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擬瑪,我草擬瑪。」王大魁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一拳一拳往葉知南身上砸。
王大魁心想,老子好歹也是一個浙江都督,陳其美在老子眼裡都是個屁,你個小赤佬敢狗仗人勢。
葉知南此刻出氣多,進氣少。哀求道:「袁公子……救我……」
葉知南雖然對袁克丁還有那麼點用,但用處也不大。
最讓他生氣的是,眼前這兩個鄉巴佬絲毫不給他面子。
北洋軍的名頭都震不住。
葉知南的話並沒有誇張,連孫先生都不敢這麼大的口氣。
袁克丁滿臉漲青,氣得發抖。
「好,好,好。讓我走不出上海,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我走不出上海?」
袁克丁已經不管葉知南的死活了,他想看看阿桂這麼大的口氣,底牌在哪裡?
陳其美也想看看,阿桂師父的底氣在哪裡,居然敢叫囂袁公子,這太猛了吧。
王大魁打了十幾分鐘,甩著滿手鮮血氣喘吁吁道:「老闆,應該是死了。」
「不好意思啊,陳都督,弄髒了你的地板。」趙長鵬微笑道,「亞橋,給錢。」
王亞橋掏了一張銀票出來,拍在桌子對上陳其美微微歉意。
王亞橋也是同萌會成員,竟然對趙長鵬唯命是從,讓陳其美很不爽。
「阿桂師父,是不是有點過了?」陳其美冷哼道。
「過嗎?我不覺得。」趙長鵬攤開雙手說道,「麻溜,把人拖走,把陳都督的地板清洗乾淨。」
陳其美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到底誰才是上海的都督?
是你還是我?
在我家裡大搖大擺的把人殺了。都沒有問過我這個主人的意見。
還有沒有王法?
俗話說殺人償命,你居然公然濫殺無辜。
王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呢!
我這個滬軍都督如果不管的,以後人家怎麼看我?
就算是死罪,那也應該交給法律。
麻溜轉身跑出去叫了兩個東星的小弟進來,將地上死得不能再死的葉知南抬了出去。
汪兆名從頭到尾一言未發。心裡翻江倒海,他不覺得阿桂是一個莽夫。
從一進門,他就感覺阿桂身上一股凌厲之氣。而且上海警備司令部的司令和閘北護軍使在他面前如同小弟,這根本不能用兄弟情來描述。
此時一直未言的中年小日子拍著手掌笑道:「精彩、精彩。」
「華夏有句古話,以和為貴。」
「不打不相識,大家坐下來繼續喝酒吧。」
說話的是小日子是株式商會駐上海的會長小田一郎。
「小田君,讓你見笑了。」陳其美滿臉不悅道。
陳其美把小田一郎叫來,就是為了展現一下自己的人脈。
今天本來想炫耀一下自己的海外關係和列強資本。
沒想到被阿桂搞砸了。
「阿桂師父,我現在是不是可以逮捕你的手下呢?」陳其美問道。
「唉,陳兄,朋友何苦為難朋友呢?」小田一郎勸道,「酒後行為,不作數,不作數。」
如果不是趙長鵬了解小日子的性格,還真的以為小田一郎是個和事佬。
上一世的趙長鵬曾在日企工作過。
小日子熱情又禮貌,進電梯讓你先進,告別時彎腰鞠躬。
工作上當面誇你做得不錯,永遠一副笑臉。
背里地轉手一封投訴信將你告到總部。讓你捲鋪蓋走人。
這是一個最卑劣的民族。
他們是真正將知白守黑刻在了骨子裡。
就算是心裡想弄死你,當面還會跟你稱兄道弟。
在幹掉你之前,還會留你在家裡吃個飯。
趙長鵬沒有理會陳其美的為難。
而是將王大魁拉到身邊對著袁克丁問道:「我兄弟說讓你走不出上海,你就走不出上海。最後再問你一遍,你信不信?」
王大魁一臉得意,老闆還是在乎他的,他隨便吹的一句牛,老闆就將他落實到底。
儘管陳其美很想發難,但他更想看看袁克丁的反應。
堂堂袁宮保的大公子,竟然被一個鄉巴佬威脅。
袁克丁氣得發抖。「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袁克丁嘛,手握7萬北洋軍袁師開的大公子嘛。怎麼了,很了不起嘛?」趙長鵬冷冷道,「我再問你最後一遍,我兄弟說你走不出上海,你信不信?」
袁克丁很想說老子不信。但看到趙長鵬淡然的眼神,他不敢賭。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玉石不跟瓦礫相爭。
袁克丁瘋狂的給自己洗腦。最後對陳其美說道:「陳都督,我此次南下是為了南北議和,如果我在上海出了事,你知道後果嗎?」
很明顯,袁克丁不想跟眼前這兩個平民一般見識。
但陳其美是官方身份,你總得識大局。
「阿桂師父,這裡是上海,是我家,你是不是太過分了?」陳其美怒道。
「啪……」
「我特麼問你信不信?」趙長鵬揚起手,怒不可遏的給了袁克丁一記耳光。
啪……聞聲可落。
屋內寂靜。
這一巴掌看似是打袁克丁,其實是在打陳其美的臉。
你特麼逼逼賴賴的有種就干我。
我已經動手了。
陳其美萬萬沒想到阿桂這麼剛,當眾羞辱袁宮保的大公子。
葉知南說得不錯,連孫先生也沒這個底氣。
「你特麼……」袁克丁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等委屈,揚起手準備還手。
「啪……」趙長鵬又是一記耳光,「我問你信不信?」
一記耳光打得袁克丁暈頭轉向,臉上出現五根手指印,嘴角溢出鮮血。
論反應速度和功夫,袁克丁哪裡是趙長鵬的對手。
此時的陳其美才想起眼前這個人可是在虹口道館一口氣斬殺十名小日子的人。而且槍術無敵。
要真把他惹怒了,除非現在就弄死他,要不然出門都得穿鐵布衫。
袁克丁破口大罵,剛要掏槍,麻溜和王亞橋直接將他給制服了。
將他的槍從給卸了下來。
袁克丁咬牙切齒。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面子已經丟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等我回去看我怎麼弄死你。
阿桂是吧,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在袁克丁心中,他爹就應該攻下紫荊城自己做皇帝,他做太子。
如今被一個小癟三當眾羞辱,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我問你話呢,你啞巴了?」趙長鵬反手輕輕的拍著袁克丁的臉頰問道。
汪兆名本想上前說幾句,但人家連袁公子的面子都不給,怎麼會給他面子?