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我嗎?」他開口,清淺的氣息落在我臉上,格外的炙熱。
我搖頭,「都過去那麼久了,我只是覺得胡雅和我有些相同,守著一個不愛的人,卑微到了塵埃里。」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留存,「如果可以不用傷害就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是萬幸中的萬幸。」
這話裡帶了自責,我知道他的心,抬手環住他的脖頸,將腦袋貼在他心口上,很認真的開口,「傅慎言,我沒有怪你,我們其實都一樣,從來沒有人教過我們怎麼樣去愛人,我們在一步一步摸索的過程中,漸漸丟失了很多,可是很慶幸,我們終究最後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頓了頓,我又道,「希望沈鈺能早點看清自己的心。」
胡雅跟了他十年了,這十年風裡雨里,胡雅從不覺得自己應該被呵護,她比母親更要盡職的去照顧沈鈺,他身邊的女人絡繹不絕,但她似乎從來不在意,無論是愛還是不愛,她都能將一切看淡。
即便痛苦,也能在大庭廣眾下收藏起來,將悲傷揣進懷裡,等待著自己獨自一人消化。
沈鈺已經習慣她的存在了,若是有一天她離開了,沈鈺不一定能熬下去。
傅慎言在我額頭上落了吻,路上車子少,他啟動了車子,開得很慢。
回到別墅,四季已經睡著了,我洗漱後看了看四季,給她蓋好被子。
從四季房裡出來的時候,傅慎言也剛洗完澡,擦乾了身子坐在沙發上看手機。
我抬眸看時間不早,壓低了聲音道,「傅慎言,該睡覺了。」
他放下手機,嘴角噙了笑,一雙黑眸看著我,深邃又動人。
我抿唇,總覺得他這笑過於動人,不真實了。
「你笑什麼?」
他眼角彎彎,「開心!」
我抿唇,我當然知道他是開心,但是開心什麼?
見他不說,我也不強迫了,直接進了臥室。
身後的腳步聲接近,我被他從後抱住,男人聲線低沉撩人,「你嘮叨的時候,真美!」
我無語,不留情的反駁,「這情話很俗套。」
怎麼會有人喜歡別人嘮叨。
躺在床上,他將我摟在懷裡,手掌落在我小腹上,聲音溫柔,「疼嗎?」
我愣了片刻,竟是忘記了,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的,他怎麼還記著?
微微搖頭,我不由好笑,「公司那麼多事你還能記得這事,真是讓你操心了。」
他隱隱失笑,「手機里有備忘錄,剛才看了。」
我……
好吧!
想起胡雅的話,我不由翻身,同他面對面,「傅慎言,我們明天去醫院把環取了,好嗎?」
他臉上的笑淡了幾分,「怎麼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程雋毓說過,環戴久了,對身體不好,會引起不孕不育,我原本以為他會去取掉,可這麼多年了,他似乎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取。
「我想要個我們的孩子!」這句話的真假我們先不考究,我的目的只是想讓他把環取掉。
他微微眯了眯眼,黑眸格外的晦暗,「還不到時間。」
我蹙眉,「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