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與趙長鵬一頓寒暄。
「這事是白舉人舉報的,我們也是沒辦法,白舉人在縣裡也是舉足輕重,我要是不辦,他可以直接發電報到朝廷奏我一本。」縣令說道,「我也是為難啊。」
說完乾咳了一聲,將桌上大洋掃進掌心,掂量著說道:「這樣吧,我現在就派人去核實清楚,定會還你一個清白。」
趙長鵬面無表情,又放了二十塊大洋在桌上,說道:「白舉人定然是聽信了謠言,被壞人所蒙蔽。」
縣令笑嘻嘻的將大洋收進了懷裡,說道:「我看也是。白舉人又不是未莊的人,手伸得也太長了,我其實也煩他。這樣吧,我這就讓人去廠里拆了封條。」
縣令朝門外喊了一聲:「班頭,去牢里將前幾天在未莊抓的那兩個人放了,叫什麼來著?」
「順堂和窯佬。」趙長鵬說道。
「對,對,窯佬,長得烏漆嘛黑的那個。」
「那就先謝謝縣太爺了。」趙長鵬抱拳道。
他現在還真想滅了縣太爺,抄家也能抄出不錢財,說不定五星寶箱能開出好東西。
趙長鵬現在是有錢有槍,但是缺人啊。
現在造反,就要面對清政府的新兵攻打。
按照時間推算,袁世凱此時應該被載豐排擠,賦閒在河南老家。
袁世凱現在缺的就是一場大的戰爭,如果趙長鵬造反,剛好就給他袁世凱復出的機會。
趙長鵬不可能讓袁世凱得這個便宜。
順堂和窯佬從牢里放出來後,滿臉淤青。
見到趙長鵬就喊道:「東家,你總算回來了,我就知道東家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回來。」
「你們受苦了,臉上是怎麼了?」
「在牢里跟牢頭打了一架。」
趙長鵬現在缺的就是這種忠心又勇猛的人。
辛亥革命爆發,大多是留洋派和新兵為了推翻清政府的統治而造反。
像趙長鵬廠里的這些泥腿子,就算是發槍給他們,他們也未必敢造反,主要是思想上的覺悟還沒達到。
順堂和窯佬在趙長鵬眼裡無疑於兩塊璞玉,天不怕地不怕。
回到廠里後,趙長鵬當著眾多工人的面表揚道:「這次順堂和窯佬的表現非常不錯,為了維護廠里的財產,挺身而出,值得大家學習,特此嘉獎一人10塊大洋。」
下面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廠里大多數人都是欠地主的租,來趙長鵬這裡借錢還利息。
都是想靠做工報答趙長鵬。但趙長鵬的廠子出現危機時,大多數人沒有像順堂和窯佬一樣捨生忘死。
眾人臉上也露出了羞愧的表情。
趙長鵬說道:「這個廠沒了,對我來說,也不會傷筋動骨,但對你們來說,可就少了一份收入,你們欠地主的債永遠也還不清。」
「我之以所這麼長時間沒回來,是在皖南建了一個新廠。那邊也需要人管理,順堂和窯佬的表現都不錯。」
「順堂,你和窯佬願不願意離開紹興,去皖南做管事,一年以後才能回來,工錢翻三倍。」
順堂和窯佬急忙點頭:「願意,願意,謝謝東家栽培。」
趙長鵬點了點頭。「嗯,你們再另外選40個可靠的人,跟你們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工錢也翻倍。」
下面的工人都露出了饑渴的表情。向順堂和窯佬投來示好的眼神。工錢翻一倍,一個月接近一塊大洋了,以前的秀才一個月才兩塊大洋的俸祿。。
趙長鵬準備將這些人通通送到姥姥山去。
如果直接跟他們說準備以後造反,估計一大半人會跑或者告密。
等到了姥姥山,這些人穿上了巡防營的軍裝,打幾場仗,就由不得他們了。
轉身對王胡說道:「廠裡面繼續招人,身強力壯的,身家清白的都要。
所謂身家清白就是欠租的人,被地主逼得沒辦法的人。
趙長鵬對眾人說道:「你們好好表現,以後都有機會去皖南發展,我保證等你們從皖南回來,地主老爺都要看你的臉色。」
幾句話說得眾人直接原地幻想自己騎在地主頭上拉屎拉尿的場景,好不威風。
可不是嘛,地主家的同宗趙白眼,東家還不是說打就打。
處理完廠里的事,安排了釀酒和紙菸生產的工作,紙菸最多一個月就能上線。
白酒時間太長,趙長鵬準備釀啤酒。
啤酒的釀造工藝簡單,在松江省(現在的哈爾濱)已經有洋人開始釀造啤酒了。
這玩意一上市,再搞點冰塊,肯定暢銷。
趙長鵬將釀造啤酒的工藝教給了幾個釀酒的老師傅,讓他們嘗試下。
對於工藝的外泄,趙長鵬倒不擔心。
第一, 這年頭工藝並不是很值錢,銷售渠道才是最重要。
第二,趙長鵬的目的並不是經商。靠這些將系統里的錢洗白,再招手下。
趙長鵬一直在廠里忙到傍晚。
將小D招呼到身旁說道:「你去讓七嫂準備幾個菜,晚上請地保老爺和趙太爺來喝酒。」
「又請他們喝酒,阿桂哥,你有錢也不能亂花啊。」小D不滿道,「這兩個人就是餵不熟的白眼狼。」
「讓你去你便去,哪那麼多廢話。」
小D一路嘰嘰咕咕,阿桂哥冤大頭的性格還是沒變。
趙長鵬將猴三拉到房間,掏出六顆手榴彈對猴三耳語了幾句。
猴三臉色大變:「老闆,這玩得是不是有點大?」
這可是鄉里,玩這個,怕是要驚動官府。
「我有很多事要處理,沒時間跟他們勾心鬥角。直接來一把狠的吧。」趙長鵬說道,「你自己主意安全,這件事做完,就去城裡待著,我不喊你回來,千萬別回來。」
夜裡,趙太爺和地保被請到了趙長鵬的宅子。
趙太爺和地保心中感嘆,不管他們做了什麼,阿桂還是離不開他們。
未莊還是他們說了算。
三人推杯換盞,滿面紅光。
趙長鵬一直拉著二人喝到深夜,突然聽到兩聲爆炸。
「轟……轟……」
喝得醉乎乎的地保頓時震驚地站了起來。
「哪裡爆炸了?」
響聲過後,不到一分鐘,又是兩聲。
「轟……轟……」
響徹未莊的夜晚。
趙長鵬也站了起來:「怎麼回事?」
三人同時出屋,未莊的村民都打開了院門提著煤油燈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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