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蹙眉,仰頭看他,「我們沒什麼可以談的。」
他冷笑,有些自嘲,「所以我已經讓你這麼厭惡了嗎?」
我抿唇,不解釋。
「顧氏大半被傅慎言收購,工商法院都在查,就等著給我判刑,這樣的結果,你滿意嗎?」
他淺笑,說出這些話,沒有絲毫的難受,似乎說的是別人一樣。
我抿唇,「去坐坐。」
是在醫院大樓下的休息區。
四月的風很溫柔,不寒冷也不燥熱,沉默了片刻看他。
見他正看著我,我不由淺笑,「後悔當初救我嗎?」
他微微愣了愣,隨後笑了,「從未!」
我低眸,有些釋懷的笑,「我一開始一隻不明白傅慎言為什麼會突然對顧氏趕盡殺絕,他不讓我聯繫你,更不讓我接聽任何關於你們的信息,一旦提及你,他崩潰,甚至開始會和我發脾氣。「
抬眸看他,我微微嘆氣,「那天在莫菲林的婚禮上,是你和他說了關於那個孩子,還有我的事,對嗎?」
他抿唇,看著我,點頭,目光有些沉,好在似乎沒有要隱瞞我的意思,開口道,「嗯,孩子從你腹中取出來的時候,因為缺氧,大腦內部充血,加上擠壓,雖然還有氣息,但也活不了多久。」
心口突然開始的疼痛,讓我有些不受控制的顫抖,甚至有些呼吸不過來。
他看著我,目光疼痛,「我問過醫生,如果救,成功率是多少,他說幾乎沒有,我把他放在保溫箱的時候,他睜開過眼睛,很大很亮,和你很像,我想他若是能長大,以後和你一定很像,但是很抱歉,機率太小了,所以在你沒有清醒的情況下,我選擇了放棄。」
我拽著自己的手,指尖掐進肉里,神經都開始犯疼。
「你為什麼不試試?不是沒有希望的,至少你讓我看看他,哪怕一眼也好,可是為什麼啊,就不能讓我看看他!」
他下頜挪動,面色有些沉靜,「他已經畸形了,即便活下來,對你而言,也是拖累。」
「可是他是我的孩子啊,他只是在飛向我的時候,我沒有接好他,讓他受了傷而已,你怎麼能怪他啊!」我捂著心口,有些呼吸不過來。
他開口,看著我,目光里儘是冷漠,「我告訴傅慎言,是想讓她放開你,沈姝,我不需要孩子,你要是喜歡孩子,拾簡生了,我給她足夠的錢,讓她回M國,孩子留下來你養著,像四季一樣,也是你的孩子,不是嗎?」
我看著他有些猙獰的面容,有些恐懼,他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極端了。
他知道我不能懷孕,不能再要小孩,所以他想讓拾簡生下來孩子就把她逼走,然後把我困在身邊,孩子和愛他都有了。
我不由覺得他好恐怖,「顧翰,你這樣不覺得自己太自私了嗎?拾簡比你想像中還要愛你,你這麼肆無忌憚的傷害她,以後你再也不可能會遇到像她那麼愛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