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炮頗為謙虛的上台演講:「傾覆滿州專制政府,鞏固大夏民國,圖謀民生幸福,此國民之公意,我實尊之。」
「以忠於國,以忠於民。至專制政府即倒,國內無變亂,大夏卓立於世界,為列邦承認,我自當解除臨時大總統之職。」
這句話啥意思呢?
大家不要害怕,把權力都交給我,事情辦完我再還給你們。
孫大炮現在這個總統是一個集權制總統,沒有內閣制衡。
嚴格來說也是一個獨裁者,獨裁的原因是這個政府剛剛成立,還不穩定,還沒有推翻大清,列強還沒有承認我們。
所以我要集權,統一火力開干。
等到一切穩定後,我再解職。
獨裁者一般都有一個很明顯的特徵,因為誰也制裁不了這個總統,所以會出現一些言論,他是一個偉人。
只能這麼跟民眾交待,因為他是偉人,他不會犯錯,所以不需要設置權利管束他,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正確的。
孫大炮的辦公室里掛著四個大字:天下為公!
這個皮包公司算是成立了,底下全是不拿工資的股東,公司帳戶目前是十塊錢。
就算穿越者來了也得罵罵咧咧的走。
儘管如此,可把清王朝嚇一跳。
大夏成了南北朝。
隆裕太后開始乞求老袁發兵。
甚至擠眉弄眼了,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看著隆裕太后含情脈脈的樣子。
老袁說道:「我知道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你先別出發。」
袁大頭進京後就重組了內閣,民政大臣趙並均,陸軍大臣段其銳,軍咨府大臣王士珍,內務大臣兼秘書長蔡挺干,財政大臣徐世唱。禁衛軍軍統馮國張。
人家攝政王載灃組建皇族內閣好歹還給漢人留了兩個位置。
這哥們比載灃還過分,一個不落,全是他北洋系的人。
此時的袁大頭就好比曹操,可以做挾天子以令諸侯那套,也可以學王莽篡位那一套。
但袁大頭畢竟是個要臉的人,亂臣賊子這個名聲不好聽。
要麼說還得謝謝人家孫大炮,搞一個臨時政府,選了一個臨時大總統出來。
要不然自己還得揮軍攻下武昌,再平定其他16個省。就算勝利了,北洋軍估計也會損失慘重,得不償失。
現在好了,只要搞定孫大炮就可以了。
我們經常聽一些企業家說,我從不研究我的對手,我只做好我自己。這句話絕對是裝逼的。
連袁大頭這樣的人都在時時刻刻研究對手孫大炮。
隆裕太后問現在該怎麼辦?
袁大頭靈機一動,說我想到辦法了,發行愛國債券。
這一招也是從孫大炮那裡學到的。
有了錢,就可以打仗。
降裕太后很開心,自己從內庫里掏了300萬兩齣來。
慶親王也掏了100萬兩齣來。
其他王公大臣也湊了200萬兩。
主要是有也不敢多掏,掏得越多,證明平時貪污的越多。
袁大頭再一次將大家賣了。
有了錢,袁大頭底氣也足了。除去房貸、房租、社保、水電、人工工資,這個公司還能再撐個兩三年。
反觀對手孫大炮,你那個皮包公司能撐多久?
咱倆就耗唄。
此時的孫大炮正在秦淮河御品香參加小團體聚會。
在座的有陳其美、黃興、宋教人、胡汗民。湖北代表沈佩珍、居正。湖南代表譚人風、寥名進。廣東代表王寵會、鄧先譜。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拉幫結派是哪個團體都逃脫不了的命運。
作為在座的唯一女性,沈佩珍頻頻給孫總統倒酒活躍氣氛。
能混到這個地步,沈佩珍覺得此生無憾,跟一個國家身份最高的一群領導人一起對飲,還有什麼比這更牛逼的。
先前她不過是一個記者而已。這就是叫抓住了時代的風口。
幾杯下來,孫大炮開玩笑道:「武昌起義,本是我同萌會策劃的。結果卻讓宋卿(黎元紅的字)撿了便宜,哈哈,宋卿也不打個電話來問候我一下?」
武昌起義確實是同萌會下面的一個革命分支文學社發動的。說到這件事,文學社的那幫人還一肚子怨氣。包括策劃人將一五、孫五都沒聽黎元紅說聲謝謝。
還有那個將黎元紅從床底下拖出來,拿槍頂著黎元紅腦袋逼他當鄂省大都督的士兵孫振五也頗有怨言。
這都成臨時總統候選人了,都不來給我加個官職?
這特麼像話嗎?
全給別人做嫁衣了。
黎元紅平時總是笑呵呵的,看似脾氣很好。外號黎菩薩。
只是這個傢伙也是一個知白守黑的人。他心裡正在想著怎麼弄死當初將自己從床底下拖出來的孫振五,居然還敢拿槍頂著他的頭。
沈佩珍笑道:「孫總統的話,我一定給黎都督帶到。」
「額,是黎副總統。」孫大炮大笑。後天的國會選舉,他準備推舉黎元紅為副總統。
「那就先替黎副總統謝謝孫先生啦。」沈佩珍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一個女人爬得越高,失去靠山後就輸得越慘。那些小軍閥會怎麼想,這是伺候過總統的女人,我不得體驗一下啊。
黎元紅此時就像夾在曹操和劉備中間的孫權,左右觀望。
讓他選,他還是選曹操,劉備這個皮包公司,是個人都看得出來,他發不出工資。
宴會結束,孫大炮被幾人攙扶著上了小汽車。陳其美對沈佩珍說道:「沈小姐,可否單獨聊兩句?」
「好啊,我正好有些八卦想跟陳都督打聽呢?」沈佩服笑道。
「你先問!」陳其美紳士而禮貌。
「《申報》上袁克丁的道歉信是怎麼回事?」沈佩珍笑道,「你知道我是一個記者,就喜歡探索真相,而且這件事還是發生在陳都督你家裡。」
「朋友之間的一點小突沖罷了。」陳其美擺擺手道。
「這個趙長鵬是誰啊,能讓袁大公子道歉。趙長鵬也是陳都督的朋友嗎?」
陳其美心道,你是沒看報紙嗎?
反正這件事沈佩珍遲早要知道,自己還不如乾脆一點。陳其美說道:「這個人其實你也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