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摟著我,將我扶起,讓我坐在了沙發上。
外面響起了警報聲,聲音很大,原本安靜的別墅區里迴蕩著刺耳的警報聲。
伴隨著警報聲的離開,傅清音進來,身上還穿著睡袍,目光落在我沾滿血的手上。
微微吸了口氣,聲音裡帶著責備,「殺人償命,你就算再恨她,也沒必要這麼明目張胆的動手,莫家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抿唇,情緒慢慢平穩,一句不語。
傅慎言不是不愛陸欣然,那麼多年的陪伴呵護,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他隱藏得太好了,把對我的責任和愧疚歸為了愛,所以才把對陸欣然的好轉移在了我身上。
我把這些被複製過的好,當成了他對我的愛,從未想過,一旦出事,傅慎言的選擇會毫無理由的偏向陸欣然。
傅清音見我沉默不語,知道此時說什麼我也根本聽不見去,微微嘆了口氣,進臥室換了衣服便出去了。
我站在原地愣了愣許久,張嫂陪著我,見我往外走,她連忙攔住我,擔心道,「小姝,你要去哪?」
「去醫院!」
她連忙阻止,「你別去,現在先生和莫家估計都在氣頭上,你去反而不好,乖,留在家裡,有什麼事等所有人冷靜下來再處理,好嗎?」
我坐在沙發上,將臉埋進掌心裡,心口和腦袋疼得難受,別墅變得異常安靜。
接踵而來的就是我無盡的迷茫和不知所措。
許久,別墅里傳來腳步聲,張嫂的聲音傳來,「程醫生,你怎麼沒有去醫院?」
巨大的陰影將我包圍,我有些煩躁,抬眸見程雋毓修長的身子立在我面前,冷漠疏遠。
我盯著手上的血跡,冷漠道,「如果你是來指責和追究責任的,麻煩你找律師來談,我現在情緒很不好,不能保證我崩潰下會不會對你出手。」
程雋毓.....
他看著我,目光深邃無奈,半響才道,「這附近似乎沒有刀了,你打算怎麼出手?」
我抿唇,有些煩躁,不再說什麼了。
他坐到我身邊,張嫂給他倒了水,他淺淺喝著沒有說話的意思。
我看向他,不由蹙眉,「你不是來教訓我的?」
他挑眉,「我為什麼要教訓你?被刺傷的又不是我的女人。」
我....
「所以,你是來看笑話的?」
他呵了一聲,冷笑道,「我看上去這麼無聊?」
都不是,那就是來看熱鬧的了。
院子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不用想也知道是傅慎言。
他手上還沾著血,修長的身子從外面進來,臉上的陰鬱透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
他抿唇,冷漠的朝著我開口,「去醫院!」
「不去!」
他壓低了聲音,聽得出來,他在壓抑情緒,「走!」隨後根本不管我是否願意,直接將我拉了起來。
拽著我手腕朝著院子裡拖,將我丟進車裡,他啟動了車子,一路直奔醫院。
陸欣然被送進急救室內搶救,傅慎言拽著我的手,興許是過於憤怒,他力氣格外大。
我手腕上疼得發麻,忍了忍怒意道,「你先放開我,她要是死了我給她償命,你沒必要提前糟踐我!」
聽到我的聲音,他回頭看我,意識到自己的動作過於粗暴,鬆開我的手。
他太過用力,我手腕上青紫了大片,看著格外刺目。
他蹙眉,興許也沒想到這樣,收了收黑眸道,「抱歉,我……」
我抿唇,淡淡開口,「沒事,疼不死!」
他擰眉,眸子裡的冷意格外濃烈,薄唇緊緊抿著,是在壓抑怒意,「沈姝,你怎麼能下得下去手,你再恨她,她已經沒了孩子,母親也受到懲罰了,你……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