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靠在南苑別墅樓下,我側目看她,見她雙目通紅,顯然是強壓著情緒。
「需要下去走一趟嗎?」
她抿唇,開口,聲音冷漠,「沈姝,你想要做什麼?」
「讓你死心!」傅清音說,七年,我還是讓陸欣然如同陰魂一般圍著傅慎言,是我不夠狠,也是我能力不夠。
既然已經開始了,就沒必要停下來。
她看著我,冷笑,「你覺得可能嗎?」
我挑眉,「不試試怎麼會知道?」
她冷笑,有些不屑。
我下了車,仰頭看了看別墅,院子裡原本種下的花草都枯萎了。
「這棟房子,是我和傅慎言剛來京城的時候住的,原本我是想帶你去江城那棟別墅看看的,但覺得沒有必要,畢竟你自己也發現了,傅慎言在購置別墅時,內飾基本都是一樣的。」
「有意義?」她冷笑,「你帶我來看這些,就覺得我會死心?」
我聳肩,沒同她說話,只是低頭走到別墅大門處識別了指紋,將大門打開了。
回頭看她,淡淡道,「傅慎言在京城的別墅我沒仔細了解過,但只要是我們住的地方,房子的指紋,都只有我和他,他說,這是屬於我們的房子。」
她抿唇,陰沉了臉,我將大門推開,示意她進去看看。
她跟了進來,抿唇,沒說話。
我淡淡開口,「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他為了讓我好好養胎時種下的,看到那邊那顆桃樹了嗎?」
我抬手,指向了院門口被雪壓得有些光禿禿的樹木,開口道,「那顆樹是我們來京城時種下的,他說院子裡栽幾顆桃樹,春賞花秋吃果,當時原本是要種些杏樹的,我說杏樹不吉利,不讓他種,所以他就多種了幾棵桃樹。」
她抿唇,臉色陰陰的,「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點頭,「和你沒有關係,我帶著你看這些,是想告訴你,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傅慎言為我親手布置的。」
瞧著她臉色陰翳,我繼續往前走,踩著地上的鵝卵石,我開口,「你一定很好奇,為什麼明明車子可以直接開到門口,還非要在院子裡弄那麼一段鵝卵石擋路,麻煩。」
她微微咬唇,沒接話。
我淺笑,淡道,「當時我也很好奇,我問他的時候,他說,公司里的煩心事太多,如果直接下車後就進房子裡,難免會把自己的壞情緒帶給我,所以,這一段路,是為了提醒他,在家裡等他回家的人是妻子,是溫暖和愛,他所以的壞情緒都要在這一段短短的路上被消耗掉。」
她抿唇,我知道,她情緒並不好,但她既然沒有轉身就離開,說明她並不想離開傅慎言。
這是執念。
客廳門也是指紋解鎖,開門進去,許久沒有住人,但時常有人過來打掃,所以並不沒有落灰。
「算算次數,你應該來過這棟別墅好幾次了吧!」我回頭看她,淺笑,「你還能想起來傅慎言以前喜歡的裝修風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