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鈴聲,我開門,四目相對,一夜未見,他的下巴冒了鬍鬚,有些滄桑疲憊。
「我能進來嗎?」他開口,聲音里有些憔悴。
我點頭給他讓開了路。
他看著我,目光溫潤,「對不起!」
我淺笑,「我並沒有生氣。」傅清音是傅家的長輩,他能做的並不多。
身子被他拉進懷裡,男人帶著菸草的氣息包裹著我,「不會有下次了。」
似乎是承諾,又似乎是保證。
我淺淺開口,應了一聲恩,一夜沒睡,此時靠著他,心裡多少有些安穩了。
倦意襲來,我閉上眼,有些貪戀,「今天不忙的話,陪我睡一會,可以嗎?」
他淺笑,有些縱容道,「不忙,有的是時間。」
怎麼會不忙?顧翰有心針對傅氏,如今恨不得遇到一點錯處就拿捏著傅氏。
對於他的謊言,我抿唇淺笑,無妨,人生漫長,總要有那麼幾天是為自己而活的。
日子要是這麼平靜安詳的過下去,其實也算是一種極好的選擇的。
是夜,醒來時天色已經暗了,不知不覺都睡了一天了。
傅慎言靠在我身邊,見我醒了,淺笑,「夢見什麼了?」
「夢見很美的一片花海。」最近似乎很容易做夢,夢裡有木子,有外婆和爺爺,還有一個已經長大的孩子。
見我目光有些飄忽,他伸手,將我拉近懷裡,「那棟別墅本來是為了等你回來才留著的,如果有不好的記憶,我們就換一棟,怎麼樣?」
我好笑,「這麼豪橫,不怕被急著抓拍,倒是說你揮霍無度?」
他將下巴抵在我臉頰上,鬍渣淺淺的,有些刺刺的,聲音低沉,「為了你,背上點閒言碎語算什麼?」
我笑,不同他皮了,從床上爬起,房子剛住進來,沒有什麼東西,都需要去購置。
索性,乾脆點了外賣。
客廳里。
他抱著電腦處理工作,我抱著資料複習,倒也安靜和諧。
沒多久,陳毅將四季送過來,帶了不少日常用品。
兩人在書房裡談工作,四季靠在我懷裡,仰頭看著我道,「媽媽,我今天好像闖禍了!」
我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書本,看向她,柔聲問,「怎麼了?」
她抿唇,眼睛有些紅,「是一個小朋友,我把他從滑梯上推下去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他半天不下去,後面有很多小朋友想玩,所以就推了一下他,沒想到他沒扶穩,會摔下去。」
「那小朋友現在怎麼樣了?有送去醫院看嗎?」
她點頭,「陳叔叔把他送去醫院了,然後還給了他們好多錢,媽媽我知道錯了。」
「推傷別人是不對,四季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錯的事情道歉,但你的本意是好的,只是處理方式不對,下一次遇到同樣的情況,你想過怎麼處理嗎?」事情已經發生了,指責她也沒有用,我能做的,就是教會她怎麼去承擔。
她低眸,認真想了一會,開口道,「我應該告訴他不能擋在滑梯上,要和小朋友們一起玩,不能去推他。」
頓了頓,她道,「媽媽,我是不是欠了陳叔叔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