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也不是全然相信白舉人的話,要想抓到革命黨,就只能從錢少爺的交友圈和夏仕成的交友圈開始查起。
另一方面又要給白舉人一個交代,趁早破案。
縣令讓官差給趙太爺送去一個消息。
拿20吊錢,找一個背鍋的人出來,將這個案子結了。
不然白舉人告去北京,告你一個監守自盜,我也只能秉公辦案。
趙家雖然被搶,但家大業大,還有那麼多地。
20吊錢還是能出得起的。
但找誰出來頂罪是個難題。
趙秀才說道:「要不乾脆推到阿桂身上,在未莊,他廠里的外莊人最多。嫌疑最大。」
「縣令也想儘早結案,這是咱們的機會。縣令一定會站在我們這邊。」
「到時候跟縣令一起平分了阿桂的廠,他的香菸和啤酒最近都快賣瘋了,城裡的小姐和公子都喜歡抽。」
趙太爺點點頭,嗯,阿桂背鍋最合適不過。
對於這些人的謀劃,趙長鵬完全沒去在意,
再多的詭計,在真正的實力面前都不堪一擊。
東星的一切生意欣欣向榮,賭坊越開越大,娼館越開越多。
小弟遍布全城,比起當初的四海幫有過之而無不及。
紹興有三大缸,酒缸、醬缸、染缸。
趙長鵬趁著鄉紳們轉移財產之際,又收購了兩個醬油廠和一個染布廠。
工人越多,可發展的勢力才會越多。
趙長鵬安排了花子和六子帶著2000塊大洋和一眾小弟前往南京發展,建立香菸和啤酒的銷售渠道。
第二是開賭坊和娼館、茶館、澡堂。
要耳目遍布南京。
有搞不定的人或者事,讓閻王派人去刺殺。
閻王的小弟或許打仗不行,抱著炸彈往家裡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在花子和六子前往南京發展之時。
趙長鵬派人到姥姥山將黑皮叫了下來。
帶著黑皮和侯三、麻溜加一眾小弟準備去上海發展。
臨走時。
趙長鵬對王大魁說道:「你在紹興全力造房,起事以後,排長以上的官,都分房子。」
「而且你們這幫人,趕緊成家,一個個孤家寡人算什麼?哪天戰場上丟了性命,連個後人都沒有。」
聽得眾兄弟熱淚盈眶。
趙長鵬準備建一所超級大的家屬大院,所有親信的家人必須住進去。
要不然以後讓你帶上千人出去打仗還真不放心。
家人,我幫你照顧。
沒成家的,我幫你們成家。
沒有牽掛,怎麼幹革命。
趙長鵬去辦理出城證時,居然被衙門給卡了。
理由是最近革命黨活動猖狂,禁止外出。
哪怕是趙長鵬塞了大洋,辦事官差依然不為所動。
明明花子和六子前腳剛走。
事後趙長鵬向人一打聽,縣令居然在特意刁難自己。
正當趙長鵬準備去拜訪縣令時,排骨昌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老闆,縣令派人抓幾個了前四海幫的成員,企圖從他們嘴中問出你的身份。」
「縣令懷疑你是革命黨。」
「我上午去將兄弟們保出來時,縣令旁敲側擊,讓我指正你革命黨的身份。」
「縣令只給我三天時間考慮,老闆儘早定奪。」
趙長鵬冷冷的看著排骨昌,一連問了四個問題:「你為什麼不指正我?縣令許諾你什麼好處?你覺得我是不是革命黨?有沒有四海幫的兄弟出賣我?」
面對一連串的問題。排骨昌有條不絮的說道。
「老闆給我盒子炮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是老闆的人。縣令許諾我做東星的老大,哈哈,縣令或許還不知道東星有多龐大。老闆是不是革命黨對我來說不重要,有錢賺,有一份穩定的差事,不傷天害理,我問心無愧。」
「只要進了東星,不管是前四海幫的成員還是新手的小弟,都知道出賣老闆的下場要比忤逆縣令要可怕。」
「啪……啪……」趙長鵬拍著手掌,「很好。師爺就是師爺,看問題能多看一層。」
「我本想讓縣令多活幾個月。」趙長鵬兇狠的說道,「既然他不安分,就送他上路吧。」
「去姥姥山告訴棍子,我想吃蘑菇了。」
王大魁問道:「老闆,是要提前起事嗎?」
「不,告訴棍子,裝作土匪殺了縣令和官差即可,不要騷擾百姓,不要為難鄉紳。千萬不要引起上面的重視。就裝作劫匪,搶一波縣衙好了。」
聽到趙長鵬如此風起雲淡的安排,排骨昌後背出汗。
一個縣令,說殺就殺了。
如同砍瓜切菜。
棍子得知要去攻打紹興縣衙的時候熱血沸騰,
曾幾何時,自己只是一個被官差追著打的土匪。
居然搖身一變成了軍官,現在又要成軍閥了。
棍子知道窯佬和順堂這些人是紹興縣未莊菸酒廠的,
如今去攻打縣城,造反的目的就不言而喻了。
出發前,棍子還修飾了一番詞語。
「兄弟們,我們的宗旨是什麼?」
「殺土匪,保太平。」眾人喊道。
「嗯。」棍子尷尬的咳嗽一聲。
「知道為什麼有土匪嗎?就是因為貪官太多,逼得土匪走投無路,才逼不得已當土匪。」
「貪官比土匪更可恨。」
「所以我們新的宗旨是,殺貪官,保太平,打地主,分土地。」
稍微聰明一點就知道,這邏輯不通啊。
走投無路才當土匪,為什麼我們最近一直在打土匪。
現在又要殺貪官,難道是從根源上解決土匪的問題。
雖然眾人滿臉疑問,但也不敢多問。
100多人換下軍裝,穿上黑衣,騎上快馬來到關卡後,
順堂和窯佬手下的40人這才知道要攻打的是紹興縣。
以前他們見著官差都要下跪,幾個月不到,居然要對著官差開槍。
雖然第一次會猶豫、糾結。
但看到官差們害怕、求饒、慘死的場景後。
內心是快意橫生。
以前你見著要低三下四的人,被你隨意弄死時,這種事是會上癮的。
眾人一路打到縣衙後,就已經明白了,東家就是造反頭子。
連朝廷的縣令都敢殺,但是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姥姥山的士兵一路勢如破竹,100多條槍暢通無阻,所過之處皆是屍體。
直到攻進縣衙,縣令才知道自己面對的事何等恐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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