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見證!按照陛下頒布的法度,先鋒武士奎茨斬殺雲蛇城主特佩蒂克,連升兩級,晉升為二級世襲貴族,千人武士營長!除此之外,額外封賞田畝八百畝,農奴四十人,金銀、寶石、羽服、棉布、鐵器、農具二十箱!…」
熾熱的太陽升到天中,照亮峰頂的雲蛇山城。暗紅的血跡已經凝固,死去的屍體被拋下山谷。距離那一場血夜的殺戮,已經過去了三日。在最高處的山城神廟中,狩獵之神的石凋被武士們砸毀,再也看不清相貌。雲蛇的金像也被推倒在地,斷成數段,等待著重鑄為主神的金像。而嶄新的主神徽記,已經高高樹立在神廟的中心,象徵著墨西加人的征服,主神信仰的征服!
「主神庇佑!不落的雲蛇山城,終於掌握在了王國的手中!…」
此刻,武士長伯塔德神情肅然,站在主神的徽記下。在他面前,是一排跪伏行禮的王國武士,正在接受著夜襲破城、消滅宿敵的封賞。在主神的見證下,伯塔德高舉著手中的元帥權杖,虔誠肅穆的宣告道。
「參與夜襲的五百禁衛,盡數晉升一級武士等級!五位武士隊長,晉升一級軍功貴族,按照軍功授田授奴!…讚美主神!讚美陛下!」
「讚美主神!讚美陛下!」
伏地的武士們面露興奮,虔誠的高聲吶喊。而隨著這一聲宣告,神廟外的數百禁衛,也舉起手中的武器,齊聲高呼起來。
「讚美主神!讚美陛下!讚美元帥!…」
聽到神廟外的歡呼,武士長伯塔德沉靜一笑,微微點頭。
這一場酣暢淋漓的夜襲,武士們攻克了不落的天險要塞,卻幾乎沒有受到什麼嚴重的傷亡。在內應的幫助下,敵人失去了絕險的地形,又遭到了王國武士的偷襲…這群被圍困了三年半的雲蛇神裔與貴族,就像餓了許久的羸弱郊狼,被勇勐的美洲虎輕易撕碎!
而隨著山城祖地的淪陷,殘存的雲蛇神裔盡數覆滅。這特拉斯卡拉人的四邦之地,也就徹底失去了最後的抵抗!特拉斯卡拉諸部的精神歸宿,被徹底摧毀,他們也就只能臣服於聯盟,臣服於王國的統治中。
「主神庇佑!雲蛇山城陷落,雲蛇神裔滅亡!這樣的捷報,我已經派出使者,通傳湖中都城、欽聰燦王城、以及海濱的金灣城!而等這個消息傳播開來,西遷湖中王國的二十多萬特拉斯卡拉諸部,就再無任何的僥倖,只能徹底的融入王國!…」
「而這一場漫長的特拉斯卡拉東征,到此也宣告終結!王國先後遷走二十多萬特拉斯卡拉諸部,五六萬米斯特克部族,十多萬托托納克部族…湖中王國的人口暴增四十多萬,大多都以青壯男女為主。主要承載移民的南方兩縣,人口都翻了不止一倍,已經遠超塔拉斯科王國的極盛時期…」
武士長伯塔德冷靜的思考著。他一直主持水谷城的屯田與人口轉運,對這場漫長的掠奪戰爭,給王國所帶來的好處,了解得非常清楚!
「南路軍一路征討,沒有經歷特別艱難的大仗,就掠奪了大量的人口與財富!王國軍功授爵的農奴缺口,不僅全部填補了上來,還編組了三十多萬部族旗隊。大量的部族旗隊,有效的開發了阿帕平原、塔爾薩斯長河兩岸、以及塔爾薩斯的入海口!…」
「有了這樣充足的人力,殿下的基建大計劃,才得以能夠展開!依託這些遷徙安置的數十萬部族,王國還組建了長蛇武士軍團,徵調了數以千計的部族弓手…」
想到這一切,親眼見證王國的飛速發展,武士長伯塔德的胸膛中,涌動著沸騰的激動。他仰望天頂的太陽,全心全意地,為著成為太陽的殿下,低聲祈禱了一會,才再次望向眼前歡呼的武士隊長們。
「讚美至高的主神!讚美至高的太陽,讚美至高的殿下!…圍了足足三年半,這雲蛇山城的地勢,你們覺得如何?」
「主神庇佑!這裡的地形,實在是天下罕有、絕險如同神鑄!
「正是!前後兩處大寨,控制兩座山頭,位於數百上千米的高處。大軍自下仰攻,山道只能通行一人!哪怕我們的武士再多,再是勇勐,也根本打不上去!…」
「對!這山上竟然還有山田,能夠收穫糧食!若是沒有內應投降…恐怕他們還能再守上一年,甚至更久!…」
提到雲蛇山城的地形,眾將紛紛出言,臉上都有些心季與忌憚。他們圍城日久,卻從沒有想過攻城。因為像這樣的天險,在這個時代,絕非強攻能夠打下。聽到眾將的評價,武士長伯塔德肯定的點了點頭,這才對他們說道。
「正是!這樣險絕的要塞,根本無法強攻破城…雲蛇要塞,必須掌握在王國的手中!王國要在這裡改建新的主神廟宇,安排駐守的主神祭司、神廟衛隊與王國武士!」
「啊?我們在這樣的要害之地,建廟駐軍?那聯盟的態度…」
聞言,眾將神情一變,臉上都有了些許思量。看到眾人變幻的神情,武士長伯塔德審視片刻,才伸手指向一臉無畏、躍躍欲試的先鋒武士奎茨。
「主神見證!奎茨!你攀登險要,率先攻入前寨,斬殺了雲蛇城主…無論勇氣、意志還是運氣,你都是極好的!王國要在這裡,駐守一千武士,二千民兵…你可願擔任雲蛇要塞的軍事長官,為王國鎮守此地!」
「主神庇佑!我奎茨願意!我一定會為王國,守住這裡!」
先鋒武士奎茨長身而起,康慨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作為普雷佩查出身的禁衛武士,他眼中可從來只有王國的陛下,沒有什麼聯盟的國王。於是,他就昂著頭,看著武士長伯塔德,沉聲問道。
「尊敬的聖鷹武士長!要是聯盟的人想要上來,控制這座要塞…我能帶著王國武士們,把他們驅趕下去,甚至射殺他們嗎?」
「主神見證!」
聽到這個忠誠的提問,武士長伯塔德面露滿意,沉靜笑道。
「當然!這裡是不落的要塞,更是王國的神廟!奎茨,我選你,就是要你把這兒掌握在手裡!不管是聯盟的誰來,除非流盡鮮血,否則都別想占了這裡!…」
「好!讚美主神!只要給我三千戰士,守在這座山城…哪怕是聯盟十萬大軍攻城,再打上三年半,也休想拿下這裡!…」
「好!好!奎茨,這雲蛇要塞的武士營長,就交給你了!我會把山城的糧草填滿,鹽袋裝夠,再運給你足夠的箭失、投矛與滾石!…」
武士長伯塔德摸著下巴,笑著點頭應許。隨後,他又沉吟片刻,喚來普雷佩查出身的王國二級祭司,笑容俊朗、相貌堂堂的火鳥花。
「火鳥花祭司!」
「尊敬的聖鷹武士長,元帥伯塔德!…」
「主神見證!你以鮮艷的火鳥花為名,風度如飛翔的火鳥,鮮艷如瑰麗的火花!你最擅長,與祭司、貴族們打交道…這座地處要害的雲蛇神廟,我就交給你來主掌!而你,也會成為王國留駐要塞的三級主祭!」
「啊!讚美主神!讚美殿下!也讚美您,聖鷹元帥!」
聞言,二級祭司火鳥花面露激動。他跪倒在地,恭敬的行了一禮,朗聲回應。
「主神見證!我是王國祭司,也是陛下的追隨者!這裡會是王國的要塞,也有著王國的神廟!」
「好!主神見證!火鳥花,為王國守好這裡!…我會留給你足夠的寶石金銀、羽毛華服,來和聯盟的貴族們打交道!…記住了,錢不是問題,能不動軍隊,就不要動!」
「遵從您的命令,聖鷹元帥!…」
「很好!主神庇佑!一切都安排妥當了…雲蛇要塞,這座不落的要塞山城,就是王國留在聯盟腹地的釘子!…」
武士長伯塔德眼神幽幽,站在最高處的雲蛇神廟中,看著天空很近的雲朵,就像是站在雲層中一樣。隨後,他俯視著西方的原野,視線也越過原野盡頭的山脈。而聯盟的湖中都城,核心的特斯科科湖區,就在山的那邊,其實並不遙遠。
「漫長的東徵結束了!…很快,殿下會率軍返回,去往湖中都城,參與盛大的祭祀典禮!…殿下雖然自信而決絕,但這其中的風險,阿維特國王的態度…」
「主神庇佑!希望這座掌握在王國手中,不落的雲蛇要塞…能在神王阿維特的心中,在聯盟與王國的天平上,稍稍加上一點砝碼的重量吧!…」
「願神佑王國!願神佑吾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