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林大笑,眯了眯眼,小聲道,「實話說,你兩是不是在談戀愛?」
顧翰一愣,笑道,「沈叔,這事我一人說了不算。」
「哈哈哈哈!」
一時間大家都笑了出來,送走沈長林,顧翰和許慧道別。
許慧看著我,目光有些複雜的看著顧翰道,「你自己有個分寸,別把事情搞複雜了,如果京城一旦傳出點你們之間有些什麼,傅家和顧家,現在還要再加上一給沈家,更麻煩了。」
顧翰點頭,安慰道,「媽,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出了酒店,上了車。
我不由看向他道,「沈長林雖然一心想要女兒,但他好歹也是身居高位的政壇人士,他不可能隨隨便便只看著眼緣認一個閨女吧?」
他啟動了車子,笑道,「你還算有點腦子,你們都姓沈,你以為是巧合?」
「什麼意思?」
他開著車道,「這事沈鈺也參與了,他是沈長林的侄子,現在寄養在沈長林膝下,沈鈺在沈長林面前不止一次提過你,估計把該說的都說了。」
我愣了愣,就更懵了,「沈鈺的父親不是商人嗎?」
他挑眉,「你有機會可以問問沈鈺,沈家人丁少,沈長林一生無兒無女,沈家的另外兩位叔伯死的死,殘的殘,所以沈家雖大,但也冷清。」
我點頭,倒是多少猜到了一些,沈鈺幾年前確實是被京城沈家找回去了,後來我沒有問過他,具體細節知道的並不多,當年他來淮安的時候,我們年紀都小,外婆也從不和我們講那位自殺的投資商。
這麼多年了,我從來沒有仔細去問過沈鈺的身世。
周旋了一個晚上,靠在車上我就有些昏昏欲睡,迷迷糊糊車子已經進了小區。
顧翰停車,見我犯困,下車道,「需要我抱你上去?」
我猛地睜開眼搖頭,「我自己上去!」許慧說得對,如果被有心人拍到些不必要的東西,大家都難堪麻煩。
看到大門門口的傅慎言,我並不意外,只是不由蹙眉,他是想用這種等的方式挽留?
他坐在大門口的台階上,看上去像個被遺棄的孩子。
幾天不見他變得越發清瘦了,昔日裡的桀驁肆意蕩然無存,眼眶裡都是血絲。
顧翰微微蹙眉,開口道,「我先回去。」
我點頭,看向慢慢起身的傅慎言,瞥見他被白色紗布包裹住的手。
如果有後悔藥,我一定會吃,這一生都不遇見傅慎言,那怕得註定清苦些,我也願意。
身心疲憊,千瘡百孔,三年,我早已變得面目全非。
對視良久,我在腦海里過了一圈,實在不知道該同他說什麼。
淡淡開口道,「回去吧,以後不要來了!」無視他殷殷的目光,我錯過他直接進門。
「你們住在一起了?」他開口,聲音里透著疲憊。
我蹙眉,頓了頓道,「這是我的事!」
「恩!」他開口,聲音里都是嘶啞無力,「我們真的就只能這樣了嗎?」
「……」這是最後的結果嗎?我真不知道,我想過幾百種折磨他的方式,但最後疼的還是我,所以我選擇了視而不見。
「我知道你恨我,怨我!沒有護好你和孩子的周全,是我的錯,可沈姝,我不甘心我們就這樣了,你若是恨我,想要怎麼樣報復都行,但……至少和我回去,我們是夫妻,最終還是要一起面對的不是嗎?」
我抿唇,心裡還是難受,開口道,「那離婚吧!」我盡力學會釋然,盡力去不恨他,畢竟愛過的人,我能做到不恨,已經是極限了。
心仿佛被撕開,處處都是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