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做這樣的事。」
此言一出,控制室里主人的目光猛地轉向哈里森,他全神貫注地站在那裡,目光直視著阿提克斯的屏幕。
「爸爸!」伊莎貝拉結結巴巴地說。「他什麼時候來的!」她震驚地想,驚訝於他們竟然沒有人知道他什麼時候進入控制室。
看到哈里森之後,所有接線員全部從座位上站仰起,再低下頭,異口同通道:「副校長!」
哈里森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簡單地點點頭,回應了他們的問候。
他猛然將目光投向了此刻從今天震驚中回過神來的伊莎貝拉。
「用適合我的稱呼我,伊莎貝拉,」哈里森對伊莎貝拉說道。
伊莎貝拉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話,向哈里森投去「真的嗎?」的眼神,顯然對他剛才說的話感到驚訝。
「你還指望論壇,伊莎貝拉?你和這個男人一起長大的。」伊莎貝拉想。
儘管她清楚地知道哈里森的行為方式,但她還是感到震驚,非常震驚的是,即使目前發生了如此瘋狂的事情,她父親的重點仍然是修正她對他的稱呼方式。
「他的固執根本無法改變,」伊莎貝拉想。
伊莎貝拉輕輕嘆了口氣,「抱歉……副校長。」
房間裡的許多接線員都努力抑制自己不去抑制父女之間的相互作用。
這就是他們最喜歡看到的伊莎貝拉的馴服服!
看到伊莎貝拉認真聆聽講話並用適當的稱呼稱呼他,哈里森很高興地點了點頭。
他把目光轉回到屏幕,繼續說道,「任何人都不得干涉任何事,」哈里森命令道。
聽得他這句話,在場的所有操作員全部閉上了嘴。
儘管很多人都想表示反對,但沒有人表示任何反對意見。
原因很簡單:哈里森不是伊莎貝拉。他們太了解他了。
人們只能想像,一個甚至允許他的女兒在公共場合稱他為「爸爸」的男人會如何反應他的下屬在公共場合質疑他的命令。
而目前場上的所有操作員都沒有打算去發現這一點。
哈里森環顧寂靜的房間,看到場上沒有人反對,他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他決定解釋他下達命令的原因。
哈里森從不喜歡在沒有適當解釋的情況下向下屬下達命令,尤其是當他們不理解他下達命令的原因時。
這是一種糟糕的領導方式。如果你不解釋你為什麼這麼做,你的下屬怎麼向你學習?
這只是培養愚蠢下屬的一種方式,這些下屬無法獨立思考和行動,他們做任何事之前總是需要你的幫助。這是糟糕的領導方式。
「我們之所以在沒有任何解釋的情況下把他們送到荒無人煙的地方,在沒有任何警告的情況下給他們帶來一波又一波的挑戰,都是因為一個原因:培養下一代,讓他們能夠繼承我們的衣缽,更重要的是,讓他們能夠高高在上。」
「作為操作員,你的工作非常簡單:觀察,」他的聲音在房間裡迴蕩。
「他沒有得到任何外界幫助。他獨自一人取得了一切。他憑藉自己的力量完成了一切。」
哈里森停頓了一下,凝視著所有正在專心聽他講話的人,然後他繼續說,
「作為學院的工作人員,作為培育人類未來的人,你不應該做的一件事就是剪掉那些即將騰飛的人的翅膀。」
隨著哈里森的演講結束,在場的接線員們全都低下了頭,異口同聲地喊道:
「謝謝副校長您的教導!」「很好,」哈里森說。
然後他什麼也沒說,將目光轉向上方的屏幕,上面顯示著一個白髮男孩正在森林中奔跑,後面緊跟成千上萬的狂獸。
他的表情很平靜,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內心此刻的波瀾壯闊。
***
在一座泥土砌成的瞭望塔里,兩個女孩坐在兩把高腳椅上,俯瞰著森林。
第一個有著一頭亂蓬蓬的栗色捲髮,披散在肩上,臉上布滿雀斑的女士嘆了口氣,「唉,又是無聊的一天。」她用雙手托著下巴,對同事說道。
第二個女孩面色嚴肅,藍色的眼眸冷峻而銳利。她烏黑的頭髮光滑,紮成一條實用的馬尾辮,臉頰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
她完全表現出一種嚴肅的風度。她只是一直面朝森林,警惕著可能突然出現的任何麻煩跡象。
第一個女孩不顧同事的缺乏回應,繼續說道:「現在,我甚至不知道我們為什麼還要這樣做。」她說。
儘管已經過去了三個星期,卻沒有發現任何獸群出現的跡象,但學生們卻從未放鬆過警惕。
艾莉亞所在部隊的護林員負責放哨,總是兩人一班輪流值班。
「雖然這看起來一切都很有意義,但我們仍然不知道那些野獸什麼時候會再次攻擊我們。最好保持穩定,埃拉拉,」第二個女孩迪娜終於回答道,但她的眼神仍然集中在森林上。
埃拉拉突然靠在座位上,戲劇地發出一聲深沉的嘆息,喊道:「我累了。」
「別像小女孩一樣抱怨。我們的輪班很快就結束了。」黛娜反駁道。
埃拉拉依然皺著眉頭,惱怒地把眼神移開,同時將手交叉在胸前,想要在發脾氣。
然後她突然想起了什麼,驚呼道:「雷文斯坦那幫傢伙真帥啊!」
黛娜氣喘吁吁地翻了個白眼,嘟囔道:「不要再這樣了。」
「你不能怪我,黛娜!就連你也知道我是對的。他們很帥,尤其是我們的領袖。啊,我第一次見到他時差點就瘋了,」埃拉拉驚呼道。
「一見鍾情,」她補充道,曼德合十放在胸前,臉微微紅了起來。「啊,我想見他!」
聽了埃拉拉的胡言亂語,黛娜微微搖了搖頭,然後不耐煩地把目光轉向一邊,讓她繼續做白日夢。
正當她注視著森林的時候,突然,她發現遠處有一個人影從森林裡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