靠著欄杆捂住臉哭了起來,她一邊哭一邊無助地喊道:「嘉興···嘉興你在哪?你···為什麼要拒絕我!」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面前的西魚,或許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才讓她崩潰到借酒澆愁。我愧疚地看著面前這個善良的女孩,過了好久才開口道:「西魚,我在!」

  西魚愣了一下,然後她轉過身含著淚看著我,我自責到無言以對。

  「你怎麼在這?」西魚含著淚卻有些欣喜地傻笑道。

  「我一直都在。」

  西魚的情緒突然有些失控,她咬著嘴唇,拿著手捶著我的胸口哭泣道:「你不在!不在!你和岳小美在一起!你個騙子!你不愛我!可···可我愛你···我該怎麼辦?」說著西魚便倒在了我的懷裡哭泣了起來。

  我沒有說話,只是抱住懷中不停顫抖著的西魚,我知道現在除了肩膀我給予不了西魚其他任何的東西。

  「你為什麼···為什麼拒絕我?我真的喜歡你···我恨我遇見了你···遇見了那個闖入我世界的你!我想忘了你···可你為什麼總是出現在我的世界?那天夢溪湖邊的菸頭,我就知道你來過···但你卻不願再見我一面!為什麼只屬於我們的火鍋雞···你也帶著岳小美去吃!為什麼!還有我給你們兩個拍照···為什麼···我為什麼還要擠出笑臉···」

  原來那天火鍋雞訂桌的客戶是西魚,她是在看見和岳小美之後才離開的。她預訂的位置正好是我和她上回坐的位置,我想她去那也一定是為了回憶的。而我卻帶著所謂的女朋友當著她的面打破了她最後的一絲回憶!

  西魚哽咽著,我閉上了雙眼強忍著內心的劇痛卻只擠出來三個字:「對不起!」

  西魚哭著哭著便停止了哭泣,我看了眼懷中的西魚發現她氣息平穩地倒在我懷中睡著了。我抱起西魚走向了她那輛奔馳超跑,然後輕輕地把她放在了副駕駛。我在她兜中摸出了鑰匙,一陣轟鳴聲之後車子啟動了。這是我平生第一次開超跑,可我卻沒有絲毫的興奮因為此刻我只想給西魚找一家賓館然後守在她的床邊直到她醒過來。

  「我愛你,嘉興。」倒在副駕駛的西魚在睡夢中含糊地說道。

  淚水一下子從我的眼眶中流了出來,看著眼前的西魚我的內心五味雜陳。我鼓起勇氣自問自己到底愛不愛西魚可心中卻空空的,於是我不再思索任憑心中最深處的情緒爆發。

  「我也愛你,西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