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可恥的背叛?!

  嗤!

  仿佛燒熱的餐刀切進黃油里,周策突然感覺後心劇痛,即便已經被vr設備削減了90%的痛覺,可在現實中的身體還是劇烈地抽搐了一下,好似一條快要渴死的鹹魚。【,無錯章節閱讀】

  可他卻絲毫沒有在意這痛徹心扉我感覺,只因為,被背叛的痛苦要比身體上的劇痛更加難捱百倍。

  「為……為什麼?」

  周策震驚的艱難回過頭,充血的雙眸死死盯著身後的葛瑞克,一顆心如同被他的大手揪住一般,痛到爆炸,可他眼神中更多的,卻是無盡的疑惑:

  「難道……你又被無上意志控制了嗎?」

  只可惜,他看到的葛瑞克眼中,卻沒有絲毫瘋狂,反而比曾經更加理智,可他那隻僅剩的右手,卻切切實實地洞穿了周策的後心。

  「你……不能死在無上意志的手中!」

  意外的回答,頓時令周策微微一愣,一個猜測猛地浮上心頭,視野左上角的血條正在飛快地消失,可真相卻似乎比他的生命更加重要:

  「他……真的能剝奪我死亡循環的能力?」

  「不錯,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葛瑞克的臉上露出苦笑,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卻令周策的心裡掀起驚濤駭浪,說到底,金蘋果也只是無上意志的造物而已,又怎麼可能完全脫離無上意志的掌控?

  能夠製造出周策這個變數,已經是無比幸運了,像葛瑞克這樣,命運被無上意志完全掌控的人們,已經別無選擇。

  周策的心頭,終於釋然,而他的血條也已經見底,視野緊緊被無盡的黑暗所占據,他最後能夠看到的,是葛瑞克那張醜陋卻充滿希冀的臉;耳畔,是無上意志歇斯底里地質問:

  「你都做了什麼!」

  只可惜,這一切都與周策沒有關係了,他猛地深呼一口氣,驟然睜大眼睛,迎接他的,依然是熟悉無比的天花板……

  「我……回來了?」

  周策平躺在vr設備里,全身的肌肉卻緊繃著,似乎還處於與熔爐騎士的艱苦戰鬥中,背後隱約還能感受到被葛瑞克一掌洞穿的痛處,可心底的憤怒,已經不翼而飛:

  「他說的沒有錯,一旦死在無上意志的手裡,那我也將失去死亡循環的能力,還怎麼翻盤?」

  曾經被周策視為詛咒的死亡循環,不知不覺間,已經成為他在這場與無上意志的生死決鬥中,必不可少的底牌。

  「不對!葛瑞克用手掌洞穿我的軀體,並不只是為了搶無上意志的人頭,似乎還做了些什麼。」

  周策大驚,趕忙從vr設備上爬起身,拉開被汗水打濕的練功服,低頭死死地盯著自己的胸膛,似乎生怕在哪裡長出一顆小小的金蘋果。

  「呼!沒有,想想也是,怎麼可能呢?」

  可他什麼都沒有看到,終於鬆了口氣,可他的語氣中,除了七分慶幸,還是三分失望,不知何起,不知所終。

  只是,目光刻意避開肚臍下猙獰傷口的周策並沒有發現,一道道神秘的金色文字,如同跗骨之蛆般,順著彼岸花一般的傷口,悄然滲入他的丹田。

  那扭曲的疤痕,可不正是一棵默默生長的黃金樹麼?

  一陣陣疲憊席捲周策全身,令他有些頹然地坐倒在旁邊的單人床上,內心卻翻江倒海,久久無法平靜。

  在上一個輪迴發生的一幕幕,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就像拉片一般,逐幀慢放,終於令周策發現了一絲古怪。

  「總感覺哪裡不對,無上意志看似氣勢洶洶而來,卻處處留有餘地,倘若他一直將目標鎖定在葛瑞克的身上,恐怕早就打斷對金蘋果的編碼了,莫非……」

  一個荒謬的念頭,不可抑制地湧上他的心頭:

  「莫非不只我在拖延時間,他也在拖延時間?可這又是為什麼呢?」

  周策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無上意志也希望葛瑞克能完成金蘋果的編碼,可這可能嗎?」

  只是,無論周策再怎麼無法接受,也只有這個勉強說得通的猜測:

  「而當葛瑞克突然加快編碼速度的時候,他終於著急了,似乎……必須抓住葛瑞克完成編碼的一瞬間……」

  想到此處,周策突然愣住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令他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難道,他是為了奪取由葛瑞克守護的金蘋果?看來,無上意志並不能隨意控制其他人的金蘋果,除非……守護者自己解開對金蘋果的控制!」

  不怪周策激動得兩眼通紅,如果他的猜測是正確的,那他和無上意志之間的差距,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大,無論他擁有怎樣可怕的威能,但在爭奪金蘋果控制權這一條跑道上,其實是和周策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的。

  只是,想通關鍵的周策卻又開始擔心起葛瑞克來:

  「也不知道,葛瑞克有沒有完成金蘋果的編碼,是否為我爭取了30天的時間。」

  而更讓周策頭疼的卻是,如果曾經的無上意志還只是把自己當做煩人的小蟲子,那經過上一個輪迴的正面對決,一定和被當成眼中釘,肉中刺。

  周策一旦重新登錄遊戲,就會被無上意志感應到,到那時,別說破壞他的罪惡計劃了,就連擺脫追殺都千難萬難,弄不好還會失去死亡循環的能力。

  「哎!愁人啊!」

  周策忍不住嘆息一聲,猛地一個後仰,便呈大字形躺在單人床上,難得地放鬆一下緊繃的神經,可籠罩在他臉上的陰雲,卻似乎沒有消散。

  咣當!

  可就在這時,一聲刺耳的破碎聲,突然從出租屋外的走廊上響起,立刻令他皺緊了眉頭,心中更是煩躁,可靈敏的耳朵還是忍不住去辨認方位,眉頭突然一挑:

  「怎麼像是從雪姨房間裡傳來的聲音?」

  他立刻抖擻精神,一骨碌從簡陋的單人床上爬起來,拉開有些漏風的木門,大步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或許是還沒下課的原因,走廊上依舊沒有學生,卻讓從走廊盡頭傳來的噪音更加刺耳。

  「臭婊子,錢呢?」

  就在這時,一個粗魯的男聲猛地鑽進周策的耳中,令他的表情微微一變,步伐不由加快了幾分。

  「這個月……這個月的房租……不是都已經給你了嗎?」

  雪姨令人心碎的哭泣聲隱隱傳來,卻仿佛生怕打擾到其他人,故意壓低了聲音,連失聲痛哭的勇氣都沒有。

  「別tm跟我廢話!我只要錢!錢!」

  那個男聲更加歇斯底里了,仿佛雪姨的拖延已經觸及了他的底線,忍不住暴躁的大吼大叫道:

  「你就是向讓我被債主抓走,好逍遙快活地找你的那些小相好。告訴你,只要我還活著,就門兒都沒有!」

  一直退讓的雪姨終於忍無可忍了,壓抑的痛斥聲噴薄而出:

  「還不是你非要去賭?你看看現在這個家都成什麼樣了……」

  啪!

  可還不等雪姨說完,一聲響亮的耳光就驟然傳來,將她的滿腹委屈都鎮壓在滔滔淫威之下:

  「**!還學會頂嘴了,說!是哪個小相好給你的勇氣!」

  「你……你血口噴人!」

  雪姨也已經怒不可遏了,她可以忍受眼前這個男人的貪婪索取,也可以忍受他的打罵折磨,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這還是人話嗎?

  「還敢狡辯!cao!」

  男人更加怒不可遏,一張蒼白的臉上浮現著病態的潮紅,似乎只有在折磨這個女人的時候,才能感受到與賭場上一擲千金同樣的快感,更加肆無忌憚地抬起了巴掌。

  可就在這時,他的手腕猛地一麻,半邊身體頓時如同觸電一般,一動也不能動,男人頓時大駭,匆忙回頭,卻剛好與一雙冷漠的眸子對上,立時嚇得魂不附體:

  「你……你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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