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這就是自由捕獵的味道嗎?我有多久……沒有耐心品嘗過了?」
從作為狙擊點的教學樓一路爬下,毒蛙只用了不到五分鐘,很快便來到了周策剛剛趴伏的廠房樓下,可他並沒有費力地爬上廠房頂棚查找線索,而是伸出一條如同冷血動物一般,細長分叉的舌頭,在空氣中顫抖著,似乎就能感應到周策離開時,驚慌失措的味道——
那是恐懼的味道!
然而,這久久不散的恐懼,卻讓毒蛙更加興奮了,完全把紫衣二世祖重金聘請來的任務丟在一邊,向著周策逃走的方向追擊了下去。【,無錯章節閱讀】
儘管已經過了五分鐘,可在他舌頭上獨特的感受神經的探查下,依舊無所遁形,這條變異的舌頭,讓他受盡白眼的同時,也讓他成了戰場上最冷血的獵殺者,以至於他更喜歡享受捕獵中才能感受到的那種心跳!
「來了嗎?」
在校辦工廠區域四處亂竄的周策猛地停下腳步,渾圓有福的耳朵微微動了動,就聽到毒蛙追擊而來的腳步。
按照他在水庫和《生化危機》遊戲世界裡表現出來的敏捷,應該早就逃出這片遍布廠房的區域,混進熙熙攘攘的下課學生中了,那樣,就算毒蛙對他的舌頭再怎麼自信,都沒有辦法繼續追擊了。
然而,他並沒有那樣選擇,反而像是故意在等待追兵跟上來一般,一直在校辦工廠區域轉悠,似乎一點也不急。
一來,他無法確定,這些無法無天的僱傭兵會不會在學生稠密的大學城裡大開殺戒,為其他同學帶來危險;二來,他還想把所有追兵都解決掉,這樣,他的信息也就不會被泄露出去了,從而威脅到雪姨的安危。
相信,在小胖子蛤蟆的幫助下,即便那名能量非凡的紫衣二世祖發現了僱傭兵的失蹤,也追查不到自己的身上。
可讓他有些意外的是,追擊而來的,居然只有一個人!
「是你太飄了?還是我已經提不動刀了?真是找死!」
周策的臉上露出了冷笑,但他並沒有停下來等待追擊的「獵人」,那樣反而會讓那名老練的僱傭兵產生警覺,反而繼續沿著自己規劃好的路線,繼續向前奔逃,還時不時用自己的雙手,在旁邊的牆壁上一撐,跑一段距離,又用肩膀在路過的大號垃圾桶上一靠,看上去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而他所經過的廠房區域,不僅一個人也沒有,就連頭頂的攝像頭都聽話地轉向了另一個方向,非常「巧合」地避開了一追一逃的兩道身影。
「嘿嘿嘿!看來,我們的獵物已經累了!」
不到三分鐘之後,毒蛙那壓低的身影便已經出現在周策剛剛停步的三岔路口,依然以一種類似於蛤蟆一般的趴伏姿態,快速行進著,速度居然一點兒不比全力衝刺的成年人慢多少。
以為自己是獵人,實則已經落入周策陷阱的毒蛙臉上,露出一個貪婪的獰笑,分叉的長舌頭又在空氣中探測半晌,這才在周策的手剛剛觸碰過的地方舔了舔,臉上突然露出了一抹如同上癮一般的沉醉,似乎,周策留在牆壁上的汗水,就是無盡的美味。
那裡,充滿了恐懼的味道!
「嘿嘿嘿!不往外面跑,反而在這片區域亂轉,豈不是明擺著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毒蛙的臉上露出一抹譏諷地冷笑,這些小伎倆,在出生入死的戰場上,都只是小兒科,在他絕對的追蹤實力面前,一切都是浮雲。
「嘿嘿嘿!一看就是一個菜鳥,怎麼說來著……人菜癮大!還想反殺我?既然你要玩,那我就陪你玩!」
想到此處,毒蛙非但沒有加快速度追趕走遠了的周策,反而如同閒庭信步一般,慢悠悠地向著周策逃走的方向爬行過去,臉上戲謔的笑容越來越盛:
「太輕易地抓到你,豈不是太無趣了?咱們,就多玩一會兒吧!」
然而,即便毒蛙有興致玩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但周策似乎已經拼盡了全力,終於拐進一座空無一人的廢棄小廠房。
追蹤至此的毒蛙微微一愣,乍一看上去,倒是和現在正在施工的那座廢棄廠房很像,只不過占地面積要小許多,除此之外,就連破舊的頂棚和污跡斑斑的混凝土牆壁都一模一樣。
「嘿嘿嘿!既然你選擇這裡當你的墳墓,那我就成全你吧!」
毒蛙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微笑,終於直起身來,露出不到一米六的身高,直到這時才能看出,這傢伙,居然是個侏儒,如果待在馬戲團里,或許能成為一名非常出色的小丑。
然而,備受欺凌的他,卻選擇走上戰場,尋找自己生存的價值,而現在,正是他證明自己價值的時刻!
「我就是喜歡看到那些自以為天之驕子的傢伙,卻不得不跪在我這個怪物面前,苦苦求饒的場面!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一邊嘟嘟噥噥地自言自語著,毒蛙一邊好整以暇地走進了這座廢棄的小廠房,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可愛的獵物在裡面為他準備什麼可怕的陷阱,他早已把周策定位為一個從來沒見過血,只是在師長的庇護下順利成長的溫室花朵了!
然而……
當他走進這座不大的小廠房時,卻什麼都沒有發生,這倒是讓他的腳步微微一頓,心裡似乎升起了一抹不妙的感覺。
而周策也沒有像他想的那樣,躲在骯髒的角落裡,或瑟瑟發抖,或準備著索然無味的突襲,而是站在小廠房的正中央,負手而立,倒是顯出一副高手風範。
正午的陽光從小廠房破爛的屋頂上投射下來,剛好灑在他並不雄偉的肩膀上,似乎為他披上了一件神聖不可侵犯的聖衣,襯托著他平平無奇的背影都顯得光芒四射起來,一時間竟令毒蛙微微眯起了眼睛,不敢直視那奪目的光彩!
毒蛙的腳步不由警惕地向後退了一步,但很快,他就從周策拉風無比的扮相中清醒過來,臉上露出一個殘忍的冷笑:
「哼!裝神弄鬼!我真的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氣,居然敢站在我的面前!」
說到這裡,毒蛙的眼神更加輕蔑了,嘲諷地說道:
「小子,見過人血沒?今天大爺就讓你見識見識,只不過……是你自己的血!」
說著,他幾乎過膝的雙手靈巧地一晃,一把黑漆漆的熊爪刀就出現在他的右手五指之間,如同聽話的寵物一般,飛速流竄著,森冷的刀光在指尖上下翻飛,好像讓這把熊爪刀長出了翅膀,看上去幾欲飛走,卻絲毫沒有傷害到那五根靈巧的手指,也沒有脫離毒蛙的掌控。
與一般的刀具不同,熊爪刀雖然看上去不太起眼,沒有流線型向上翹起的鋒刃,它的鋒刃卻是向下彎曲的,就像一根巨熊的指甲,隨時可能撕開獵物的喉嚨,這也是它名字的由來。
只是,這把內斂中暗藏殺機的凶刃,在身高不足一米六的毒蛙手裡,卻如同聽話的獵犬一般,讓它撕咬誰,就會去撕咬誰!
直到這時,周策這才緩緩轉過身,一雙銳利的眸子,落在這名只到自己胸口的敵人身上,可他的眸子裡,卻沒有任何毒蛙見慣的鄙夷,也沒有被隨時可能飛撲過來的熊爪刀嚇到。
更準確地說,他的眼眸里什麼都沒有,沒有因為對面的敵人是個侏儒而新生輕視,也沒有因為他華麗的表演而暗落下風。
毒蛙的眼眸猛地一凝,終於感受到周策身上那股從容淡定的風範之後,伺機而動的鋒芒,一張猙獰的臉上,也收起了輕慢,只是死死地凝視著這個意料之外的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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